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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142)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19-09-05 08:40 标签:甜文 穿书 穿越时空

  春歌闻言不由得一怔,她点了点头道:“是啊,人生苦短,既然缘分到了,你我又怎能抗拒呢……”
  鉴于沧玉实在没有做好准备跟青丘众狐谈谈他犯了事儿的现任对象——事情突然,本来他打算在回青丘的路上游山玩水好好做准备的,哪知道这天底下的事从来没有说得准的时候,玄解突然出事,一路仓促,沧玉当然没心情想好如何应付了。
  为了转移话题,沧玉的目光在这宫殿里打转了一圈,问道:“且不谈我了,你呢?你又如何?”
  春歌闻言失笑道:“我能如何,这有什么好提的,你瞧不见吗?虽不像是在青丘那么方便,但人间也有许多好玩的,你向来是不喜欢人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与你说了到底多有趣好玩,只怕你也不会明白。非要说的话,我这几年来倒是过得很开心。”
  “我不是问这个,他是凡人的王,三宫六院,远比寻常男子的妻妾更多。”沧玉当然看得出来这里富丽堂皇,之前来见面时,春歌简直要舒服地快变成一只废狐狸了,纯人工按摩这种享受她看起来天天能来个超级大套餐,要不是性别不对口,沧玉都想带着玄解应聘下,只吃饭不干活的那种。
  “他对你可有冷落?”
  这话倒□□歌奇了:“哎呀,我们家的大长老竟然也会说这等贴心的话了,这人间没有白走,早知道我几百年前就把你赶出去,让你的性子打磨打磨,变得更有狐情味儿一点,你说我白遭那么多年罪干嘛。”
  “春歌。”沧玉皱了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态来。
  春歌轻笑了声道:“哎呀,沧玉,他有那后宫成群,难道我不曾跟别的大妖厮混过么?”她说这话时从从容容,平静无比,“我此刻心中固然是爱他爱得要命,然而百年之后他真的死了,我难道真的将命也给他吗?往后千年万年,我会喜欢上别的妖,我与他有什么差别?”
  “那怎么一样,他都死了。”沧玉惊讶道。
  “死了怎样,死了,我就不爱他了吗?”春歌看向了沧玉,轻声道,“他带着对我的感情死了,我却抛下他,去喜欢别的人了,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吗?因为他死了,他就不可能再对我好了,再给我感情了,我与别人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你是这么想的么?”
  沧玉沉默地看着她,有些困惑。
  “不管他死也好,活也罢,我跟别人在一起那一刻就已经将他抛弃了。”春歌平平静静道,“凡人的百年何其短暂啊,他是人间的王,我不可能跟他生一个半妖,我与容青不同,这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对那孩子不公,对狐族更是不公。他要是留下,半妖之体东逃西窜过活么?我要是将他带走,他在狐族之中也与容丹一样么,什么都受不住,寻常小妖一学就会,她要学上无数次,只因血脉不纯。”
  沧玉叹了口气。
  “他当初想要娶我,我俩已将其中利害分析了个干净,我俩这才成亲,你不必为我担忧。”
  “春歌,我是问你自己的想法。”
  远处灯影摇晃,男人的身影穿过狐狸群,倒映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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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就是我的想法。”
  春歌微微一笑,她歪过头来稀罕地看着沧玉, 倒生出几分好奇来:“你怎么变得如此体贴温柔起来, 让我有点不习惯。”
  “我只是担心你。”沧玉静静道, “春歌,一百年很长, 却又很短。”
  很快两妖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外, 沧玉站起身来微微变了变脸,他的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 宫殿内被烛光照得灯火通明, 而外头的月光落在大开的宫门上,顺着摇曳的火光与植物舞动着身姿,侍卫要在更外面些, 免得吵到春歌休息, 而巡逻的守卫则是在外头大致扫过一圈, 避免出现什么问题, 毕竟此处是后宫。
  然而春歌的宫殿外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我还以为会有人来通报你。”沧玉并不是非常紧张, 虽说他跟春歌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但毕竟清清白白, 且各有家世,更何况他如今并不是个寻常的凡人, 真要说起来,不过是娘家人来探望一番,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春歌轻哼了一声, 站在沧玉身边道:“他不想我拘束于这种礼仪,而我喜欢这点小小的惊喜。”
  “他都知道了?”沧玉想了想,并没有太惊奇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脱离开狐族族长跟青羌大王这两个身份,他们不过是互相有意的男女。北修然固然强势,可是春歌同样不差,她当狐族族长的时间恐怕比十个北修然的寿命加起来都长,要说两人之中谁更有自己的想法,未必就是当丈夫的那个。
  对这事儿,春歌没有给予准确的答案,她将自己的狐尾尽数收了回去,略微沉吟道:“大概猜到了吧,即便不知道我是狐妖,差不多也了解到我与常人不同。”
  那就是没遮掩,也没有明说。
  这手法倒是不陌生,即便是恋人也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理。沧玉对北修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见一面可以,不见一面也无所谓,只是既然春歌要随他一道去,便免不了问问她的想法:“你既跟我去天界,那是否要与他说一声?”
  “既然他来了,那倒省得我写信了。”
  春歌笑了笑,点头道。
  风中有幽幽的清香,愈发接近浓郁起来。
  两妖话音刚落,北修然正好捧着几朵玉兰花走了进来,他显然十分高兴,喜形于色,伸手拨弄了会儿柔嫩雪白的花瓣,似想将它们整理得更好看些。沧玉简直不忍心告诉他,这举动就好比画蛇添足,实在是没有意义,反倒把花弄乱了,不过春歌没显出嫌弃来,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姑娘家在意的总是心意而不是实物。
  到底是当大王的人,北修然看见沧玉的第一眼既没花容失色到尖声惊叫,更没有不自量力地喊来外头的侍卫把沧玉抓起来,他的目光只是扫过身后那群被定身了的宫女,颇为镇定地开了口道:“原来是……是……”他顿了顿,大概是想不出要如何称呼沧玉,便道,“是大哥来探望春歌吗?”
  难为他是一国之主,竟能如寻常夫妻一般对待春歌,沧玉微微挑了挑眉,颔首回礼道:“见过大王。”
  他行这一礼,是对北修然的尊重,同样表示一下自己的善意。
  “孤与春歌成婚不久,新婚燕尔,确实忽略了人情往来,本该是孤请你来作客才是,此番有失远迎,倒是孤的不是。”北修然面子功夫做过了,便露出和善皮囊下的尖刺来,要是对凡人,他大可直接明说,然而沧玉是能人异士,他不免忍一时不快,这话看似说他疏忽,实则指责沧玉不请自来,不是做客人的道理。
  春歌听得清楚明白,倒是沧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暗想这北修然堂堂大王,实在客气得过头了,只见女族长轻笑了一声道:“这玉兰竟开了么?好香啊。”
  北修然对沧玉没什么好声色,对春歌倒是浓情蜜意得很,他看着春歌欢喜,脸上也露出笑意来:“是啊,我本在书房里批阅奏折,见它看了,想着你知道必然欢喜,就带着它来找你来了,还担忧你睡下了,见你果真欢喜,我这一趟算没白走。”
  只不过玉兰花开了而已。
  对象还待在玉瓶里的沧玉丧失了一切浪漫细胞,对这等惨无狐道的虐狗行为表示了迷惑跟令人发指的不解,他观望了殿外月色,淡淡道:“春歌,咱们该启程了。”
  北修然闻言脸色微变,还未曾发话,就被春歌握住了手,柔媚活泼的女子忽然变得沉稳而强势了起来,她不再只是北修然最宠爱的妃子,而又重新变成了当初他在山林之间见到的那个女人,在天地自然之间无拘无束的那个美貌姑娘,从未臣服于北修然。
  “你先去,沧玉。”春歌沉着地开了口,她看向天际,目光既无悲也无喜,口吻几乎是命令了,“过一盏茶我就跟上你。”
  沧玉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原地,身形如散逸的烟雾,融化在了月光之中。
  “春歌。”
  北修然丢了花,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他的目光流连在春歌的脸庞上,压抑着暴怒地低吼道:“孤乃一国之主,他这等修行之人竟仗着术法于宫廷之中来去自如,还要将你带走,浑然不顾孤的颜面,难道真当……”
  “北修然。”春歌轻声唤他,她从来都这么唤自己的夫君,从认识那一刻起,到他们俩的洞房花烛,这略带生疏的称谓从未变过,而北修然奇异地安静了下来,他凝视着春歌,目光忍不住流露出哀求来。
  “你答应过我的。”
  春歌淡淡道:“我答应嫁给你,北修然,可并不意味着从此之后我就只是你的妻子了。他来找我帮忙,我已经答应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往日不也是这样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直在一起的。”
  “那怎么一样?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也知道你在哪儿,你知道我会回来……”
  春歌低声道:“你担心我不回来了?”
  “……”北修然颓然地点了点头,“当初我们成亲时,你不愿意离开那片山林,是我强求你入住宫中,此后我生怕你不开心,为你做了许多,可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仍然更喜欢那什么都没有的青山绿水,是我将你锁在了这王宫之中。”
  春歌轻笑了一声,她躬身拾起一朵玉兰递给了北修然。这青羌的大王文武双全,不知道挥舞过多少沉重的兵刃,书写过几等断人生死的文章,然而他此刻捏着这朵玉兰花,小心翼翼别在春歌发间时,宛如在触碰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是你锁住了我。”春歌轻声道,“所以不管走多远,我都会回来的,放心。”
  北修然没奈何,只能看着春歌平静地走出门去,没半点留恋,他看着对方缓缓行走直至身影消散于月光之中,彻彻底底地不见人影,而身后宫女终于恢复了常态,才慢慢跨出了一步。
  身后的宫女惊慌失措,叽叽喳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丢了主人,却来了大王,一时间跪了一地,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北修然从没有问过春歌到底是什么来历,大臣以为她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山野女子,宗族则以为她是妖精前来祸乱朝纲。春歌当然不是寻常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北修然从不发问,他怕问了自己就会受限于这个身份,受限于自己的地位,再也无法亲近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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