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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48)

作者:明韫 时间:2019-10-08 18:56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时空

  只是当这个无冤无仇一旦赌上叶非折时,就变成过不去的血海深仇。
  千岁重复了一遍,十分肯定道:“我能预见到未来,他会害死你的。”
  晋浮迅速低下头,企图遮掩自己喜极而泣的表情。
  是吗?那可是件大好事啊!
  如果真发生了,别说给楚佑立长生牌位,让他向楚佑三拜九叩都行!
  池空明也捂住尤在滴血的眼睛,露出一次似欣喜过头而显得有几分狰狞的表情。
  “这样么?”
  叶非折居然也信了。
  又是冥冥之中的那种牵系感。
  他相信千岁说的是真话,就和相信自己手中的千岁忧一样自然。
  他提起生死来的时候,口吻也像是寻问今天早上吃了吗一样轻描淡写:
  “那应当是我自作自受,该还给他的。”
  骗人家信任,骗人家真情,捅人家刀子,哪有那么轻轻松松揭过去的道理?
  叶非折早有准备。
  反正到时候他都要回去自己世界,这个世界的生死无所谓,如能让楚佑高兴一点——
  给他就给他吧。
  “不会有那一天。”
  楚佑喉头抵着剑刃,每说一个字,项上伤口就要加深一分,血淌得更多。
  这不影响他平稳的语声和决心:“我活一天,就一天不会有那样的事。”
  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
  却依旧不假思索地给了承诺。
  “那个……”
  阮秋辞欲言又止,向宿不平道:“大家都是修行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迷信算命不可取吗?”
  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因果?
  人的命运千丝万缕,只要一处因果有变,牵动全身,又哪里有百分百中的预测?
  宿不平放弃和她辩个明白。
  他言简意赅,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叶非折面前给千岁泼脏水的机会:“他…一直这样很久了。”
  阮秋辞看宿不平的眼神顿时同情起来。
  魔道大,居不易。
  想不到连魔道圣尊这样说一不二的地位,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难处。
  千岁握着剑,只觉得从指尖凉到骨子里,声音涩哑:“所以说,哪怕是千岁忧和楚佑,你还是选择了千岁忧?”
  “是我不用选。”
  叶非折扬起了唇,不觉微微而笑,带出一抹很少见的鲜活意气:“千岁忧和我同心同德,我心所向,即千岁忧所指。偶尔剑走偏锋,却也都光明正大。”
  “如果千岁忧意识有灵,只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所以我不用选。
  他话音一落,刀影便动,穿云破雾般拨开了重重叠嶂,层层清光连绵不绝,最后化作了刀尖一点,落在千岁咽喉。
  叶非折从来不晓得什么受制于人,什么委曲求全,什么两者选一。
  他愿意选哪个是愿意的事。
  如果被逼着摁头选一个——
  那么千岁忧和楚佑,他都要。
  千岁指掌一抖,几乎握不住手中剑。
  他浑身都发抖起来,泪落不止。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已经魔气蚀体,性情大改,面目全非。
  叶非折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软不服输,没有一身盖世修为,也长着难容天地傲骨的仙首。
  千岁所有的目光都给了叶非折的刀,哪里会去注意楚佑骤然睁开眼瞳的一瞬异常?
  痛,的确很痛。
  阴神那么多的芜杂邪气,融合到神魂时怎么会不痛?只怕相较起来,火上烤,刀板滚,都是轻的。
  好在楚佑早已视疼痛为一种生存本能的习惯,只是家常便饭般地简单想了一下,有点疼。
  他收回这个念头,转而去想其他的。
  楚佑脚下的土地一点点枯萎泛黄,蔓延及远处时,一片的树叶凋零,枝桠光秃。
  无形黑气自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宛如万宗浩浩荡荡来潮,汇成了一处声势显赫的漩涡。
  而楚佑,则像是百川归会的终点,最后黑气也全然消失在他身后,只留下阴风怒号,枝条狂舞,背后暗沉沉的天不见云,不见日。
  如果连这点动静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那四方宗宗主也就白活了:
  “祸世……”
  大成的祸世…终于出世了。
  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在祸世为非作歹前见到祸世。
  也是在祸世大成,在天下都属于一流战力时见到祸世。
  “阿折…”
  阴神入体的那一刹那,楚佑醍醐灌顶般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只把叶非折视为一个重要的存在,那么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不过是盼着他好而已。
  千岁要挽留叶非折留在魔道的时候,也是为了叶非折好。
  自己何至于铤而走险,冒着九死一生的机率也要彻底觉醒祸世血脉,也要与千岁、与四方宗主有一争之力?
  是骨子里的贪婪自私作祟。
  是他不能忍受叶非折的离开,不想叶非折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是他想…独占叶非折。
  浓郁得几成实质的黑雾唯独在遇见叶非折时,自动退避,宛如上古的凶兽低下高贵头颅,也是他们主人的心悦臣服。
  “阿折…”
  “我喜欢你。”


第29章
  这一言可谓是激起了千层浪。
  “祸世!!!”
  四方宗主又惊又怒, 连万年不变的淡漠眉目都现出一道裂痕, 带上沉沉郁色。
  他当然惊,当然怒。
  惊是惊成为自己心头大患的祸世早在他身边, 他却一无所察。
  怒是怒祸世心怀不轨,敢向他的弟子下手。
  多说无益。
  再多愤怒的喝骂,也敌不过长剑出鞘的一声低吟。
  剑吟盘旋而上, 久久不止。
  四方宗主衣袖当风, 剑刃破空。
  到他这个境界,弹指挥出的剑意可以将世间最高的山劈成两半, 切口平滑如镜;也可以远远隔着百里追踪杀人, 快到残影都看不见。
  甚至当胜负已定,生死已分时,四方宗主都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分寸,像是根本没打过这一架。
  他早不用拼速度,拼剑招,拼狠拼勇。
  可这一次四方宗主出剑时,人是人,剑是剑,一转一折,一砍一刺, 都做得板正而标准。
  不是说四方宗主退步,只能做得出这般朴素古拙的动作。
  恰恰相反, 他剑风掠过的地方, 几个大乘退避数十丈, 仍是不免呕了两口血,魔宫一笔一画极尽雕琢用心的阵法符文,也隐隐现出龟裂般的裂纹,不似往常流畅。
  大道若拙,大巧不工。
  如是而已。
  面对祸世,上古时期就无制的蛮荒凶兽,四方宗主不敢掉以轻心。
  另一边,千岁也动了。
  他眼眸血一般的红,眼中泪水尚未完全止住,远远一看,恍若泣血。
  一字一句,恨意深沉:“凭你也敢觊觎阿折?”
  如果叶非折不在,千岁一定以滔天剑意,将楚佑片个千八百片。
  千岁忧本来就是最快、最利、也最好的剑。
  剑主择剑亲口所说,说要练世上最好的剑,要好过世道,也要斩得尽浮生千岁忧。
  在仙首手中时如是,入魔也如是。
  可叶非折。
  不用叶非折出一次手,说一个字,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千岁最大的约束,最大的顾忌。
  所以没有剑意无敌,也没有那把风云长剑。
  天上的乌云更浓三分,遮蔽日月星辰,只留下狂风得意挥斥。
  地上千岁并指成掌,根根如剑,掌风猎猎。
  他一身煞气,比之祸世出世的动静也遑不多让。
  他与四方宗主合力之下,地动声隆隆不绝,若是站在峰顶上举目远望,便会眺见魔宫千里之内山脊震动,岩石滚落,草木歪斜。
  掌风、剑风、破空风。
  怒声、喝声、叫骂声。
  这当世几个最巅峰,也最腥风血雨之人搅合到一起时,局势再也不受任何一人控制,旁观者只觉得耳目皆聋。
  一处处不绝的动静像团团烟花般在叶非折耳边应接不暇炸开,此起彼伏,把他也炸得近乎麻木了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被呼啦作响的那些响声一卷就能带走:
  “你何必自找苦吃?”
  叶非折的确没有想到楚佑会给他来这一句。
  原着里男主非但和块石头似的冷硬,也跟块石头似的断情绝爱,孤家寡人。
  纵观全文,被楚佑打脸被楚佑所杀的反派不计其数,叠起来估计有座山那么高了,也没见过他多给哪个姑娘一句话,一个眼神。
  可能唯一交流就是杀人的时候冷冰冰吐出的一个“滚”字。
  叶非折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从楚佑口中,听到喜欢这个字眼。
  但有什么区别呢?
  他骗楚佑友情,骗楚佑亲情和骗楚佑爱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骗,莫非骗友情亲情就能骗得高尚?
  一样卑劣而已。
  “冷暖自知。”
  楚佑回叶非折。
  他生得冷,冷里还带了一种百折不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
  多少决心,一看即知。
  “所以愿意。”
  大乘之间的交手是何等电光火石,瞬息万变?
  哪怕四方宗主和千岁不求快求捷,这两句话的时间,也够楚佑死无数次。
  眼看剑尖擦破楚佑衣衫,五指抓到楚佑喉咙——
  楚佑纵有通天遁地之能,也绝难在千岁与四方宗主,这两道之首全力施为的杀招下保全自身。
  四方宗主不敢懈怠,心里却微微舒了一口气。
  好在成了。
  想来祸世也是方才彻底觉醒血脉,不适应本源之力,才叫他抓到可乘之机。
  既然抓到了——
  那么就别想全须全尾逃脱!
  千岁脸上,也露出一点堪称温柔的笑意。
  终于……
  终于等到楚佑身死的时刻。
  他神情变得很温柔,仿佛含着无限的耐心和絮絮言语。
  哪怕阿折怪他、恨他、想杀他,也都不要紧。
  楚佑死了,阿折就能好好的。
  而他和阿折之间,还有无尽的时光可以去消弭仇恨遗憾。
  事与愿违。
  四方宗主的剑锋再难存进,千岁的五指也只能停在楚佑喉前。
  下一瞬——
  两人脸色乍变,身形向后疾掠!
  因为自楚佑出,弹射出与四方宗主一模一样的剑意,和与千岁一模一样的魔气杀意。
  是把他们手下的杀招,分毫不让地还了回去!
  三人的交手说是说一招三变,无常莫测,但在外人眼里,甚至要不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几乎什么也没有看清,瞧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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