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情人的神奇婚约(22)
孟一凡越痛苦,他就越快乐,这种快乐是阴暗的、扭曲的、不体面的,但偏偏又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楚河换了个姿势,扣住了孟一凡的脑后,同他接吻。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楚河不会错过孟一凡眼中复杂的情绪。
抗拒又排斥、痛苦又沉沦。
孟一凡的双手攀附着楚河的脊背,整个人紧绷而柔顺。
他是个合格的祭品,仿佛在赎罪似的。
楚河只做了一次,因为他想起今天早上还要去上课的。
他的人就在这里,随时可以享用。
但他今日的课程如果错过,那就要在继续改期,总归是不太合适。
他快速地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赶去上课。
等到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到午餐时分的时候,才得知孟一凡又烧了起来,已经叫医生来了。
出于人道主义,楚河踱步过去看了看,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了汤悦的身影。
孟一凡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汤悦坐在床侧的座椅上,怔怔地看着对方,那眼神倒也不像是全然无情。
好一对狗男男。
楚河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于是真的笑出了声。
--
汤悦听到笑声,很快转过了身,他脸上没带笑,反而是严肃了一些。
“楚河。”
他喊他的名字。
“我不喜欢你喊我的名字,”楚河上前了一步,目光扫过他,最后落在了孟一凡的脸上,“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医生来看过了,也吃了退烧药。”
“不用打点滴?”
“暂时还不用。”
“有外伤么?”
“有,他自己上过药了。”
“你没帮忙?”
“他总归是要点面子的。”
楚河听了这话,又笑了几声,他感觉自己是来探病的“朋友”,而汤悦则是对方的“贤内助”。
坦白说,挺离谱的。
“你也劝劝他,”楚河一边说着话,一边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可真够“反派”的,“身体总归是自己的,没有一个好身体,扛不住折腾,到最后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以前身体没那么差。”汤悦低声回答。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楚河侧目而视,“总不会是为了逃避和我上床,故意装的吧。”
“……”汤悦垂下眼睑,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你沉默时候的模样,其实和孟一凡挺像的,听说,情侣和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相貌和神态也会越来越相近。”
“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汤悦不笑的时候,很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样,“我和他也并不像。”
“是么?”
楚河并不相信这句话,他看汤悦越看越眼熟,他不像孟一凡,还能像谁呢。
这一点疑问在楚河的心头绕了一圈,很快就消散了。
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孟一凡,对于和病号上床没什么想法,于是叮嘱了汤悦一句:“你照顾好他。”
“……他不需要我照顾。”汤悦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楚河深深地看了汤悦一眼,忽然笑了,彬彬有礼地问:“不需要照顾他的话,你应该也没什么事要做,我使用你,你应当也不会拒绝吧?”
汤悦显然没想到楚河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这不合适,他还在生病。”
“你又不喜欢他,怎么还在意他生没生病?”楚河倒是很诧异对方的反应。
“我是不喜欢他,”汤悦这话说的,仿佛他还有些良心似的,“但我总不能在他生病的时候,和他的未婚夫上床吧?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汤悦又沉默了下来。
“更何况什么?”楚河追问了一句。
“……”
楚河开了开脑洞,问:“你们该不会商量好了,陪我之前,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这件事吧?”
汤悦没反驳,那竟然就是真的了。
第27章
楚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每当我觉得我不太正常的时候,看到你们,就会觉得我过于正常了。”
汤悦的眼神很空洞,这一瞬间,他有点像被透明丝线操控着的人偶。
但他笑着说:“您只是刚刚回到楚家,很快,您就会习惯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如果我无法习惯呢?”楚河反问他。
“我也以为我无法习惯,”汤悦凑了过来,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了楚河的腰,“但很快、很快就会适应了。”
楚河略低下头,看向对方白净的脸,明知故问:“你是在邀请我么?”
“是。”
“孟一凡还在昏睡,你这算是背叛了。”
“有第一次的背叛,就会有第二次,”汤悦的唇碰了碰楚河的下巴,“他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再说,是他先和你上床的。”
“不怕他醒来报复你?”楚河“好心”提醒。
“怕,”汤悦的身体微微颤抖,却笑出了声,“但我更怕你现在就会报复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他一定会理解的,对吧?”
真是世故、狡猾又冷血的男人。
楚河有些许兴致,但他还是不太想接受这个邀请,那显得他太过人渣,也太重视感官的享受了。
他抬起手,想推开汤悦,眼角余光却恰好瞥到了床上——床上的孟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正安静地看着他们。
汤悦背对着孟一凡,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金主已经醒了。
楚河感觉十分有趣,他眨了眨眼,然后对汤悦说:“洗干净、去我的房间等我吧,我有些事,要在这里处理。”
汤悦“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什么,顺从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转过身去,再多看孟一凡一眼。
孟一凡安静地注视着房门的方向,直到楚河站在床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醒了?”楚河调笑着问。
“醒了。”孟一凡躺在床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那刚好,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楚河抬起手,抚过对方有些干涸的嘴唇,说:“帮我加热下工具。”
“我可以拒绝么?”孟一凡轻轻地问。
“可以,我去找汤悦。”
“……”
楚河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孟一凡拒绝,还是希望对方答应。
但当孟一凡真的答应的时候,他竟然也并不觉得愉快。
--
坦白说,孟一凡的口艺够烂的,楚河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对方正在生病中的状态,最后玩得算不上尽兴。
楚河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看孟一凡趴在床头干呕,问了句:“需要温水么?”
“不用。”孟一凡哑着嗓子回答。
“有需求的话,喊工作人员帮忙,我先走了。”
楚河没说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孟一凡也没问——他是知道答案的,也知道自己问出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楚河回自己卧室的时候,汤悦当然没有睡。
他不止没睡,还捧着一个果盘,用叉子插水果塞到自己嘴里吃,看起来从容又惬意。
楚河又有些烦躁了,这烦躁不在于汤悦并不排斥和他做,而在于汤悦是真的不在意孟一凡、但孟一凡却很在意他。
他将他的情绪归咎于无法让他们两个人都痛苦的遗憾。
楚河的心情不太好,汤悦竟然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在床上膝行到了床沿,从琳琅满目的果盘里插了一块平平无奇的苹果,凑到了楚河的嘴边,问:“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