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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鲸鱼(32)

作者:以烟 时间:2023-01-25 12:48 标签:年上 甜宠 病娇 救赎 治愈

  晏安鱼把华夫饼递给他,“我帮你去外面叫车。”
  温景焕白着脸,刚想开口回绝,就听晏安鱼说:“待会儿下半场咱们不看了,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闻言,温景焕立刻把嘴边的话咽回去,乖顺地接过华夫饼,啃了一小口。
  出租车很快到了,晏安鱼扶着温景焕上了车。
  两人挤在后座,汽车发动,驶进了夜空中。
  城市街道灯光忽明忽灭,晏安鱼侧头看着温景焕,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温医生看上去挺健康,怎么会低血糖呢?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从对方无神的双眼,到沾着水痕的衣襟,再到划痕斑驳的手背。
  修长的手指上,血痕交错,晏安鱼的心揪紧了一下。
  他没多问,抱着满心的疑惑送温景焕回了家。
  “温医生,钥匙在哪?”
  到了家门口,温景焕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就是反应有些迟钝。
  “上衣,口袋。”
  晏安鱼腾出一只手,在他风衣口袋里摸了摸,用手指勾出一串钥匙,发现上面系着一把巴掌大的折叠刀。
  “怎么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捏着钥匙打开房门。
  屋里漆黑一片,窗帘都被拉上了,就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温景焕扶着门沿,自己走了进去,摸黑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
  晏安鱼小心翼翼地进来,探头探脑,问:“咪咪呢?”
  “咪咪……在医院里,”温景焕哑声说着,走到餐厅,打开大灯,“打疫苗,还没接回来。”
  他倒了两杯水,急不可耐地灌下一大杯,脸色终于有了些红晕。
  “唔,在打疫苗呀,”晏安鱼走过来,再次用手背摸了摸温景焕的额头,“奇怪……温医生,你真的没事吗?”
  晏安鱼的触碰让他呼吸急促,温景焕向后躲了一下。
  “我没事,劳累过度就会这样。你赶紧回去吧,演出还没结束……”
  “那可不行,”晏安鱼瞪着眼睛,“你都病成这样了,也没别的朋友,我当然得照顾你。”
  温景焕一愣,还没缓过神来,晏安鱼就夺走了他手里的茶杯,推着他往卧室走。
  “赶紧去躺下,我来烧热水好啦!”


第28章 留宿
  明月高悬,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夜灯,勉强照亮着床头。
  温景焕坐月子似的半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被晏安鱼当成农村里捡的小动物了。
  “来,温医生,喝口热水。”
  晏安鱼端着杯热水走进来,在床沿坐下,递给温景焕。“小心烫。”
  他仔细盯着温景焕的脸色,监督他小口把这杯水喝完。
  “我没事了,”温景焕有些无奈,他捧着杯子,说,“安鱼,今天谢谢你。”
  晏安鱼摆摆手,“谢什么,上次我中暑,还是你把我背去医务室的呢。”
  他说着,又四下张望,问:“小黑呢?”
  温景焕示意他看书架下面的抽屉盒子,“它快要蜕皮了,正在蒙眼期。”
  “蒙眼期?”
  晏安鱼好奇地走到书架前面蹲下,回身望着温景焕,“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温景焕点头。
  蛇是终身蜕皮的动物,就算是已经成年,每年也会蜕皮三次。晏安鱼见过蛇蜕皮,但没见过蛇蒙眼。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就见小黑立着身子,一双眼睛浑浊乳白,警惕地张着嘴,发出震慑的喷气声。
  温景焕有些担忧,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晏安鱼身后。
  “它这是看不见,所以害怕了,”温景焕护着晏安鱼,越过他的肩膀,轻轻把抽屉推进去,“等过了蒙眼期,再和你玩吧。”
  晏安鱼并没有被小黑的举动吓到,反而皱着眉批评温景焕:
  “温医生,你脸还白着呢!别下床了,回去好好躺着!”
  他又把温景焕推回床上,强制拉过被子盖好,掖得严严实实。
  晏安鱼发现他实在太不老实了,于是撇着嘴威胁道:“我今晚不回宿舍了,就在沙发上睡,监督你休息。”
  “……你要留下?”
  温景焕一怔,脸上红了,说话有些结巴。“安鱼,你……”
  “你看你看,喝了热水,脸上终于好看些了!”
  晏安鱼兴奋地打断他的话,又把剩下的半杯水塞进他手里,“来,把剩下的也喝了。”
  “睡沙发不舒服,”温景焕没理会他,兀自低声说,“这么晚了不方便回去,安鱼,要不然…你睡床上来吧。”
  他一双眼睛也冒热气似的,眼波流转,晏安鱼盯着他的英俊而泛红的脸,看了一秒,忽然忘记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了。
  “好呀,”他眨眨眼,突然想起隔壁房间里还有张空床,“那我就睡隔壁吧,今晚麻烦你了。”
  温景焕表情有些复杂。
  “我去铺床啦,”晏安鱼挽起袖子,起身走到衣柜前,“床单在里面吗?”
  床上的人极不情愿地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沓新的床单和薄被。
  “都是新的,洗过了。”
  温景焕站在晏安鱼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都交给他,无意间将人抵在了衣柜上。
  哪怕是生病了,他还是能给晏安鱼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我自己去铺床就好,你快去休息,”晏安鱼往旁边挪了挪,抱着被单往外走,又忽地想起什么,转过身,“对了温医生,要不要把衬衫脱了睡?”
  温景焕愣怔着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长袖黑衬衫,用衣领到袖口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很可疑。
  “不用了,”他有些心虚,“我不太讲究。”
  “唔。”
  晏安鱼心存疑惑,担忧地看了一眼,才关上门,出了房间。
  挂着门把上的小蛇手链晃了晃,晏安鱼下意识摸自己的胸口,才想起今天忘了戴项链,估计是落在宿舍了。
  他轻轻合上门,抱着床单被子去了隔壁房间。
  璧上的灯亮了,这间空房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晏安鱼哼着歌,边熟稔地铺床单,边想刚才的事情。
  在洗手间找到温景焕的时候,他整个人蜷缩在洗手台边的角落里,仿佛是身上很疼,半昏迷间死死地抱着胳膊,满脸是汗。
  又回想从初见到现在,他似乎一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炎夏也穿着长袖。晏安鱼想到自己屡次触碰到他的手背时,冰凉的触感,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温医生是畏寒吗?
  可是刚才拿床单的时候,他分明看见,衣柜里挂着不少短袖和无袖衫。
  晏安鱼想不明白,叹了口气,疲惫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了。
  次日一早,阳光从纱帘外透进来,晏安鱼舒服地翻了个身,隐约感觉自己脸上有东西。
  像只蛇,冰冷的信子滑过他的脸颊、脖颈,弄得人有些痒。
  “小黑……”
  晏安鱼嘟嘟囔囔地皱着眉,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醒了。
  他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小黑,只有站在门边的温景焕。
  “早上好。”
  温景焕手里端着早餐盘,一双眼睛含着笑,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随意地倚在门边,身上的衬衫已经换了新的,整个人神采奕奕。
  晏安鱼还是心有余悸地在脸上擦了擦,觉得手心沾着水,“温医生早。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快起来吃饭吧,”温景焕笑着说,“给你准备了牙刷毛巾,放在洗漱室了。”
  晏安鱼掀开被子瞧了一眼,没见着小黑。
  “你在找什么呢?”
  温景焕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晏安鱼眨眨眼,“小黑不在这里吗?”
  “小黑当然在休息,”温景焕说,“你帮忙给它倒点儿水吧,早餐马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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