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猫猫领到妖妃任务后(85)
他很听话地顺着谷梁泽明的力道背对着这边,然后听见身后水流噼里啪啦地砸在石砖上,低下头,看见水滴汇成一小股流经他脚边的石砖缝隙。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是谷梁泽明起身披了衣服。
一只灼热的手按在了辛夷肩上,辛夷要回头,肩上的手却用力了几分,制止了他的动作。
“好了,朕来帮你。”
辛夷侧了下头,只看见了谷梁泽明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
谷梁泽明的手指一直很长,指腹带着薄茧,平常握着笔时文雅清峻,曾经在太子时就被他的皇祖父,后来的高宗夸过握笔如鹤栖松。
可这个时候指节分明地按着他,手背上不知为什么紧绷得起了青筋,就连关节处也像是被烫得有点红。
辛夷“嗖”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谷梁泽明带着辛夷进了浴桶。
浴桶旁有小台阶,里头更是有坐的位置,相当舒适。
辛夷却很奇怪地有一点不自在。
他看看旁边浮起来的里衣,在旁边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
肯定是因为这个!
辛夷立刻踩住了它。
谷梁泽明一手帮他挽着长发,一手将温暖芬香的水淋到跟前人的颈子上。
雪白的脖颈一下子蒸腾热气氤氲得像是块暖玉,红痕泛上来,谷梁泽明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只指尖慢慢摩挲了一下那块红痕:“烫吗?”
辛夷被摸得哆嗦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谷梁泽明 于是从一旁拿了玉浴斛过来,细细地帮他浇淋脊背。
少年腰脊清瘦柔韧,几乎让人想起来他做猫时那样的柔软,腰线向下,逐渐没入水中时才显出一点丰盈的肉感。
方才辛夷听这些器物的用途晕头转向,好在最后是谷梁泽明用,等轮到辛夷,也可以让他教辛夷。
辛夷有人服侍,很舒服地坐在浴桶里眯着眼睛,偶尔在谷梁泽明的指挥下自己划拉两下水,用用澡豆。
谷梁泽明的动作比辛夷想得快很多,虽然只用一只手帮他浇淋,但是效率也很高。
冲了一会儿后,谷梁泽明就拍了拍辛夷,示意他可以站起来了。
辛夷“啪!”地就站了起来。
谷梁泽明反而像是有点猝不及防,迟了一息,才把大块的巾布给他裹上。
辛夷低头认真地踩着阶梯走出来,他在浴桶里脱掉的里衣没有踩着了,于是慢悠悠地浮起来一点,随着荡漾的水波一上一下。
辛夷说:“轮到我帮你啦。”
谷梁泽明闭了下眼睛:“不必,你先去躺着。”
谷梁泽明手心灼热得有点不正常,辛夷回了下头,被谷梁泽明早有预料地按住了后脑勺。
手指在他发丝里摩挲,指尖按着他的后颈,有点用力地不叫他动。
“莫看,”谷梁泽明不让他回头,只是说,“安分些。”
湿透的里衣已黏在他身上,变得有些半透明起来,勾勒着起伏隆起的腰腹,没遮挡的结实长腿上有方才没擦净的水珠,正顺着结实的线条,一滴滴砸落在石砖上。
谷梁泽明用巾布将辛夷裹好了,推着他往外走几步,让后拉上屏风。
被推到屏风外头的辛夷眨巴了两下眼睛。
明明说好要互帮互助的。
里头传来一点淅沥水声,显然是谷梁泽明自己开始洗了。
辛夷凑过去,身影在屏风下透出一道阴影。
他问:“真的不用我帮忙?”
谷梁泽明的声音里有点忍耐:“不用。”
好吧喵,不是猫占你便宜。
辛夷看了一眼自己纹丝未动的妖妃值,有一点失望,不过还是很听话地换了衣服,自己躺到床上去了。
谷梁泽明一洗就是半个时辰,洗得比他还久。
辛夷有点奇怪,他均匀地滚来滚去试图热好被窝,但是等着等着,另一半床总是凉了。
等他找过去,谷梁泽明像是才沐浴好,起身不紧不慢地往这头走。
他俊美的眉目缓和,简直近乎于餍足,难得从严谨端正的姿态中显露出几分松散,显然是沐浴得很舒服,像是热水叫全身都放松了一般。
辛夷立刻扑过去了,快到跟前才急刹车,记起来现在自己不是小猫咪。
谷梁泽明接了个空,手上动作顿了顿。
倒是辛夷凑近了,闻到他身上还是很浓郁的香味。
喷喷香!
不是说不泡,冲洗一下就好了嘛?
他狐疑地看看跟前面色不变的谷梁泽明。
人!可疑可疑!
第二天一早,谷梁泽明就起身了。
辛夷很艰难地跟着他坐起来,坐在龙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一副很努力要跟着上班的样子。
谷梁泽明看着都觉得心软。
等侍从为他更好衣物,谷梁泽明这才走过来。
他坐在床边,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辛夷眼睛下面的那块皮肤:“睡吧,朕没什么事,就起来看些折子。”
他只这么说,辛夷抬起黑色的眼睛看他,像是确认一般。
谷梁泽明又摸了摸他的眼皮,辛夷被摸得闭上眼,立刻就困得睁不开了。
谷梁泽明轻笑了一声,又轻碰了下他卷翘的睫毛,像是把他的眼睛都描摹了一遍,这才推着辛夷让他躺下。
辛夷立刻顺着人的力气窝回了被窝,还像个小猫似地蜷着。单薄的寝衣被他的动作弄得翻卷起来,露出后背一块块清瘦漂亮的脊骨。
谷梁泽明想起昨夜看见的,一言不发拉起了被褥,将他裹好,又把他的小猫脑袋刨了出来。
“莫要闷着。”
辛夷已经困得闭上了眼睛。
谷梁泽明于是走出帐子里,徐俞连忙上前跟着。
他转头睨了一眼徐俞,方才在帐子里担心吵醒辛夷,他并没有开口。
徐俞已被他罚了一年俸禄,回宫后还要扫一月的大殿,已是吃了教训,此时只低头恭敬道:“陛下,七王爷已候着了。”
谷梁泽明轻轻点了下头,方向一转,进了一间帐子。
七王爷早早就等在里头,手上把玩着杯盏,见谷梁泽明进来,立刻放下,起身行了一礼。
谷梁泽明看了眼那玉盏,白玉做的,细腻温润,通体皆白,像是…
他眉心跳了跳,按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七王爷对面坐下。
七王爷跪坐着,见圣上坐下,这才拿出两封折子,双手恭敬地推到了谷梁泽明跟前。
前段时间圣上忽然召了他,除了秋狝外,还交代了他一件事。
谷梁泽明垂眼,指尖挑开其中一封折子,里头密密麻麻用小楷写了不少字,正是娄玉宇最近的动向,从粗到细,甚至连他每天在路上碰到了什么人也记下了。
谷梁泽明觉得晦气,扫完后扔开这本,翻开了另一本。
七王爷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臣弟最初与此人相交,是为着他为人有趣,司天监向来只收能人,要么精通术数,要么天生些神通,没想到上次陛下说过后,臣弟当真发觉他做了些怪事,做人也有些两面三刀。”
怪事无非是四处交友,滥发好心,然后恰好都吃到了好处。
就像他本该因原平王世子的事一通被处置,却因与行刑的侍卫有几分交情而被徇私,娄玉宇挨了罚没事,这才从平王世子身边溜了出来。
谷梁泽明声音平稳,带着点刚起床的懒散,轻缓道:“你找朕,就为了说这个?”
“司天监内部也出了些问题,臣弟才查到那灾星异动的消息传到了北疆,”七王爷说着一顿,脸色还有些难看:“臣疑心是他所为,可是无凭无据,不好拿人。”
这消息一开始只在司天监里头几个重要的官员中流转,后来莫名巧妙不少人都知道了,七王爷说起这个就神情复杂,司天监他也挂过职,里头吃空饷的不少,这么胆大包天外传机密的人却没有几个。
谷梁泽明道:“捕风捉影之说,传出去也不必在意。”
七王爷:“北疆几个部族往年都是秋狝近结束才来,这次事出反常,虽说知道了这通消息,可也不过是占星之说,算不得什么实事,臣也猜不出他们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