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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75)

作者:那咋 时间:2023-04-06 10:28 标签:甜文 爽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只是,孟鸣之离去后,面上温和的笑意分崩离析。
  怎么会……
  沈玉霏怎么还会躲着他?!
  明明,已经灌下了爱恨颠倒的药丸,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沈玉霏应该对他毫不设防才对!
  孟鸣之的神情因愤怒而扭曲。
  他要的,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沈玉霏,而不是现在这个,时不时会生出抗拒之心的沈玉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鸣之绝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只会怀疑灌进沈玉霏嘴里的丹药。
  ……都是废物!
  而扶额回到临月阁内的沈玉霏,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卧榻上。
  那面被梵楼砸出印记的墙壁映着月光,鲜血在地上凝结成了可怖的疤痕。
  沈玉霏怔怔地注视着那块血迹——只需要一丁点的灵力,他就能将临月阁恢复如初。
  可鬼使神差间,沈玉霏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连灵气都没有凝聚出来。
  银月的清辉静静地铺洒在地面上。
  沈玉霏脱了玄袍,着一身雪白的里衣,抱着双腿蜷缩在了床榻上。
  他扶额的手,逐渐用力,指尖生生抠破皮肉。
  粘稠的血迹顺着眉眼滑落,在眼尾留下了妖冶艳丽的痕迹。
  沈玉霏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试图在疼痛中寻找一丝清明。
  ……他觉察出了异样,却无从下手。
  身体没有损伤,神识没有异样。
  到底是什么变了?
  沈玉霏颤颤巍巍地放下了染血的手指,手腕翻转,那柄曾经割破梵楼手腕的匕首重新出现在掌心。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疼痛更能让人清醒了。
  这是沈玉霏自幼学会的道理。
  他抬起苍白的手腕,刀锋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梵楼的手腕伤在哪里,他的手腕便也在同样的位置多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很快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沈玉霏平静地注视着翻出伤口的血肉,灵力暗暗涌动。
  ……一无所获。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完全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沈玉霏颓然丢开匕首,任由手腕淌血,双臂再次抱住了膝盖。
  恍惚间,他进入了梦乡。
  “啊——”
  男人嘶哑的叫声不绝于耳。
  朦朦胧胧间,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沈玉霏的眼前。
  那人影在地上痛苦地痉挛,鲜血从他的身上源源不绝地涌出来。
  不,不仅有鲜血,还有沾着碎肉的骨头……
  “梵——”
  沈玉霏喘着粗气惊醒,发觉自己依旧躺在临月阁的床榻上。
  雪白的床纱在风中摇曳,淡淡的血腥味被暗香取代。
  黄莺已经来过了。
  梵楼砸坏的墙壁恢复如新,床榻前也摆上了供他洗漱的一应物件。
  沈玉霏晃了晃头,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的手腕上光滑如初,那道匕首划出来的伤痕已经愈合了。
  这便是修士。
  沈玉霏的唇角多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像凡人,身上若是多出了一道伤痕,不知多久才能好呢。
  所以,疼痛也不像以前那么管用了。
  沈玉霏想,或许自己得寻新的法子——
  “宗主。”
  不容他细想,黄莺推开了临月阁的门。
  剑婢抱着沈玉霏沉甸甸的长剑,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床榻前。
  “什么事?”
  沈玉霏收敛了心中纷乱的思绪,隔着床帐打量黄莺。
  阴冷的视线宛若实质,冻得剑婢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但她还是咬牙开了口:“宗主,玉清门向我们递了拜帖。”
  沈玉霏面色一凛,素手平摊:“拿来。”
  黄莺忙不迭地将拜帖从怀中取出来:“送信的玉清门弟子说,孟……孟道友,孟道友怎么说,都是玉清门的人。”
  “……他们想要接他回去。”
  沈玉霏闻言,拆拜帖的手一顿,唇角微勾,妖气横生。
  他不假思索道:“做梦!孟鸣之进了我的忘忧谷,就是我忘忧谷的人!”
  言罢,忽地浑身一僵。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那一丝隐藏得极好的违和感,重新被沈玉霏捕捉到。
  ——啪!
  他将拜帖重重地砸在了床榻上。
  黄莺吓得差点抱着剑从地上跳起来:“宗主?”
  “你……先下去。”沈玉霏抱住了头。
  孟鸣之。
  孟鸣之……
  他的情绪好似不受人控制,伴随着孟鸣之这个名字的出现,心里开始疯狂地翻涌亲近的情绪。
  可那样的情绪真的是他的吗?
  沈玉霏眼底划过深深的迷茫。
  他的情绪被人控制了?
  怎么可能!
  沈玉霏眸色一戾。
  他对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他痛恨《白玉经》带来的情毒,痛恨每月十五受制于人,痛恨……痛恨梵楼?
  思绪落在梵楼身上的刹那,沈玉霏的心兀地一痛。
  那丝疼痛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逻辑,消失得更是悄无声息。
  沈玉霏甚至无法确认,那丝疼痛是否真实存在过。
  他疑神疑鬼,像是要疯了。
  沈玉霏在空无一人的临月阁里,赤足摇摇晃晃地扑向博古架。
  他疯疯癫癫地将合欢宗历代宗主收集的秘籍与宝物尽数翻了出来。
  纷乱的灵力随着宝物的出现,争前恐后地涌向他的身体。
  沈玉霏的唇角挂下一道血丝,却毫不在意,只赤足在博古架间来回穿梭。
  沈玉霏没日没夜地找了整整三日。
  ……一无所获。
  从古至今,但凡受到操控的人,必有诡异之处。
  哪怕是最好的夺舍之术,被夺舍之人,都会生出记忆无法连接,或是意识频繁模糊的症状。
  沈玉霏的记忆很完整,意识更是没有频繁地模糊。
  不是夺舍。
  他按着自己的心口,自打成了合欢宗的宗主,头一回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
  这样的无力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沈玉霏丢开一本沾了不知多少人鲜血的秘籍,周身灵力涌动,身上白色的里衣浮动起来,仿佛一朵盛开在废墟中的白莲,浑身上下弥漫着难言的脆弱。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吗?
  所有的可能都被除去,那么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沈玉霏阴沉着一张脸,低头看向了自己摊开的手掌。
  那丝不对劲的感觉,只在瞬息间出现了几次。
  倒是真有可能是幻觉。
  但如若不是幻觉呢?
  沈玉霏不敢细想下去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
  “不行……”沈玉霏深吸了几口气,衣袖一挥,散落满地的秘籍与宝物重新回到了博古架上。
  他咬牙戾呵:“百两金!”
  合欢宗长老,百两金,于秘术上,有很深的造诣。
  身着红衣的女修很快出现在了临月阁前。
  百两金徐徐跪在地上:“宗主。”
  她不似黄莺那般局促,只在瞧见沈玉霏白得有些不正常的面色时,眉宇间浮现出了担忧:“宗主……”
  “你可知道,世上有什么秘术,能改变人的情绪?”
  沈玉霏直截了当地问。
  百两金愣了愣。
  她以为沈玉霏喊自己来,是要将什么秘宝给孟鸣之,却没料到,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
  百两金面露茫然:“宗主,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情绪所系,乃是心。心如何,情绪便如何。”
  “难不成,真没有方法能操控人的情绪?!”他面色阴沉地追问。
  “宗主是说,开心的时候,哭,难过的时候,笑?”百两金缓缓开口,“这不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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