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生活指南(220)
“罪妇本还以为她幡然悔悟了,没想到她是觉得若罪妇没有体会到这人间极致的痛苦,罪妇就还敢怀女儿,所以等回家后,她拿绳子将罪妇捆在了凳子上,拿起棍子用力锤在了罪妇的肚子上,一棍又一棍,直到那个孩子彻底从罪妇肚子里流了出去。”
“她说还会生女儿就是因为那些孩子还不够害怕,所以她将我孩子的尸体埋在了门槛下,让李家的人,过路的人每一个从那里走过的人都得踩在她的尸骨上,让她长记性,让那些女孩儿们害怕,再不敢往李家投!”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便连提前看过卷宗的几人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徐永琚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罪妇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能在他李家偷生。经历了前面几次,罪妇自然不肯再与那李大柱敦伦,万一再有孕,罪妇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张华娘本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可如今还是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
“可罪妇愿不愿意重要吗?那李大柱强迫了罪妇,又有了孩子。这一次罪妇便发誓无论如何也会保住她的,无论是男是女。”
“当孩子满了三个月的时候那老虔婆又找到了那个游街大夫让他来看看孩子是男是女,他说是个女儿。”
“那老虔婆故伎重施,再一次想将孩子打出来,罪妇怎么肯?”张华娘冷笑一声,“她想将罪妇捆在凳子上施暴,罪妇便假作乖巧配合,乘其不备将棍子抢来一棍子便抡了过去。”
“你当时是想杀死她吗?或者你有这个她会死的预期吗?”徐永琚觉得自己特别冷血无情,但该问的就是得问。
“罪妇不觉得”,张华娘回答的很是坦荡,“不都说祸害活千年?这么些年来,李家的所有活儿都是罪妇做得,那老虔婆既不用外出挣钱养家也不用在家中操劳,明明家里穷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却想当个老封君什么都不做,养的很精细。罪妇被那般折磨都没有死,挨了她那么多棍子都没有死,她如何会死?”
“再者,罪妇也没想杀了她,罪妇若想让她死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杀了她,至少要将罪妇所受的一切还有罪妇那些可怜的孩儿所受的一切都还回去她才能死!”
“田氏是当场死亡吗?”徐永琚看向府尹,府尹赶忙摇头,“经仵作查验,那田氏是受伤后没及时救治流血过多而亡的。”
徐永琚点了点头,“张氏你并未对其进行救治对吗?”
张华娘坦坦荡荡地点头,“别说罪妇会不会救她,就算想,那李大柱已经回来了,一回来便对罪妇拳脚相加一副要打死罪妇的模样,罪妇连自己都救不了哪里能救得了她?”
徐永琚心里有数了,那这就不算是故意杀人,只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如果放到现代的话虽然说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量刑都能到死刑,但一般情况下故意伤害有致人死亡情节的除非是特别残忍,不然一般情况不会判处死刑。
“张华娘所说的一切,本皇子在接触到这个案件后也派人去明察暗访过了,也找到了些许证据,尚书大人,大理寺卿,二位看,那我便传人上庭了?”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徐永琚给徐永承使了个眼色,徐永承高声道,“传刘氏上堂!”
第174章 黄伍这段时日总觉得许……
黄伍这段时日总觉得许多事情都不大对, 但他也查了问了没发现什么岔子,可这心里却总是跳个不停。
“陈清,你去跟那人讲清楚, 短期内不许他再动任何人手”,看陈清欲言又止的模样黄伍皱了皱眉, “去说与他听便是了, 宫中上面那么多人都出事了, 他还不老实些将下面的也拖下水, 合着除了还没轮到的就他一个是清白的?这是生怕那位发现不了端倪?”
“咱家在这宫中这么些年, 那位从小便是个聪慧又懂隐忍的,出了这么多事他怕是心中早便有了怀疑了, 还不小心谨慎些?”
若说将来有一位愚蠢的帝王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 但是在合作过程中,一位愚蠢的合作伙伴那是致命的。
“若非那边更无用,咱家也不至于只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黄伍想到皇后那边便脸色难看,本来他想着无论如何也算是给自己多了一层保护,日后无论是放弃七皇子让十六上去还是让双方制衡对自己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惜了,一个比一个扶不上墙!
见黄伍自顾自地说着话,陈清只能打断他,“大人,七皇子那边除了咱们的人手还有那边的人手, 他若真想做什么奴才拦不住啊!”
黄伍气得拍案而起, “黄岐那个蠢货, 也不瞧瞧他与他妹妹分隔了多少年,那俩外甥认他吗他便一股脑往里扎!咱家早便说了让他将人手交出来,他不舍得!咱家与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他不舍得还总口口声声说当咱家是兄弟!如今倒好, 扭脸便一股脑都给了那大外甥!”黄伍脸色很是难看,“好啊,好啊!他黄岐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了!”
“传令下去,黄岐那边的人手一个不留!”这宫中只有他们一股势力就够了,这互助会也只需要有自己一个声音。
既然当初他们逃走的时候选择不带上自己,那如今便只当再无半点情分便是!
陈清领命出去,可脸上却满是愁绪,说的容易做的难啊!
黄岐手中的人那是当初九千岁亲自给他准备的底气,便是人员更迭换代,他们也是自行培养了足够优秀的下一代人手,这事不好办啊!
可还没等陈清下命令他便被向一带着人偷偷捆走了。
另一边徐永琚传了证人刘氏上庭,刘氏是一中年妇人,哪里见过这般场合,一时间手脚都在抖,“草民,草民刘氏拜见大老爷!”
徐永琚莞尔,“起来吧,刘氏,本皇子今日传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邻居李大柱一家的事情。你与他家是邻居,知道什么便如实说,本皇子问了什么你便如实答。若是不知便只说不知便是,不许猜测、觉得等等主观臆断,你明白吗?”
刘氏疯狂点头,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张华娘。对张华娘她肯定是同情的,大家都是女人,经历这些事情谁会不同情?
可同时她心里又满是别扭,她家辛辛苦苦一辈子盖的房子,如今旁边邻居家里竟然被杀了两人,这段日子一家子都不怎么敢在家里住,儿媳妇都借故带着孙子回娘家了!
“堂下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刘氏忙点头,“认识认识,草民一家与李家那田婆子一直是邻居,早年她什么时候将张氏买回来草民都知道。”
“田氏与李大柱待张氏如何?”
刘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不忍来,“还能如何?那田婆子本就是个悍妇人也不行,成天恨人有笑人无的,明明家里穷的老鼠进门都得留下二两油再走却不出去做工,成日里等着李大柱在外面干活赚钱,家里的所有活计也全是张氏去做,还接了不少浆洗的活计让张氏贴补家用。草民和周围邻居都劝过她,这过日子哪有这种过法儿?便是她自己无所谓,将来如何养孙子孙女?可那田婆子从来不听,张氏明明年纪比草民的女儿也就略大个一两岁,但她那双手比草民的都要糙。”
“若只是如此日子苦一点也就罢了,那李大柱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跟外面的窑姐儿勾勾搭搭的,一回家就充大爷,但凡有不顺心的对张氏便是非打即骂。兜里两个子儿全送到窑子里去了,田氏手上没钱便更恨张氏,说她留不住男人的心,管不住男人的裤腰带,说都因为她这个丧门星家里才留不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