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别想我吃苦(114)
“下去吧。”
得到了岑朝来的肯定,落依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去伸展了几下筋骨,他听见自己的骨头咔擦咔擦作响,落依山迈着乏软的腿脚在附近走了几圈,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接住树上滴下来的雨水,将耳朵流出来的血洗干净。
“今晚回审判塔。”
“好。”
第89章
岑朝来将车开到桑雾森林特定的地方, 之后会有人过来修理。
黑暗中他带着落依山朝着桑雾森林边缘走去,落依山手里拿着一把枪,机警的看着四周。幸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诡物。
出了森林,两个人需要跨越审判塔站台外的错综复杂的轨道才能进入审判塔。诡域所有的轨道都会在这个站台交汇, 铁路密集, 这一块几乎都是空旷的野外, 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审判塔的大灯时不时的扫过地面,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击毙。
落依山想起了之前那次差一点被发现,最后侥幸逃脱的经历, 现在还心有余悸。
下过几场雨之后,星空额外的皎洁,月光好似一层霜铺在地面上,夜空太亮, 他们走在轨道上几乎立马会被发现。
岑朝来带着落依山耗费了两个小时绕路, 但是最后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暴露在无遮挡的旷野下。
落依山紧张的看着前方, 轨道中每一道枕木都清晰可见。他的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 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看向岑朝来,岑朝来还是从容的模样,他在计算着灯光每次照射过来的间隔时常,但是在月光下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出现必然会被发现。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待会儿你紧紧的跟着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发出声音, 你只要需要负责你自己不要受伤,害怕就抱着我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落依山点点头。
岑朝来拿出异能枪对着桑雾森林开了一枪,相隔将近百米, 他精准的瞄住了一只飞鸟,他射中飞鸟的翅膀,飞鸟痛苦的啼鸣展翅高飞,瞬间几百只鸟都随着它一起飞上了高空。
大灯警戒的朝着远方射去。
岑朝来扛起落依山几乎是飞一般的朝着审判塔冲了出去,但是还是被大灯捕捉到了。
密集的子弹随之而来,岑朝来早有预防,丝线拽着脱下来的衣服从空地拖拽到草丛。子弹一路射击着衣服。石头被击打得粉碎划伤落依山的胳膊。他牢记岑朝来的话,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因为恐惧和痛苦发出声音。
岑朝来进了审判塔站台,先将落依山隐匿好,又跳跃到站台对面用丝线将衣服拽了回来,没有留下任何人出现的痕迹。
一队穿着梅花徽章制服狱警排列有序的从电梯里走出来。落依山将自己往阴暗的角落里藏得更深,狱警经过落依山面前时,落依山和站台对面的岑朝来对视。岑朝来隐在柱子后,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落依山紧紧的捂住嘴,待脚步声走远他才敢呼吸。岑朝来示意他躲着不要动。落依山瑟瑟发抖的抱着腿,害怕的看着岑朝来藏身的那根柱子。
狱警在外面搜罗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又回到站台继续搜查。
落依山被岑朝来藏匿得很深,狱警来来回回都没有发现他。倒是岑朝来有几次差点被发现,他用丝线缠住悬梁踩着柱子跃上去才化险为夷。
狱警们没有搜寻到什么,将刚才的黑影判定为诡兽之后就乘坐电梯上去了。
岑朝来没有下来,落依山没有听到他的指令,老实的呆着不动。
过了几分钟,两个狱警突然从电梯侧面走出来,目光犀利的环看四周,依旧没有发现异常,两个人对视一眼走进电梯。
岑朝来过了半个小时才跳下来,越过火车轨道来到落依山的身边。
“做得很好。”岑朝来夸赞他的听话和乖巧。
落依山小声的问:“他们都走了吗?”
岑朝来嗯了一声,落依山动了一下,发出嘶嘶声。
“怎么了?”
“我的大腿中枪了。”
岑朝来看到落依山的右腿裤子被染成一片暗黑色,落依山的呼吸微弱,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岑朝来蹲下来摸着他的脸,“坚持一会儿可以做到吗?我带你回去治疗。”
落依山痛苦的点点头,岑朝来把他抱起来,感觉到手心里的衣服被汗湿了。他朝着楼道疾步走去,楼道上还残留着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血渍,上了七楼,楼道被封锁住了。
岑朝来用千丝万缕将落依山绑在自己身上,翻越窗户沿着审判塔的外墙往上攀爬。许是之前有诡兽钻入到塔内的原因,楼梯每一层通道都有一个狱警把守。
岑朝来背着落依山,借助千丝万缕攀爬到审判塔第二层,推开窗户和替身面面相觑。
替身朝岑朝来颔首,岑朝来吩咐道:“让甲一去找李医生来。”
替身注意到他背上落依山脸色灰白,呼吸虚弱,立马换了装扮出去。过了一会儿,李医生进来看到落依山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火速的替他取出子弹,包扎好伤口准备离开之时,岑朝来才道:“等等,帮我把左肩胛骨的子弹取出来。”
落依山昏沉的朝他看过来,发现灯光下岑朝来肩膀处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
李医生给两个人处理好了子弹,又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有几层的电梯口守着狱警。”当时还很疑惑,现在知道狱警是在那里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巫主从哪里回到牢室,又为何受伤。
李医生将子弹交给甲一处理,甲一将子弹融化后用水冲掉。
落依山在麻药下昏睡了过去,甲一看着枯瘦如干尸的落依山,几个月不见,突然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变成一个干巴巴的小怪物确实是有点冲击。想起之前巫主把人带出去,之后孤身回来,他以为落依山已经死在了诡域。一个星期之前,巫主又出了审判塔,然后带着落依山回来,他才知晓巫主是特意去接人。
“两天前审判塔又遭遇了兽潮,这两天戒备得非常的森严。”
岑朝来嗯了一声,坐在床前凝视着落依山的睡颜,低声道:“这两天盯紧蓝山。”
“是。”
甲一退了下去,清晨落依山麻药过去在床上痛得直哭。岑朝来抱着他不断地安抚,落依山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阿朝,我好疼,呜呜。”
岑朝来按着他不让他动,避免伤口裂开,轻声道:“落依山,你很棒。”
落依山眼睛红彤彤的,“我不要很棒,我很疼,阿朝你抱抱我。”
甲一匆匆进来看到巫主将人揽在怀里办公,愣了一下继续汇报道:“狱警在塔外和火车站台发现了血,蓝山审判者怀疑有人在塔内潜藏诡物,带着狱警正在挨个搜查。”
谁也不会怀疑有人私自离开审判塔,因为离开审判塔会被外面的混气感染,失去神智后会成为诡物。塔内有审判长定期赐下的圣水,可以剔除大家体内的混气。
“去准备早餐吧。”岑朝来顿了顿,看着抱着他不肯撒手的落依山,“以后每餐都准备得丰盛点。”落依山真的太瘦了,坐在腿上的重量减轻了很多,居然已经硌骨头了,他希望落依山还是以前健康灵动的模样。
甲一看了看落依山枯瘦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在诡域发生了什么,但是巫主把他留在诡域,大概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无法将他一同带回来吧。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捏住他的下巴看向自己,难得温柔的说:“待会儿蓝山可能回来牢室搜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反抗好吗?你可以不用回答他任何问题,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落依山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水,无精打采的点头。明明岑朝来和他一样也受了枪伤,但是岑朝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不疼吗?”落依山觉得自己的腿疼得没感觉了,但是只要一移动,痛感更加的激烈。
岑朝来没有说话,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他从抽屉中取出口.枷和锁链。岑朝来将铁链的皮圈系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系上皮扣。
落依山不解的看着他,但是岑朝来让他听话,落依山便没有询问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