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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63)

作者:云城JUN 时间:2018-01-30 19:28 标签: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年下


    “谢先生的劫数在一年后,这是天道命定之事,就算我将神医的去向告知给王爷,王爷现在就去将神医找来,让谢先生的毒得解,他日也必定会遇见其余的劫难,且打乱过后的时间再无定数,更加难以卜算。”

    楚淮青道:“不过是一劫换一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过让谢穷酒痛不欲生这一年!”

    “并非如此。”

    “若谢先生是位普通人还好,但谢先生不是,他如今的安危已牵扯到了天下百姓,权属天机,我们若是想要做些小动作,决计没有瞒过天道的可能。”

    律川风吸了一口气,缓慢道:“我刚下山之时,便被师父耳提面命地叮嘱过,若为他人卜卦命劫,特别是与天机牵连之人,切不可早日行解救事宜,时间相隔愈长,变因愈多,若是引得命线紊乱,再生其余变数,以我之能,根本无法断定痊愈后的谢先生是否会连这一年也活不过去!”

    楚淮青攥紧了拳。

    “天道一贯残忍严苛,决计不能容忍我辈这样的窥测天机之人,若我们所做出的事违背了它命定的意愿,那天道只会提前做得更绝。”律川风接着恳切道,“我的太.祖师父就是那强行篡改天机之人,结果他想救的那位大人物在度过劫数的不久后就死于一场病变,连太.祖师父本人也在一个晴日被天降雷霆击落山崖,师门上下引以为戒,更不敢轻易捋动天道须毛。”

    秦策在此刻突然道:“先生不日前遭受劫难,三祸之言亦是你事先提点,为何没有引起天道警觉?”

    “因为问出此话的是王爷。”律川风道,“而王爷亦是天道眷顾之一。”

    蒙受天道眷顾并没有引起秦策的丝毫欣喜,他淡漠问道:“你是指,若问题由我提出,便不会牵扯出因果?”

    “不,任何人若是想要篡改天机,必定会产生变因,甚至会被天道所不喜,徒遭厄运。”

    律川风翻出他的乌龟壳,又从贴身囊袋中拿出一个崭新的铜钱,铜钱在乌龟壳上乱磕一通,竟是引出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怪异金纹,律川风将那浮现着金纹的铜钱放至秦策手中,下一息或是更短的时间,秦策的身上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层金色雾气!

    雾气带来的光辉不算刺目,却照亮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带着辉煌磅礴的气势,平白叫人如同遭受了不可违抗的压迫,心中更是腾升起就地臣服的胆怯与震撼。

    律川风撑着床沿才不至于俯身下跪,却也是双腿发颤,硬着头皮说道:“我敢将楚先生的事道出,其一便是王爷曾出言后果由您一力承担,而您至今龙气已成,这种只是稍加提点的话并不会损伤您分毫,更重要的是,三祸之言一一应验,并无任何偏差,所以才没有另起祸害。”

    “三祸应验,我仍存活至今,又当何解?”

    “因为楚先生身怀功德光,福泽深厚,又有王爷执意为楚先生挡灾,这是楚先生的造化,未篡改因果,未投机取巧,为天道认同。”

    “功德光?”

    “一世不曾心生恶念,且善行终身,则生功德光,更何况楚先生身上功德光并不稀薄,这是救了数十万人才能累积下来的功德,楚先生断掉一条命线,又生其二,再生其三,便是因为这莫大的功德,如今劫数已过,这些功德光也会让楚先生在日后诸事顺利,得享天年。”

    “我的挚友命在旦夕,却不能用这功德光救下我的挚友,我稀罕这无用的得享天年!”

    做善事从不要求回报,只是随心之举,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你的善举是有奖励的,那些奖励能够让你享福一生,但享福的只能是你一个人,你会在日后接连遇到好运好事,而你同样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遭受生不如死的磨难,对于楚淮青而言,又是怎样一个卧.槽了得。

    楚淮青只觉得讽刺,这种讽刺不是对天道,而是对自己无法救下挚友的无力,唇齿间溢出冷笑,双手紧紧攥起:“若我硬是要你说出神医的下落,硬是要为谢穷酒逆天改命,你说是不说?”

    晴空下突然传来一道惊雷,雷声轰然,紫色的电光直照入楚淮青眼底的决绝之色,让这一贯温润尔雅的人变了一副模样,莫名使人胆颤心惊。

    律川风被楚淮青的表情吓住了:“楚先生?”

    “若这功德光真能叫我诸事顺利,那为何不能让我为挚友成功改命!”楚淮青声音不大,却震喝入耳,似是要斥与这无情天道,“我愿舍尽这一身功德,只叫谢穷酒度过此次劫难,若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且让我楚淮青一力承担!”

    惊雷再响,且接连不绝,似是老天也因楚淮青的狂妄自大而感到震怒,路上行人不断奔逃,更有老人家当街跪地求饶,恳请老天息怒,屋内的楚淮青听着这漫天雷鸣,面容肃然,却是毫无退意,紧紧地盯着律川风。

    律川风唇皮哆嗦,刚要回话,一道硕大的雷霆从高空直射,正劈在屋子的窗外,刺目雷光如狂风暴雨卷袭而来,哪怕仅有一息时间,也足以让律川风再不敢答言楚淮青的问话。

    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比先前数道更响,更厉,如此近距离听见这晴天雷动,直接震得律川风双耳轰鸣,手忙脚乱地跑到窗边,看着底下焦黑的植作,无力之下更是胆寒,悲痛劝道:“楚先生,谢先生命数如此,上苍不允,你莫要再说了!”

    两支臂膀从后伸来,将浑身发颤的楚淮青框入其中,秦策抱着自家先生,在其耳边缓慢开口,低沉而又温柔:“先生欲要为别的男人深陷危难,可在意过策的感受?”

    如一盆凉水从头顶直淋下,直接被冻了个哆嗦,楚淮青仰头看向秦策,急着辩解道:“王爷,我不是.....”却口拙地说不清辩驳之言。

    话语中唯独没有对先生所爱为自己的怀疑,秦策道:“策了解。”

    在对方平淡无澜的注视下,理智终是回笼,窗外乌云似有所感,突兀来临,又突兀散去,暖暖的阳光洒落屋内。

    看见这一幕,楚淮青虽不至于再生冲动,也不禁心生黯然。

    三世为人,哪怕触及界线一时失智,终归是理性压了怒性血性,占领上风。

    秦策朝那遥遥苍穹看了一眼,云层中似又有雷光闪现,秦策的眸眼黑若深潭,霎时间沉眸以对,竟迸射出一道煞光,重霄之上远出轰鸣声,慢慢地,消隐而去。

    “有劳律神算解惑。”秦策道,“谢军师日后会如何,律神算可能卜算出来?”

    律川风怔愣了一下,道:“能。”

    “有无性命之忧?”

    “目前来看......无。”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秦策笑道:“有劳。”

    离开律川风的住处,秦策在前,楚淮青在后,未能走在一排,楚淮青垂眸不语,步伐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

    哪知秦策似是背后长眼,蓦地伸手,将楚淮青的手把握掌心,楚淮青踉跄几步,撞进秦策的怀里,一把拉回了相隔的距离。

    秦策率先挑明了问:“先生可曾信任我?”

    楚淮青惊道:“属下一直——”

    “不,先生。”秦策将指身竖在楚淮青的唇边,“你单是信我不会背叛你,信我会一直相信你,却从不信我能够为你分担。”

    “属下.....”

    “还称自己为属下?”

    “王爷.....”

    “还称我为王爷?”

    “......”

    被堵到再次语拙,想改个称呼却又无从下口,看着楚淮青局促不安的模样,秦策轻笑一声,指腹顺着楚淮青略带涩意的眸眼边缘轻轻摩挲:“寻找神医的事,日后交由策来处理,先生莫要再管。”

    “可是王爷——”

    “策多年前曾笼络了一批人才,设有多个暗坊,在情报与消息灵通方面,不会比先生那边逊色,虽然先生一贯沉着,唯独对身边亲人难以招架,先生当知晓,这种不理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无论先生甘不甘愿,都应当交由我来做。”

    “......”

    “相信你的男人,嗯?”

    楚淮青沉默着,随后低声应是。

    回去路上,秦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楚淮青方才的失言失态,没有恋爱经验不代表会迟钝到愚钝的地步,楚淮青设身处地的将自己放在秦策的位置,设想若是自己的爱人要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不想还好,一想愧疚感就如雨后春笋,成片成片地往外冒,现于言表。

    察觉到自家先生心情的秦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先生日后不可再对别的男人表现得如此在意。”

    “属下只是.....”

    “策会吃醋的,不过若是会让先生感到为难,那也无妨。”自家先生他知道,私情里头,亲人占四成,爱人占六成,爱人能在排头久居不下,但仍丢不下亲人。

    吃味是会的,但和先生比起来,吃味又算什么?

    “王爷.....”愧疚感更重了。

    秦策又笑道:“不若这样,以后先生要是认为自己未能顾忌到策的心情,便亲策一下,策的心情也能得到宽慰,如何?”

    “......”楚淮青脸皮绷紧,耳根子红透,呐呐不语。

    想法是美好,但架不住先生是个薄脸皮,秦策也只是当个玩笑顺势说了,见楚淮青闭口不言,刚想另提话题糊弄过去,却见楚淮青抬头看他,声若蚊蝇:“王爷.....能否靠近一些?”

    秦策依言靠近,被一双手臂揽住脖颈,随后两唇相触,情深意合。

    主动的楚淮青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分笨拙,却将微怔的秦策暖到浑身酥软。

    “好。”

    大抵再没有任何情话比此更为动听。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捉虫]

    自那日后,襄阳那边似乎消停了下去,不再致力于找秦策的岔,而是转战周边开疆扩土,李温和三杰仍战得热火朝天,李温失了一城,损伤大半兵马,干脆偃旗息鼓,和同样受损惨烈的三杰各退一边。

    纵观天下诸侯,好像只有秦策他们过得最闲,但一切也在情理之中,秦策现在的处境是匀得出兵力攻打平原,却匀不出能人守住平原。

    新招来的,秦策不放心;让谢穷酒去,楚淮青不放心;让楚淮青去......

    久别重逢的两口子一致地否认了这个话题。

    所幸有楚淮青这个金手指在,鉴别一个品德兼优且能力出众的人并不是难事,只是现在可以去找的已经所剩无几,只能等着能人‘自投罗网’,以秦策现在的影响力,那一天并不会遥远,闲下来的时候也好休养生息,为战前做准备。

    转眼便快迎来中秋。

    家人,很多人对此都有不同的看法,对于一些人而言,那是落叶归根时的慰藉,是颠沛流离、遭遇挫折时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信仰,对于一些人而言,那只是在自己生命中存在过的一段时光,偶尔想起的时候会展颜一笑,即便失去也不会太过伤痛。

    楚淮青认为现在的自己属于后者,直到当秦策提醒他该去见一见自己的双亲。

    他竟然隐隐有些排斥的念头。

    当直面秦策的询问时,楚淮青只是手一顿,将书放下——几日前刚从书坊买来的游记,专供于闲暇时打发时间,又拿起一旁放置的公文,淡然道:“属下还有几份公文尚未处理,今日便不去了。”

    信了一日两日,第三日还是这样,秦策无法再用巧合来为先生搪塞,他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楚淮青的面目,突然道:“先生莫不是不想见他们?”

    楚淮青默默移开眼:“王爷此言又从何说起?”

    秦策轻叹一声,将楚淮青手中的公文抽走,丝毫不曾委婉言语:“这些是策事先拜托先生挑选出来的,用于探查那些幕僚的能力,先生可是忘了?”

    “啊,对。”楚淮青下意识应是,又不免疑惑道,“王爷怎么知道属下挑选了这些?”

    秦策眉眼松化,静静地看着自家先生,整个神情平添着一股无奈,楚淮青迅速反应过来,讪讪中又有些恼羞,将文书一把拿了过去,瞪了秦策一眼,没好气地道:“王爷诈人话语的本事倒是又精进了。”

    “谁让先生打算瞒着策。”秦策踱步至楚淮青的身后,突然俯下身其耳旁,嗓音撩人,拖曳拉长,“谁让先生如此心不在焉?”

    即使被偷袭过这么多次,楚淮青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忍住胸腔里怦然跳动地小心脏,却又不想躲开,便将头垂上,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属下确实有事要忙。”

    秦策没有忽略楚淮青的小动作。

    原以为淡然沉着的先生竟是如此可爱的模样,若换做以前的他,是想也不敢去想,如今见到了,见的多了,只恨不得每一刻都将先生揉进骨子里爱怜。

    不知遭遇过什么,会让先生下意识去伪装,但这种会将自己真实面目毫无保留透露出来的信赖,只会让秦策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将其搁在最柔软的心尖上,珍惜至极。

    秦策也忍不住与楚淮青玩笑着周旋来去:“有事是真,要忙待定。”

    楚淮青嘴角一抽,起身要走,秦策顺势坐在楚淮青刚才的位置上,将人一把揽了回来,楚淮青闭眼又睁,人已经栽进了秦策的怀里。

    “先生说是不说?”秦策的手顺势滑下,握着那两瓣挺翘的浑圆,指尖往中间的缝隙处游走,“不说,可莫怪策用些非常手段,逼先生坦白了。”

    “王,王爷!”

    腰被按压,臀又顺势高撅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楚淮青臊得脸颊涨红,更不论对方手掌在私密之处肆意抚摸所引起的战栗,直叫楚淮青连声求饶。

    原以为主公是正人君子,哪知壳子剖开是黑的,还黑得错综复杂,让他连设想应对之策都无力。

    感觉到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勾进了自己的亵裤,快与肌肤贴合,挣脱无果的楚淮青被刺激得浑身直颤,恨声咬牙,坦白道:“属下只是有些怕。”

    秦策虽未停手,但也未继续前进,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楚淮青敏感的尾椎,还作着威胁的架势:“怕什么?”

    楚淮青这下真是哭不得笑不得,极力扭动着腰身,想要消除这磨人的滋味,在此压迫下,原先说不出来的话也变得顺畅:“因为属下一直认为父母不喜欢属下,如今突然发现......发现他们并非如此,而属下却早已和他们离隙,所以我.....”

    诱人的弧度扭动在秦策的面前,腹下早已燥热不堪,却仍自忍耐道:“先生愧疚吗?”

    楚淮青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有一些。”

    “只要先生说明缘由,想必他们也不会责怪于你。”秦策道,“正如十一二岁的我突然疏远了先生,日后再与先生亲近,未知缘由的先生不也没有责怪于我?”

    “我以为你是.....”叛逆期。默默将这三个字咽了回去,楚淮青疑惑道,“王爷那时为何疏远属下?”

    秦策的瞳孔暗沉几分,手掌进了一步:“先生当真想知道吗?”

    “不,不是,王爷。”楚淮青本能地感到危险,触感却更加清晰,羞赧道,“属下已经如实说了,你先将手拿开!”

    秦策没有照做,只是意味不明地笑:“十二岁左右,正是男子初次遗.精之时,先生不妨猜猜,秦策那日梦中所见之人是谁?”

    猛见秦策眼中促狭笑意,楚淮青哪能猜不出来,一时间也不知该懊恼自己迟了这么多年还是警惕自己的现在的‘危险境地’,急忙想转移话题:“属下猜不出来,王爷你先放.....唔——”

    指尖迅速摸至那不可描绘的地方,在入口处细细探索,秦策一口吮上了楚淮青高扬且光滑的脖颈。

    许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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