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下(133)
*
世纪大厦一楼大厅。
“哎哎哎!”
有评委在前面的大显示屏的分之上,看见了沈昭陵的动作,直接想要开口制止,跟旁边的主持人说:“不是,这样和规矩吗?”
还没等主持人开口,坐在中央的淮城南就开口了:“不用管他。就一张小纸条,还能写些什么东西。比赛赢不了的,看了一张小纸条,照样也赢不了,比赛能赢的,那看就看了,也无所谓。”
“……”那评委沉默一下,看了淮城南一眼,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也可能是顾忌淮城南的身份,没有好意思开口反驳他。指不定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以前的未婚妻,你当然护着了!
其他的评委也都默不作声,基本都觉得这完全无关紧要。
淮城南没有管他,而是把目光默默投向了坐在他右前方作者区的淮映勿。
冰冷地盯着看了一会那背影,又收回了眼睛。
*
考场。
沈昭陵往字条里面看,只见里面是和淮映勿本人一样,非常俊逸逍遥的字迹,很漂亮,漂亮得就跟情书一样,让人心动:
而里面这样写道:
“嫂子,我之前教过你。按照编剧理论,你的主人公应该这样设置:
“1.人设具有戏剧性。能在故事环境当中,爆发出最强烈的冲突对比。
“2.有人物弧光。在故事的开端和机尾处,人物的形象情感有变化。
“3.有人格魅力。主角能力强性格好,能讨大多数读者的喜欢。
“4.人物做的事情。要让人有认同感。他接下来要做的任务得是符合读者的三观的好事,而不是作恶。
“5.人物让人有代入感。主角最好是普罗大众,让读者觉得自己就是主角,和他感同身受。
“6.人物具有主动性。有一个原始的欲望动力,驱动着他,让他主动参与到事件当中,而不是被迫的。[1]
“……”
看到这里,沈昭陵笑了一下。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淮映勿几天前在电影院里教过他,就那么几句,沈昭陵记性好,才过了几天,他也根本不会忘记。
怎么需要淮映勿又提醒一遍呢?
小题大做。
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无聊。
结果往下翻,发现下面竟然还有字:
“但是,但是这些都是最为“规则”的教条主义,我不希望你的创作处在任何束缚当中。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遵从,可以不遵从。
“因为除了比赛的规定之外,我有一个新的题目给你,那就是——
““我希望你创造一个有生命力的人。”
“在你以往的作品当中,《双生》系列也好,《怪谈》合集也好,每一次,主角都被各种超自然的灵异力量给打败了,或者死了,或者输了,或者认命了。
“一次,一次都没有赢过。
“我不知道那到底暗示着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赢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
“让你的主人公活下来,而别向命运服输。”
“……”
看到这里,沈昭陵心脏一紧,揪着那纸张的手指,也忍不住绷紧,将那信件给揉皱了。
他呼吸许久不能平静,看见那落款的名字,写的就像个花一样漂亮:
“你唯一的朋友:
“淮
“映
“勿。”
第259章 文中文——《燃烧》
“……”
很久,很久,沈昭陵看着落款上的名字,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让时间就这么流逝下去。
当直播之外的观众和评委,都非常好奇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纷纷猜测的时候。
沈昭陵只是轻笑了一下,骂了一句:“无聊。”
然后把纸条按照原来的摺痕在桌子上给叠好,重新收回到了白色信封当中,再放回了自己胸前的口袋当中。
让它重新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沉默着,眼睛往下看,长睫低垂。
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我,忘掉刚才脑海中的故事情节,然后重新,重新去建构一个故事。
“我希望你赢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淮映勿的字迹,在他眼前浮现。
可“赢”又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沈昭陵觉得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赢过。
考试接近满分不叫赢,功名成就也不叫赢。
从来没有人跟他比过,而且那些,也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都是别人对他的要求,有了知识技能等谋生手段、功名利禄和存款,确实能让他少一些“吃穿用度”上的焦虑。
那些,只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有用,闭上眼睛的时候,沈昭陵会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没有。
但“赢”,赢是什么呢,究竟什么才叫赢呢?什么又叫“输”?
……
淮映勿给他出的题,可比主办方出的要难太多了。
真是个讨厌鬼。
沈昭陵挑了挑眉。
曾有人说:
当一个作者想不出一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往往会让自己笔下的角色,代替自己经历,与思考。
沈昭陵将自己的手,摸上了键盘,先打出了一个标题:
《燃烧》
然后,打出一行字,开始写他第十一个鬼故事。
◆
{
阿赖又去抽血了。
这已经是他今年以来,第三次抽血了。
当冰冷的针筒扎进他的胳膊的时候,他疼得冷汗直冒,“哎呦哎呦”地直叫!
那本就苍白立体的脸,更是出现了一阵一阵的扭曲,显得鼻梁更高了。
可是一看见给他抽血的那个无名“医生”是个身穿白大褂的美丽女士,他胳膊上疼痛就瞬间好了一大半了!
他盯着那美女的胸脯,一时出了神,血滋啦滋啦地就都抽走了。
抽的血足足有一大袋,红红的,就像一沓厚厚的红钞票。
他盯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眼睛里冒着绿光,好像在隔空喝着自己的血。
不知道有多久。
直到那红色的袋子涨得不能再鼓胀的,美女这才把针头从他胳膊中间拔了出来,没好气地冲了哼了一声,扯着调子,懒洋洋的来了一句:“好了——”
让他赶紧滚远点。
那美女圆滚的胸脯,也就离开了他,他顿时觉得非常失望,叹了口气,翻了白眼。
“给你。”美女真把一沓红钞票塞到了他的手心里,又用性感热辣的眼神,像夹苍蝇似的夹了他一下,嫌弃得不行。
阿赖接过来,□□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指抿着唾沫,将那钱翻来覆去地点了一点。
不多不少,正好两万。
这次卖血的钱,又够他花上好一阵的了。
他从黑色面包车的后门蹦下来,左看右看,看着大街上空旷无人注意,赶紧把钱揣进了裤兜里,生怕盗贼抢了似的。
就提溜着他那鼓鼓囊囊的裤兜,意气风发地去了旁边的小超市。
高嚷着:“老板,给我来两箱啤酒!送到咱家里去!”
“阿赖,又去卖血了?”那黑胡子老板说。
“什么卖血……那叫……那叫……
阿赖似乎想要找个什么由头,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又一时之间说不上来,耸了耸肩膀头子,拿出消费者的上帝架势来,没好气地哼,
“献血,献血你懂吗,我这是为人民做好事,把我自己的血分享给大家。至于钱,那是人家奖赏我,给我的报酬。你岁数这么大,想为人民服务还服务不了呢”
他靠在柜台边上,手指敲击着上面的玻璃。
整个人的唇色,又苍白了许多。倚靠在柜台上,像个水泥浇筑成的人。皮肤白得就跟上面刷的一层白灰墙似的。
只是那水泥还没干,整个人也有点东倒西歪的,彷佛下一秒就要崩裂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