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上(24)
沈昭陵:“……”
突然觉得好愧疚。
彷佛自己是什么家暴男一样。
沈昭陵还在想着,淮映勿就一把把他的碗接过来,回身,去厨房盛饭了。
然后过一会又给他端了过来,“铛”一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沈昭陵又说。
这是他的习惯,习惯了说谢谢,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一个黑色铁艺藤球吊灯,高高地悬挂在棚顶,向下,照出如同树林般的光影。
光影明明灭灭,斑斑驳驳,如同树影。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一个桌子,两个椅子,两个人。
一个身穿黑衬衫,长发,低头吃着饭。
一个身穿白衬衫,短发,就那么看着对方。灯光晃着暖黄的光,却不烤脸。仿真出自然的室外光线。
只有筷子碰撞在白瓷碗上的声音,和咀嚼的声响,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出。
窸窸窣窣,有点像林间的小动物在树根出搬运着食物。
沈昭陵不经意间一抬头。
看见淮映勿什么都不干,自己的饭也没有吃完,筷子撂在那,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暗夜的星。
瞅得沈昭陵都不好意思了,赶紧偏头,错开了目光。继续嚼着米饭。
待会,低头,再抬头,发现淮映勿竟然还在看着他,自己的饭一口没动。
看的他难受。
沈昭陵有些恼了,将筷子往碗上一摔:“你到底瞅我干什么!能不能好好吃你自己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而后淮映勿皮笑肉不笑:“瞅你好看行不行。”
沈昭陵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生气都没地方生,骂了淮映勿一句:“有病……”
然后不理他,继续吃。
淮映勿探头:“你说你今天这么安静啊,你到底怎么了?”
沈昭陵:“我没怎么。”
淮映勿疑问:“你今天不想发疯?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昭陵:“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眼神上下探究,最后呵呵冷笑。
淮映勿抿嘴,面无表情地解释:“我没……我就是,你今天太不正常了,我不放心,怕你晚上刺杀我。”
沈昭陵无语:“那你晚上把门锁紧一点。”
“嗯。”淮映勿轻哼了个鼻音。
过不一会儿,沈昭陵就吃完了,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就要往厨台上的水槽里端。
又告诉淮映勿:“你快吃,吃完了我刷碗。”
可把淮映勿吓坏了,赶紧伸手拦住他:“哎,不用,爷,你老实放那就行了。可别这么殷勤,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割了自己的手。”
“……”
淮映勿皮道:“金尊玉贵着呢,可不能受伤。”
沈昭陵瞟他一眼,察觉到他言语里的揶揄之意,却不拆穿,只是藉机把碗筷放下:“那我走了。”
“嗯,”淮映勿应声,等沈昭陵走出两步,又出声拦住他,“哎等等。”
“干什么?”沈昭陵回头。
淮映勿把桌角上的两个塑料小白瓶,往前面推了推,意思是给他。
沈昭陵低头,瞟了瞟:“这什么?”
那东西不大,像是装钙片的那种瓶子。
“药。”
“什么药?”沈昭陵顿觉不妙,自己生病了?那自己怎么不知道?
“胃药,”淮映勿答,“你昨天不是躺在床上喊胃疼么,我路过你门口的时候,听见了。”
沈昭陵一时没话了。
眨了眨眼睛。
淮映勿略显不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灌了一口。又嘱咐:“早晚各一片,吃完饭再吃。待会你回去,就吃一片吧。”
“那谢谢了。”沈昭陵今晚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
他伸出手,把两瓶都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发现份量不轻。
沈昭陵:“这两瓶都是?”
淮映勿:“一瓶药,一瓶糖。”
沈昭陵:“你给我糖干什么?”
淮映勿把水杯放下,似想起了什么,骤然冷笑:“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位爷,嫌弃药苦,就不喝,直接扔出窗户外面的。”
沈昭陵咬唇。
原身还干过这种幼稚事。
淮映勿把水杯放下,多情散漫的桃花眼看向沈昭陵,笑得很邪气:
“你说那位爷到底是谁啊?啊?不会姓沈吧?”
“……”
与我何干。
第19章 芳香味道
当晚,沈昭陵睡前吃了药,吃了糖,睡了。幸好他没有认床的毛病,所以很快就可以入睡。
*
第二天。
沈昭陵侧身,躺在裹着橙色被单的铁床上。
当外面窗户的天光大亮,隐约从窗帘之外透出光线的时候,他逐渐被晃着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破破糟糟的房间。
身体有一瞬间的排斥,脑子却在浑浑噩噩中逐渐适应,强迫自己接受穿越这个事实。
直到沈昭陵神色清明,眼睛彻底睁开,没有半分熟睡的样子,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那个床,简直就跟医院的病床没什么两样。床只有一米多宽,害得他晚上根本就不敢翻身。
他动了动身子,发觉不怎么舒服。
后背有些许的僵硬,右手捂着后腰部,然后艰难地起身,穿鞋。
起床之后,准备开始洗漱。走进床边上的门里,进入卫生间。
推门而入之后,他发现卫生间并不大,只有两平米,但是马桶、淋浴设施和洗手台都一应俱全。
黄铜做的马桶,透露着一股粗野狂暴的工业风。不脏也不净。
里面都是黑色的墙砖,彷佛吸走了所有的光亮,使得房间晦暗不明。
他抬头,看见旁边有一扇窗户,里面的白色百叶窗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白色的光线。
拽住绳子,将那百叶窗打开之后,视野就变好了很多。眼前一瞬间白了不少。
对着门是一个黄铜的洗手台,上面还有一块方镜。使得他来到之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子——
一个……
他对镜子奇异地挑了挑眉毛。然后立刻就撤走了自己的眼神。
反正他不爱看他自己。以前就不爱看,现在这个样貌就更加不适应了。
然后他自觉地拧开黄铜水龙头,开始洗脸洗手。冷水铺开他在脸上,些许清凉,脑子也精神许多。
他问系统,为什么这里明明有水,他还要出去打水。
系统回他,这里的水要交高昂的水费,而他身无分文完全负担不起的时候,他也就不说话了。
*
沈昭陵随便打开床头柜,看见里面有些风干的旧饼干。
一个白色塑料袋里放着几十块圆形饼干,嚼着应该没什么滋味,但勉强能抗饿。但也可以糊弄一下当早饭。
只是长期吃下去他的舌头受不受得了还两说,但他的胃一定受不了,肯定会营养不良的。
他想蓝星上的好吃的了。
不禁眼皮低垂,眼里没什么精神。就想着去外面淘点什么吃的。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那黑铁架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少年。
一身宽大的橙红色连帽卫衣,一眼瞧上去,就十分惹眼。
这颜色衬得皮肤白,使得淮映勿整个人都明艳显眼了三分。
“哟,今天起那么早?”那少年桃花眼一弯,便带三分亲近感。眼神上下打量他,像是很稀奇的样子,“你往常不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吗?”
“嗯,饿了。”沈昭陵不自然地点点头,还不是很适应和这家夥同居的日子。
淮映勿一听,嗤笑:“你就知道吃。”
“……”
沈昭陵眯了眯眼。
有种想反驳,又一时拿不出证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