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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虫族上将协议离婚后(61)

作者:桃李自言 时间:2025-02-27 23:01 标签:甜文 穿书 虫族

  也并非真的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只是坐标系选错了,大部分菜搁奥兰德做的饭旁边,都有点儿自取其辱。
  维恩纠结地皱起眉心,过了一会儿,勉强道:“好吧。”
  魏邈低笑了一声:“维恩这两天上课吗?”
  “上课了。”维恩已经趴倒在桌上,“好累呀。”
  “什么课呀?”
  “格斗课。”
  “新加的吗?”
  “嗯。”听筒里,幼崽语气严肃地道,“维恩也想当拳击手。”
  魏邈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前两天不是还想当医生?
  一个月前,小朋友还想要成为一名记者;三个月前,幼崽试图为伤齿龙做窝沟封闭——因为觉得这个名称很痛,逼得他不得已而澄清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恐龙这种物种。
  “那先暂且保留这个伟大的计划吧。”他笑着调侃道,“你当拳击手,雄父成为一名出色的厨师。”
  而你的雌父,有他自己的一套计划。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63章 构陷
  奥兰德坐在维恩的身边, 他保持着充分的耐心,静观幼崽眼中难以掩饰的雀跃,唇淡淡抿起, 一直等到维恩将这几天几乎没有说完的话全部向他的雄主倾倒完毕, 才低声警告道:“该就餐了,维恩。”
  给予的时间足够充沛,该结束了。
  电话那头,魏邈的声线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样的语气,仿佛他的雄主就坐在庄园的沙发上, 一边看书, 一边哄着幼崽。
  口气完全相似。
  他的雄虫似乎唯独对他决绝。
  魏邈听到奥兰德的声音, 稍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并不太意外, 他道:“奥兰德。”
  还是选择了自己更为熟稔的称呼。
  “嗯。”奥兰德垂下眼,即使早有预料, 依然有一种被蛰到的痛楚,“光脑被维恩抢走了, 但确实是我打的电话。”
  隔着听筒, 雄虫笑了一声, 道:“我以为只有我对他没办法。”
  奥兰德目光冷淡地凝视着幼崽的脸颊,语气却相当柔和:“您不在的这两天, 维恩很听话,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调皮, 礼仪课的老师特意称赞了幼崽,说他非常娴静。”
  魏邈静默了一瞬,总觉得奥兰德话语中描述的情景很难具象化地想象, 他过了片刻,才模棱两可地回复:“是吗,维恩毕竟长大了。”
  ·
  他抛出的验证,很轻松地得到结论。
  甚至不需要幼崽自己多说什么。
  他的雄主便会费尽心思地为维恩说好话,主动在话里拉进他和幼崽的关系,因为维恩归属于他抚养,所以他的雄虫自然会生出不必要的担心。
  所以态度不断软化、妥协。
  担心他育儿时不够细致,也担心维恩会感到孤独和被抛弃的感受,周末千里迢迢也要赶回来,雄虫对幼崽心存愧疚,因为他不觉得他是一名好雌父。
  ——甚至担心他将多余的脾气撒在幼崽身上。
  他在无声无息中,已经给予了雄虫足够分量的威胁。
  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雄虫的心目中,是需要这样防范的?
  奥兰德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似乎终于捡到一块浮冰,窥见到潜伏的冰山一角,但单是这根冰枝,已经冻得他几乎承受不住了。
  不可能。
  “您放心。”他强迫自己摸了摸维恩的头发,保证道,“我会照顾好维恩的。”
  ……那是雄虫的血脉,他们的第一个幼崽。
  他怎么敢轻忽大意?
  一些比较危险的训练,他都全程在场,确保不会有任何一环出错,真正危及到幼崽的安全。
  魏邈没有把话题停在维恩身上停留太久,他随意地问:“最近两天过得还顺利吗?”
  他打算等雷铁矿的相关工作稳定之后,周五晚上就赶回布列卡星一趟。
  庄园里重新修建、恢复的装潢和往日并无二致,往日他会等待雄虫回家用餐,而如今一切都失去意义。
  奥兰德没有动刀叉,而是站起了身,走到窗前,不答反问:“您希望我怎么回答?”
  “当然希望你过得不错。”魏邈微怔,不知道哪句话触碰到了奥兰德的敏感神经,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只是一句寒暄的辞令。”
  “……过得不好。”或许是环境给了他虚幻的勇气,奥兰德低声道,“一直在想您。”
  魏邈有些意外这个回答,旋即笑了起来:“总要有一段阵痛期的,需要我做什么吗?”
  就像是婴儿脱离襁褓,学着自己走路,这当然是痛苦的,而从一段已经习惯的关系中剥离,带来的影响同样波及到各方各面。
  这需要一段磨合、适应的时间。
  魏邈不觉得奥兰德需要再适应多久。
  “当时在第一军团驻地刺杀您的幕后主使。”奥兰德突然换了个话题,“也就是赫尔诺,您应该知道他的名字。”
  魏邈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将切好的小番茄点缀进锅里,撒下一点黑胡椒粉,汁水咕噜咕噜冒泡,听到奥兰德用轻缓的语调问:“您见过他吗?”
  ——发现了吗?
  魏邈不置可否地道:“如果几天前的那一幕算的话。”
  也算是在电梯里被逮到,听了一会儿赫尔诺的洗脑式输出,被迫了解了些奥兰德工作中的秘辛。
  承认得干脆利落。
  “……”
  他的前雌君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雄主。”最后的侥幸被打破,奥兰德语气仓惶地道,“不是您想的这样。”
  他没有任何对雄虫不敬的想法。
  ——甚至这个选项,从来也不在他的脑海中。
  奥兰德说的拗口,魏邈拧起眉:“什么?”
  他以为下一步,奥兰德要问他那段视频。
  “我不赞成赫尔诺的任何观点。”冰凉的音色从听筒里传来,像是一种喘息的兽类,魏邈这时候才意识到,奥兰德在解释,“……他给您说的所有事实都无凭无据,都是可笑的推测,他在试图构陷我,您和我相处这么久,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我只是迫于虫道主义,给予了他一些援助,您相信我。”
  话越说越乱,不像是解释,倒像是哀求。
  他曾给赫尔诺构想了一套完整的制度。
  那些宏图愿景最初并没有打动这位心怀抱负的军团长,但就像一种毒素,一点点侵蚀、麻痹了赫尔诺的判断,当时他同样需要一个还算不错的实验品去搅乱上议院和公众的判断,于是一拍即合。
  所谓的雄、雌平等只是一个不算大的砝码,同样添进去的,还有贵族与平民权力的平等、司法独立,让昏庸的上议院走向末局。
  他们要背弃家族、旧有的一切,才能达到这一步。
  一个崭新的联邦。
  多么有趣的、但不切实际的计划。
  奥兰德自己都心动了几秒钟。
  但这一路走得太顺遂,最初布局的反叛军反而变得格格不入,成为了一种累赘,他尝试过为赫尔诺赋予新的身份,可显而易见,这位昔日的同事固执地坚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甚至试图强硬地改变他的意愿。
  雄虫们有多么介意自己的雌君和雌侍心怀叵测,他犯下的错误就有多么严峻。
  这种构陷是致命的。
  从下午到现在,奥兰德一直在等待时机,但等待真正解释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旧有的语言体系根本无法组织好一场有效的辩驳。
  花园里花香袭来。
  奥兰德的手搭在窗户的纱锦上,他的精力如此集中,却没有听到魏邈的声音,反而听到锅……似乎煮沸了?
  ·
  罗宋汤要熟了。
  ——这件事不是魏邈自己头脑聪明发现的,而是锅里的水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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