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上(214)
“咔哒!”
zwg:“你怎么有……学号?”
我:“……”
他还是没能认出我的字迹。
我垂下睫毛,并不怨他,毕竟三十年过去了。别说我的字迹,即便我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大概也认不出来。
我想了想,回覆他。
m:“你忘了我是教什么的。”
zwg:“哦,对。”
然后,他就不再回我了。我也没有主动去找他。
因为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罢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话很多的人,能跟我说这些,已经很难得。
……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书桌,拎着帆布包,装好刚淘来不久的二手教材和几根黑色水笔,又去上课了。
我不会主动融入那群学生中,和他们交往,只是单纯听课罢了。
上课,对于我这个境遇的人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功利性了。拿到多少学分、和绩点已经不再重要。
不像其他人一样小时候是为了考试。长大后是为了工作,我就是……需要找到一件我不讨厌且擅长的事情来度过这漫长的治疗期而已。
所以选了这件事。
也是无垢替我选的事。
像过去那样,看最新的论文,也只是我重新了解我曾经熟悉的世界(知识领域)的一种方式。一如我每天窥探监控录像。
用一个事情填满自己,从此开始,不用再撕着日历过日子。
然后,在外文课上,我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孩。
似乎叫做世婵的女孩。哈鲁尼的女朋友。
(她说自己叫世婵,但我并未在户籍处找到她的身份,这女人可能是一个黑户。)
我记得我偶尔间,看过她的一个监控视频。当时她在机场的一个候机室里,拿着一个平板计算机,在背单词。
当时哈鲁尼也在,问她在干什么。她又看不懂。
世婵好像是这么说的:“正因为不会,才要学嘛。”
一个很踏实、很努力的女孩。
我想起她似乎在上一次我看她的时候,也就是我被诊断出癌症的那一天,她好像哭了,公司群里发了一个视频。
我看见这个视频,然后就吐了血。
对于世上那些每时每刻都在发射炮火导弹的国家和人民来说,这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意外地惦记。在课上的时候,总是想着,以至于回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是再次找到那个女孩的消息。
我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smile,世婵。”
我问计算机,让它找到世婵。
结果,监控视频上一片黑色。
像是挤压了层层的没有缝隙的乌云。
“睡着了?”我心想。
可现在这个时间,我这边是下午,根据时差,她那边应该是中午才是。画面怎么会这么黑?
“看一下她的前置后置摄像头,和扬声器。”
发布新的指令之后,视频还是黑色。
我意识到,有一些不对劲。
然后,眼睛往下一扫,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机主:世婵
手机IP:幻乘市警察局
……
市、警、察、局?
她在那里做什么。一个黑户。
我发觉这有一些不对劲,就看了一下她男朋友哈鲁尼的信息。
哈鲁尼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手机定位是在家里。前置后置摄像头,也都是他的客厅的景象。客厅里张无垢安装的摄像头也没有他的身影。
从这里,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只能猜测哈鲁尼目前是躺在家里。
不过世婵的事,实在是引起了一些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一步一步地追踪她的手机定位,往上搜索。终于让我搜索到了。
计算机信息显示,世婵的手机,在半个月之前,也就是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警察局。
而那天,是二月初二。
我意识到,这一天,似乎发生了什么。
而世婵应该就是这一天,被警察抓到了,并且没收了她的手机,将她关押到秘密场所,导致我找不到她。
“smile,帮我把这一天的、世婵的行踪调出来。”我说,并补充到,“从零点开始。”
smile接受到我的命令之后,首先调出来了一个视频。
视频也是黑色的。
因为没开灯,多所以这是正常现象。
这个视频是当天半夜零点的视频。视频的显示地址,不是她住的绿湖市,而是幻乘市。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到那里住的。出差?
但是不用猜也知道,当初那个发在她群里的她的不雅视频,应该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世婵当时的定位,是一家酒店——
因为视频全黑,我对其用三十倍速进行了快进。
等到房间里终于有一丝光亮的时候,再用五倍速进行播放。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安装的摄像头,这个房间只有两个,一个正对着床,一个正对着卫生间窗户的双人按摩浴缸。
这个摄像头的信号是传达到其他的地方的,不过被我给拦截了,并且没有时间去追究他。
我想那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拥有变态倾向的偷窥狂安装的。
从床的视角看。
这个酒店是米色的。
右边一排米白和浅紫色的吊柜,下面一个白色酒店双人床。不过只有她一个人住。
左边,正对着双人床的,是一个挂在墙壁上突出的黑色电视机。
紧靠着摄像头的,还有一个方桌,上面堆了好多没有扔掉的外卖包装,各种塑料袋和塑料盒。
桌子上还有绿瓶啤酒,一共……
我数了一下,发现不止十瓶啤酒。地上,灰色地毯上面,也有啤酒瓶,溅出了很多污渍,把地毯染湿了。
近大远小,整个房间呈现扭曲的透视,那些啤酒瓶和没有扔掉的外卖如同糊在我的脸上。
房间里,似乎,散发著一种恶臭……
彷佛能从计算机显示屏里冲出来,让我忍不住,想要往后靠。
可我记得,世婵,明明是一个非常光鲜亮丽、爱干净的女孩。
我看见,她从床上爬下来,穿了一个不平整的粉色睡裙。
曾经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见了,转而黏在一起,她佝偻着腰,从白床单上摸下来,还差点摔倒。
如同是从坟场里爬出来的鬼。
看着她,我的呼吸逐渐放缓,变得停滞。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床上,就这么呆坐了好几分钟,看着赃污的房间,也没有想着去收拾一下。
曾经灵动的眼神不见了,变得死气沉沉,像是不再流动的水沟。而那脏发如同海藻。
然后她才去上了一趟厕所。
在厕所出来后,我看见她抬头,往我这边(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惊醒!
像是发现摄像头的存在了?但又不对。
因为她没有走过来,就是很焦急地皱了皱眉,如同突然上了发条一样,把衣服直接从身上扯了下来,光着脚跑进了浴室里。
然后,她洗了二十分钟的澡,还有顺便洗头发,洗脸。这个过程我直接快进掉了。
我看见她出来,围了个浴巾,吹头发。等到终于把自己身上的脏污洗掉之后,她把目光重新投到了房间的方型木桌子上。
她终于要收拾房间了?我又想错了。
她立刻走过去,从桌子下面,拖拽出来一个玫瑰金色的行李箱,然后打开。把里面的衣服一股脑的扔到了床上,扔的乱七八糟。
挑出来一个,比对在自己身上,走到我面前。然后又是第二个。
我猜想我这个位置应该还有一个全身镜,而她在试衣服。
她试了很多衣服,裙子也好、衣服也好,似乎都不太满意。
反而动作越来越迅速,并且眼神不断往右上方(摄像头正中心)看。
终于,她找到了。那是一个新的、崭新的,还在纸袋里装着的,吊牌还没有摘掉的,黑色吊带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