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冷淡蛇攻当抚慰猫猫之后(56)
虽然还没穿上身,但他用猫爪摸了摸,布料软滑舒适,以至于他都担心自己天天跑酷的磨砂肉垫会把衣服给刮花了。
但估计加起来的价格,肯定没办法让人感觉没这么舒适了吧?
孟夏把爪子伸进塑料袋,想要扒拉一下里面有没有发票之类的。
但是林清隅很贴心,提前拿出来了。
更贴心的是,孟夏从袋子里面勾出来了一件…贴身衣物!
他呆呆看着摊在面前的黑色平角内裤,脸颊热到都能煎熟一百条小鱼干了。
从标签来看,内裤跟外衣很显然不是同一家品牌的,真是难为林清隅特意塞到袋子的最底下了。
小黑猫暂时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安慰了自己一会儿。
这不算什么,大家都是男的,我有的东西他也有,内裤穿的也都是一样的。
所以,林清隅给我买,约等于给他自己买,谁都不用多想。
洗脑完毕之后,小黑猫正气凛然地睁开了黄铜眼睛。
深灰色的床单上,浑身白皙的少年跪坐在上面一闪而过,宽松的卫衣很快落下来,遮住两点朱红,略长的下摆堆积在纤细但不失肉感的大腿根。
主卧的房门再次从里面打开了。
早在在隔壁书房听见踢踏的拖鞋声音的时候,林清隅就已经从转椅上站起身来了。
孟夏开门的时候,他适时从门前走廊路过。
“那个……”
孟夏咬唇叫住林清隅。
林清隅的心往下微妙地沉了一沉,自己现在怎么连称谓都失去了。但驻足转身的时候,仍是表情如常。
“怎么了?”
孟夏一看到林清隅,建设了半天的高楼大厦就开始轰然倒塌。
他把打开的房门又往回推了推,从三分之一的门缝里探出脑袋,只流出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来,不让自己的脸红看起来太过明显。
“有剪刀吗?”
孟夏一股作气地飞快说道:“卫衣领口后面的标签太磨皮肤了,我想把它剪掉。”
林清隅一怔。
吊牌他已经提前剪过了,没想到忽略了标签。他的衣服在穿之前,都是家政人员帮忙处理好的。
“有,我去给你拿。”他道。
林清隅很快拿着剪刀去而复返,握着剪刀刀尖向内递给孟夏。
“谢谢。”
孟夏一只手拎着衣领,另一只手去接剪刀,袖口中伸出的手腕白皙而纤细。
其实他平常完全没有这么娇气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脖颈后面被磨得沙沙的刺挠。
难道大牌衣服的标签质量也格外好吗?
看着孟夏别扭的姿势,林清隅将手一握,忽而改变了主意:“这么难受吗?”
“你脱了衣服再穿回去太麻烦了,不如,我直接帮你剪了吧?”
第41章
孟夏刚刚伸出去的手指扑了个空, 他疑惑地抬头望向林清隅。
但林清隅接下来的那句话让他的脸烧得更厉害,他这会儿正是对林清隅避之不及的时候,可谁知道对方却偏偏不如自己的意!
在孟夏仔细探究的时候, 林清隅展现出来的神色一派坦荡, 递出的剪刀依旧没有收回, 好像真的只是提出一个更便捷的建议而已, 孟夏随时都可以选择自己接过工具。
孟夏渐渐看得心虚起来。
衣服的吊牌原本也是林清隅给剪的,他现在提出帮忙肯定也只是出于好心而已。
是自己今天心里患得患失, 所以才会怎么看人都不满意吧?
他滞在半空中的手指一点点垂落了下去, 一边闷声答应一边飞快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林清隅:“那就拜托你了。”
林清隅的脸从面前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褐色的实木门板之后,孟夏的反应也从容了许多。
为了方便林清隅操作, 他用力拽着衣领后沿往外翻了一圈, 脖颈也压更低:“这个样子行吗?”
五月已经是穿单衣的季节了,更何况衣服是林清隅亲手挑选的, 对孟夏只贴身穿了这一件再清楚不过。因此衣领被拉下去之后, 他颈后大片莹润的肌肤自然而然地裸露了出来,能够看见因为清瘦而微微凸起的脊骨。
就这么立在林清隅的身前, 似一只价值连城的细颈白瓷瓶, 又似一朵亭亭垂首的白荷。
指尖揪着衣领, 圆润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而呈现出粉白色。
担心剪刀锋利, 会误伤到孟夏,林清隅接手过来:“你松手就行, 都交给我吧。”
孟夏擦着林清隅的指腹收回右手, 将指尖包会掌心里捻了又捻。
林清隅捏着孟夏的后领,却迟迟没有动剪刀。
的确被磨红了。
满目白皙之中,那一小块浅红格外刺目。
才换上衣服这么几分钟, 就被磨成这样了么?
好娇气。
不过,好像不完全是——忽然发现一丝异样,林清隅眯起碧眸认真辨别了一番,在那块红痕上看出了隐约的花纹。
他又翻过那道标签来瞥了一眼,更加笃定,标签材料可不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好几个小时,小黑猫都把自己当成枕头用,十分信任地枕在自己身上。
原来是被坚硬的蛇鳞磨红了啊。
明明是衣领,孟夏却有种后颈被人捏住了的感觉,呼吸都变得一顿一顿的。
林清隅怎么还不动手?
剪个标签而已,又不是要他攻克世界难题……
就在他在心里默默催促林清隅动作快一点的时候,一根冰冷的硬物毫无预兆地贴在了后脖的肌肤上。
是剪刀。
虽然林清隅把衣领往后拽了几厘米,但是衣服布料的弹力有限,剪刀的两条刀片张开的时候,靠内的刀背就会碰到孟夏。
咔嚓的剪碎声音响起,冰凉刀尖沿着细嫩的皮肤游移,孟夏轻轻打了个激灵。
“别乱动,当心伤到你。”
林清隅开口制止,为了方便操作,他离得很近,孟夏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后面,被冷铁碰过的皮肤各位敏感,冷热交替之下,让孟夏忍不住更想瑟缩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抖了抖。
下一秒,两根手指落在了孟夏那块饱经折磨的皮肤上。
是林清隅把手覆上了上来,用自己隔开了剪刀,然后利落咔嚓两下,把整条标签剪了下来。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孟夏放空的脑海里却像是穿过了一整条轰隆隆的隧道那么漫长。
直到后颈的热源消失,他下意识大口呼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屏气。
“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林清隅却没急着退后一步,视线也没有从孟夏的身上挪开。
他拿起手来之后,孟夏的整个脖子连同耳根都粉得过分,几乎看不出原本被磨红的地方了。
怀着一种种微妙的遗憾,林清隅再度抬起手,凭着记忆在原本的位置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抹了一下。
交锋半日,终究是正不压邪。
孟夏仓皇回头,杏眼圆瞪,黑眼珠在浓密的睫毛间骨碌碌乱颤。
“你干嘛——”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瞅人。
林清隅:“有一根碎线头掉在上面了。”
孟夏猛地收声。
——不对,他刚才不是用手替自己挡着了吗,怎么还会有碎线头?
只是那个场景也不堪细想,孟夏稀里糊涂就被林清隅忽悠去洗漱了。
“我点了早饭,快去洗漱,一会儿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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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浴室里,镜子中映照出一颗黑发蓬松的圆润脑袋。
孟夏低头点东西。
毛巾是之前就有的,新买的牙刷牙杯牙膏还有洗面奶整整齐齐摆在洗手台的一侧。
另一侧摆了一套同样的,很显然是林清隅自己的。
从之前买喝水的杯子还有拖鞋的时候,孟夏就知道,他买同款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但经过昨晚的留宿,再看这一切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行,下次坚决不要在这里留宿了,搞得自己现在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孟夏打开水龙头弯腰掬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企图冲掉脑沟里的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