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高中生小狼狗后(88)
盛熠:【?】
小组聚餐热热闹闹地结束,盛熠和钟瑾宁在路边送其他同事上了网约车。
同事们到了家后,会在群里报平安,顺便讨论他们新部长的事,不知不觉间,话题拐歪到了盛熠的身上。
【我以为太子爷会是那种特别嚣张跋扈的类型,没想到盛熠在我们宁宁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
【小绵羊哈哈哈!!你这话敢在太子爷面前说吗?】
【我不敢,这不是因为咱们群没外人嘛。】
【那是盛熠在我们组比较客气,我带的实习生给我说,她们这批进来的实习生有个小群,进了隔壁组的实习生天天被支使着拿外卖买咖啡拿快递,还要帮带教找财务报销。】
【那个实习生搞不懂怎么报销,被打回来好几次,还被带教给骂了,今天早上在楼梯间里偷偷哭,我带的那个实习生在那儿安慰她呢,被盛熠给听见了。】
【盛熠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过去找那个带教,说公司招的是实习生不是他的私人助理,爱干干不干滚,他们组的组长赶紧出来打圆场,给那个实习生换去了别的组。】
【哇,盛熠可以啊!仗势欺人最爽的一集!】
钟瑾宁刚回到公寓,拿起手机就看到了这几条消息,回头问盛熠:“你帮隔壁组的实习生出头了?”
盛熠正把两人的西装外套挂衣架上,纳闷问:“哥哥怎么知道?”
钟瑾宁笑着道:“她们在群里正夸你。”
盛熠哦一声,没当一回事,道:“哥哥喝了酒难受吗?我给你泡蜂蜜水吧。”
“还好,我喝的不多。”
钟瑾宁犹豫了下,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张律师提的事,道:“过来抱抱。”
盛熠的眼眸立刻亮起来,长腿一迈,三步作两步,像只敏捷的小豹子蹿到了他的面前,张开手臂给了钟瑾宁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钟瑾宁还在考虑措辞,身体骤然腾空。
盛熠一只手臂横抱着他的腰,一只手臂托着他的屁股,就这么以面对面的姿势把钟瑾宁稳稳当当地端起来了。
“不是要这种抱……”
钟瑾宁下意识伸手抱住了盛熠的肩背,稳住身形。
两人的胸膛毫无间隙地相贴,钟瑾宁被少年身上的蓬勃热气给密切包围着,不知是不是红酒姗姗来迟的微醺作用,脸颊微微发热。
盛熠抱着钟瑾宁走到了最近的餐厅,把他放在了桌面上。
少年卡在钟瑾宁的双腿之间,修长手臂撑在两侧的桌沿,黑眸似落着无数星星,问:“哥哥,我的奖励呢?”
钟瑾宁坐在桌上,穿着衬衫和黑色西裤,两腿被迫向两侧打开,窘迫道:“什么奖励?”
“今天中午哥哥答应了要给我坏坏宝贝的奖状,还有奖励。”
盛熠低下头,用鼻尖蹭蹭钟瑾宁的鼻尖,期待撒娇:“我等了很久了。”
钟瑾宁心领神会,凑近了,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吻,温声问:“可以吗?”
盛熠的身后仿佛有毛绒绒的尾巴在愉快地摇晃:“哥哥,我还想再要一个奖励。”
钟瑾宁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盛熠立刻应下:“好啊。”
“我还没说什么问题呢。”钟瑾宁耐心道,“你听完再回答。”
盛熠的脸上浮现几许困惑,老老实实地点头道好。
钟瑾宁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妈妈的遗嘱?”
盛熠的神情微微凝固:“哥哥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钟瑾宁道。
少年沉默下来,几缕黑色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锋利的眉眼,让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他低声道:“因为我不明白,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把遗产留给我?不是我的,我不想要。我现在有了哥哥,这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钟瑾宁摸了摸盛熠的脸,手掌轻轻捧着,将他的脸抬起来。
少年抬眸望着他,透着一股偏执。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钟瑾宁轻声道,“我查过了,在银行租用的保险柜没有上限,你的妈妈把保险柜的到期时间选在你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也许有自己的用意。”
盛熠安静几秒,道:“我知道保险柜里面有什么,是一封信。”
钟瑾宁愣了愣。
“老爷子应该和哥哥说过我以前的事了吧?”
盛熠的语气平静:“妈妈住进私人疗养院后,很快查出了绝症,在最后一段时间,妈妈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她一直有在好好吃药,情绪稳定了很多,说这些年很对不起我,想和我再见一面。”
“我拒绝了,说没有什么必要。”
“她在临终之前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说给我留了一封信。律师后来找到我,宣读了妈妈的遗嘱,却没有提及那封信,我猜那封信应该在保险柜里。”
钟瑾宁问:“你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我能大概猜到。”
盛熠嘲讽地笑了笑:“就像是安组长今天对哥哥道歉那样,等到要离开了,才开始后悔做过的错事,在一个人早就已经不在意的时候,给一句来迟了的道歉。真的很可笑,谁想听这份道歉啊?”
“可是你在意啊。”
钟瑾宁托起盛熠的手,指着少年手指上的一点,道:“这里曾经沾过染料,你告诉过我,那是考马斯亮蓝。”
盛熠低眸看去,手指蜷缩:“我那是单纯看我爸不顺眼,不是为了给妈妈出气。我早就不在意以前的事了。”
“好,不是为了给妈妈出气。”
钟瑾宁认真道:“既然已经不在意了,那就像那些照片一样,把信也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盛熠的喉咙突然堵住。
“我想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钟瑾宁望着他,“盛一,可以让我看看吗?”
盛熠问:“哥哥要替我原谅妈妈吗?”
钟瑾宁摇头:“原谅与否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证实一件事。”
盛熠道:“哥哥看了信以后,会告诉我信的内容吗?”
钟瑾宁道:“你不想听,我就不会告诉你。”
盛熠沉默良久,点了头:“既然哥哥想知道……那,好。”
第二天清晨,他们去了租用保险柜的那家银行,张律师也如约赶了过来,带来了文件。
盛熠签了文件,从张律师的手里拿到保险柜的钥匙,递给钟瑾宁。
“哥哥,你去看吧。”
从踏进银行开始,少年一直表现得沉默且逃避,此刻说话的嗓音也带着低哑。
“好。”
钟瑾宁最后看了一眼盛熠,跟着银行的工作人员进了内部的保管室。
里面是一排排银色的保险箱,闪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钟瑾宁跟着工作人员在一个方形柜子前停下脚步,问:“这里吗?”
“是的,在这里。”
工作人员用钟瑾宁手里的钥匙,和银行保留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上的两道锁。
咔哒的锁舌声弹响,银色的柜门往外打开。
里面的内容映入钟瑾宁的眼帘。
·
“盛先生,关于陈女士生前留给您的基金和债券,现在的价值总计……”
外面的接待室里,因为盛熠签署了接受遗产的协议,张律师尽责尽职地报告着他现在名下的资产和这数年来的收益变化。
盛熠坐在桌前,眉宇紧锁,神色表现得格外焦躁,没看文件上的内容,也根本听不进去张律师说的那些数字。
直到钟瑾宁走进了他的视野里。
盛熠猛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口,下意识想问什么,心跳鼓噪如雷鸣地失序跳动,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他不自知的,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地、祈求地望着钟瑾宁。
钟瑾宁道:“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