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靠签到系统养夫郎(119)
魏桂香不甚在意地摆手:“这有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就得听我的话!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他在那杨溪村里无依无靠的,能哄住戚家那个一时,还能哄住一辈子不成?早晚就知道娘家的好了,现在不过是呕着口气罢了。”
“那村霸也算不得什么,我听说他不常在家,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上一些、错开时间他根本就察觉不了。”
魏桂香颇为自得。
赵阿苗也彻底被她劝服,帮她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最后只是叮嘱一句:“小心一些。”
魏桂香笑笑:“年哥儿与袁童生的婚事就快到了,明儿个我再去戚家看看,他那身衣服瞧着不好要来,总能要些边角料吧?还有他不是要在村里买菜吗,买谁的不是买?咱家菜园里又不是没有菜种!”
魏桂香心里美滋滋的,正畅想着未来从赵岁岁那儿拿钱的美好日子,转身便听见一道声音:“此处可是赵计杰家?”
嗓门极大,连他们在屋子里面都能听见。
赵计杰是她公爹的名字,魏桂香和赵阿苗都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很少这样喊人,乡里乡亲的彼此都有各自的称呼,魏桂香听到有人走出房间拉开了门,周晓蝶有些惊恐地看向来人:“官、官爷?”
“官爷?”赵阿苗与魏桂香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走出了门去。
不止是他们,连赵老太都扶着赵老头走了出来。
“这位官爷,我是赵计杰,不知几位有何贵干?”赵老头有些谄媚地道。
周守卫瞧了几人一眼:“魏桂香可在?”
魏桂香手臂上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去县衙敲鼓状告魏桂香诱骗他人盗窃财物,知府大人让我们来带人走上一趟。”周守卫道。
第94章
魏桂香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别说是魏桂香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官府?状告?魏桂香???
“不是,这位官爷?这怎么可能呢?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赵老太和赵家人显然已经被彻底吓傻了,还是周晓蝶勉强找回了几分理智, 再怎么说周晓蝶也是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 对于官差的惧怕并没有普通村民那样严重,也敢主动上前说上几句话来。
“你是在质疑官府?”周守卫还没说话,身后的另一个官差便斜眼看了过来。
周晓蝶语塞, 站到一边一声都不敢出了。
“所以谁是这魏桂香?”周衙役目光巡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周晓蝶的身上:“莫不是就是你?”
周晓蝶连忙摆手匆匆后退:“不是不是,她才是!”
说着,周晓蝶的手便指了过来。
魏桂香瞪大眼睛, 没想到周晓蝶居然毫不留情地就指出了自己, 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地格外难看,要不是顾忌着官差在场险些就要破口大骂了, 周衙役也没再多耽误时间,带着人就往院子外走。
院外早已聚满了人, 交头接耳地凑在一起交换着信息, 这样的事情实在罕见,几乎大半个杨东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别说是身为当事人的魏桂香了,就连周晓蝶和赵家二老都涨红了脸——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她家年年马上就要成婚了!袁家人听了又该怎么看他们赵家!
赵年年一直没敢露面, 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 躲在屋里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周衙役带人走了几步,又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般回过头来:“差点忘了,还有个叫赵小宝的,也一并带着。”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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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说有县太爷的,从没听过“镇太爷”的说法, 县可以说是大燕朝的最基础的行政单位。镇子里面虽然也有官府衙门,但非特殊情况县太爷其实很少到这边办公,百姓若有什么事情需要状告伸冤需得进到县城里面。
原主以前也没少在县城里鬼混,不过戚长夜和赵岁岁都是第一次来,桐哥儿就更不用说了。
县城要比镇上繁华热闹上许多,他们是借着步大当家的马车赶过来的——说来正巧,新任知府从京城赴任,皇都距他们这地方相隔甚远隔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路程,除了朝廷派的护卫以外知府大人家中也寻了镖局陪同,正是步大当家所在的那家。
歩氏镖局在整个大燕都颇有些名气,据说上头后台极硬,再往后就要扯到什么官员党派了,歩氏镖局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在这边府镇上设立分堂。
步当家正好有事要去府城面见知府大人,戚长夜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也不介意再多捎带上几人。
至于为什么此案会经由知府亲自过问而非县太爷……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无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隐瞒身份伪装成税官进村是为了了解当地百姓收成和生活,坐堂审案则是为了给自己博个名声。
戚长夜浏览过原主的记忆,隐约能从中判断出前任知府其实并不是个多么爱民的存在,在百姓间的口碑名声也不是很好。
他们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来这儿当官和做土皇帝也没什么差别。调任下来后前任知府倒是甩甩袖子一走了之了,却给这位新来的官大人留了一摊子烂账,城中商户势力分布等方方面面都有前任的影子,新来的大人若想立威肯定是要对他们动手的。
这位新来的姜大人便搞出了“挨个县城巡回审案”的名头,每个县衙各呆上几天,甚至特意免了这几日的击鼓杀威棍,戚长夜不用想都知道击鼓鸣冤的人里肯定有不少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届时他们一唱一和,再扯出几个昔年错判的冤案假案来还以清明,姜大人既得了威名又扬了民心。
而戚长夜特意在这种时候交了诉状,也是因为他这点儿事儿根本就算不得事,知府大人挥一挥手就能解决,他告的只是个普通百姓,又能和私事家事扯上关系,倘若要状告某个商户某位大人……状纸都未必能递到官衙里面。
——因为他们要提前判断被告的人是否是他们的动手对象、是否会对他们的计划存在影响。
总之,戚长夜将能想的全部想到了,今日出了这县衙大门,日后别说是上门来找他们麻烦了,赵家人怕是只听到他们名字就要被吓破胆了。
戚长夜拍了拍赵岁岁的头,示意他不要害怕。
赵岁岁也深吸口气镇定下来。
他们来时已是下午,前面还有几桩案件等待审理,待到赵家人被带到县衙里时刚好也正轮到了他们。戚长夜一行走到正堂,松开牵着桐哥儿的手,依照大燕律例对着上方官员行过了礼。
子女告官为大不孝,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会被官府拉出去打上几十大板被十里八乡戳脊梁骨骂,可告官的人是戚长夜啊!戚五父母现今正在杨溪村后的大山里头埋着呢,他现在又没和赵岁岁结亲连个哥婿都算不上,事情便成了买主与卖主之间的矛盾纠纷了。
赵岁岁抬起头时刚巧窥见了正上方匾额下的那位大人的容貌,立时极轻地惊呼了一声,随即猛地低下头去盯着地面,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桐哥儿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只有戚长夜依旧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意外。
坐于高位上的姜大人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他最看中的就是这戚家汉子的沉稳模样,任你心里想了再多,也不会被人从脸上给窥探了心思。
甚至连他都看不出来戚长夜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姜大人轻轻咳了一声,身边师爷便问询出声:“尔等缘何状告他人?”
戚长夜冷静地叙述起来。
“七月下旬,杨东村泼皮癞子伙同孙二偷袭谋抢我身上的银两,数日过后我上门要债,癞子还不上我的银钱,便拿他家中物品给我抵债。”
戚长夜从怀里取出几张纸来,便有衙役接了过去双手奉到师爷面前。
师爷认真浏览了一遍,又将纸张送到江大人处。
第一张纸正是癞子与孙二按了红手印的“认罪书”,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列出了时间地点事发经过,后面还附了张物品明细,一并列上了戚长夜从癞子家拿走的每件东西,自然也包括那张赵岁岁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