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蛇也要陷身修罗场吗(76)
“他人真的好好,借衣服给我穿,帮我打扮,还请我吃了好多东西,一点也没有明星的架子……”
柳清章又忍不住插话:“他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白萦觉得柳先生问的问题好奇怪啊。
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呢……白萦脑袋想得钝钝的。谢瑾一直很照顾他,不管是刚见面不认识的时候,或是后来工作的时候,谢瑾还经常夸他可爱,虽然谢瑾现在还不知道那条蛇就是他。
而柳先生会把变回小蛇的他带出去玩,会变回原形把他搭在脑袋上,让他乘大蛇快车,还能和他一起叠叠乐晒太阳……白萦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往一个方向倒去,他说道:“柳先生更好!”
柳清章满意了。
白萦却感到了不对劲,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块碰撞的声音。
“柳先生现在是在寒潭吗?”白萦问道。
“嗯。”隔了一秒钟,柳清章补充,“……在修炼。”
白萦肃然起敬,大蛇真是好用功,哪怕已经有了那么高强的法力仍不懈怠。与其相比,某条小蛇实在是太懒惰了。
小蛇羞愧道:“我一整天都在玩,傍晚那会儿和谢瑾一起逛了雷峰塔,也不知道曾经是不是真的有一位白娘子。谢瑾还说如果小蛇在就好了,嘿嘿,他肯定想不到那条他要养的小白蛇就是我……”
“什么?”柳清章语气顿时严肃起来。
糟糕!白萦呆住,他本来是想顺势问一下柳先生到底有没有白娘子的,结果一不小心把他在找饲主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要养的小白蛇,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清章声音严厉地追问,“你……你要让他养你?”
白萦根本不敢说话。对不起,他知道这样好没出息,丢了妖怪的脸面,但他真的不想工作了!
就是想到大蛇可能会生气,所以白萦一直没敢向柳清章透露。毕竟大蛇那么厉害一个妖,平时都不把人类放在眼里的。
可是小白蛇一心一意想要找个人类当饲主……
柳清章现在岂止是生气,他都快气死了。
“你想让他怎么养你?”柳清章恨不得现在就把小蛇揪到眼前,“这个样子养,养个大活人?”
“蛇形,是蛇形!”白萦强调,“本来就有很多人养宠物蛇的嘛……”
柳先生那样的大蛇养不了,可他是一条无毒的小蛇呀,警察都不管的。
“你能一辈子不变回人?”柳清章质问。
白萦不吱声,那是肯定做不到的。但那个时候他们一定已经结下了深厚的主宠情谊,偶尔变回人,应该也没关系吧?
柳清章真的要气死了。
他要是变回人,当天就能被人养到床上去!
柳清章的呼吸变得粗重,白萦战战兢兢,想到柳清章说自己在修炼,小蛇有了一个惊恐的想法。不要啊!他不会把柳先生气到走火入魔了吧?
“柳、柳先生?”白萦小心翼翼地开口,“您修炼修得还好吗?”
柳清章一时没有回答。
白萦越来越不安,都快打电话给钟缱了,有蛇好像走火入魔了你们快快救救蛇命!然后便听见柳清章终于开口。
“抱歉,没说实话,我不是在修炼。”柳清章说道,“我发情期到了。”
把自己浸入冰池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降火。
白萦傻了。
好一会儿后,他结结巴巴道:“对对对对对不起,打扰了!”
白萦猛地挂断电话,咻地一下变回小白蛇,钻进被窝里不肯冒头了。小蛇叼着尾巴,翻滚着翻滚着把自己卷成麻花。
居然去打扰一个处于发情期的妖怪……白萦你真的是罪大恶极!
***
此时此刻,枫山寒潭。
电话挂断了,柳清章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烦躁地一遍遍将水面结出的冰搅得稀碎。他的发情期在每年的春末夏初之时准时来临,明明已有数百年不受其困扰,连药物都无须服用,光靠修为就能把所有冲动压下去,如往常一般心如止水,可此次发情期却来势汹汹,叫他难以抵抗。
今年的发情期不会比往年更烈。
只因他的心湖此时已被一条小蛇搅得如这池寒潭一般,发情期未变,是他变了。
被欲/火摺磨数日后,柳清章心中又生出一股妒火。竖瞳变为一条细线,他目光阴森,像是想要把仇敌绞得粉身碎骨。
小蛇真是出息了,想要找一个人类当主人这件事,竟是瞒了他这么久!
柳清章气急败坏。
可是他现在不能出现在小蛇面前,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黑蟒愤然遁入寒潭深处,只等将发情期熬过去,便要亲自将某条快把自己送进别人嘴里的小蛇抓回来。
第57章
白萦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条大蛇盯上了,没心没肺的小蛇只在当晚心虚了一会儿,很快就因为太过疲惫沉沉睡去,第二天一觉醒来就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开开心心地跟谢瑾出去玩。
西湖一天根本逛不够,除却西湖外,杭城还有许多可以玩的地方可以吃的东西。虽然此地常被吐槽为美食荒漠,但白萦一个申城人谢瑾一个京城人,大家谁也别说谁。在觅食这件事上,谢瑾就比秦眷书靠谱得多,若是换秦眷书来,大抵只会被某书忽悠去中看不中吃的网红店,但谢瑾就能找到靠谱的馆子。
他们来到杭城的第四天,清晨便下起小雨,一直下到午后都不停。白萦和谢瑾在酒店里待了一个上午,谢瑾教白萦用扑克牌叠房子,小蛇笨手笨脚的,一叠就塌。
“不要着急,耐心找到平衡点。”谢瑾来到他身后,把人圈进怀里,他握住白萦的手,带着他将两张扑克牌立在牌桥上。
“可以放开了。”一会儿后,他说道。
“会塌吗?”白萦睫毛轻颤。
眼前一座扑克牌组成的大桥之前全是谢瑾搭的,只残缺了一小块,谢瑾却将这一小块交给他。
“放心吧,不会的。”谢瑾笃定道。
白萦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一时间他都不敢呼吸。直到确定大桥真的不会倒下,白萦才扭过头兴奋地对谢瑾说道:“没有塌!”
他声音雀跃,却放得很轻,像是唯恐声音一大,这座来之不易的大桥就会被震塌。
等拍够了照片,谢瑾又握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抽出最底下的一张扑克牌。大桥在一瞬之间坍塌,扑克牌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一过程格外解压。
白萦好好奇谢瑾是哪里学来的,谢瑾自称来自一部他参演的电影,除此以外还学了许多与扑克牌有关的花样,白萦连声追问谢瑾是不是也能让扑克牌像机关枪一样咻咻咻飞出去,是不是也能把扑克牌藏在身上靠身体动作移动位置,躲避别人的搜查。
“有一些可以,有一些要用道具。”谢瑾问白萦,“小白会不会打牌?”
白萦脑子里一时间冒出桥牌啊**啊一些听上去很高大上的玩法,但他最终诚实道:“我好像只会斗地主。”
他们两个人貌似没法玩。
于是开始玩二十四点,白萦努力地动用小学加减乘除的知识,然而脑子转得总是没有谢瑾快。要是变回原形,小蛇现在一定急得拍尾巴。
小蛇是条一直输也不会赌气的小蛇。
只会把自己的脑子算得晕晕乎乎,谢瑾本来想让让他,却发现白萦先把自己的脑子算宕机了。
“算不动了……”小蛇无力地倒在他肩上。
酒店送来的午餐救了小蛇一命。白萦开开心心地扔下扑克牌,直奔餐车。他们在落地窗前吃午饭,往窗外眺望能看见处于朦胧烟雨中的西湖。
阴晴雨雪,明明是同样的景色,却感觉大有不同。
“要不要去散步?”谢瑾一眼就看出白萦在想什么。
白萦用力点头。
谢瑾对与白萦在一起的雨天有一种偏爱,心情会比其他时候都要好,也许因为他第一次见到白萦就是在一个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