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实在太多了(63)

　　但装修完全不同，程郁那儿是原木风，地板和家具都是浅色系的，隔壁这里是深色系，地砖是偏灰的，沙发桌子都是黑色的。
　　程郁“欣赏”了下，点点头，说：“还不错。”
　　跟着问：“租金贵吗？”
　　谈兆天站在一旁，也看着屋内，回：“和公寓的物业直接租的，两万多。”
　　程郁又点点头：“不便宜。”
　　他住的这套还没一万，纯属捡漏、运气好——房东人在国外，很有钱，房租是定的不高，但对租客的要求很高，程郁当初能租到这套，可是又递了简历又电话“面试”。
　　程郁下一句：“没事，反正你有钱，钱多。”
　　说着转身，往大门走。
　　谈兆天没想到程郁走得这么快，问：“吃过了吗？”
　　“吃了怎么样，没吃怎么样？”
　　程郁转了下头，又提了提手里的纸袋，说：“我总得把你的‘心意’先拿回去放好，别弄丢了。”
　　谈兆天笑了下，原地目送程郁离开。
　　程郁前脚消失在门口，后脚折回来，看向谈兆天：“你不过来？”
　　谈兆天马上迈步，自己公寓的门都不关，跟着程郁到了他那儿，进门，看见了程郁住的地方——和他那里的整体格局是一样的，还算宽敞，大面的落地窗，东西不多，显得有些空，餐桌上摆着他昨晚才让人送来的粉白调玫瑰。
　　“进来吧。”
　　程郁关了门，没让门一直敞着。
　　他换了鞋，又从门口的鞋柜里翻出一双没穿过的酒店一次性拖鞋，丢地上，给谈兆天。
　　谈兆天换鞋，程郁走进厅里，公文包随手丢沙发上，人拎着纸袋上了楼梯，边走边道：“我去放钱，你自便。”
　　谈兆天换好鞋走进，四处看看，确定了，程郁这儿是有些空，几乎没什么东西摆在外面，无论是厨房的岛台还是餐桌茶几，上面都没有摆放物品，空空的，也很干净。
　　程郁放好钱了，很快趿着拖鞋下楼，边下楼边卷着衬衫的袖口，说：“你打算在我这儿吃，还是去你那儿吃？”
　　“随意。”
　　谈兆天唇边含笑，说：“你对我住过来这件事，接受得倒是挺快。”
　　“不然呢？”
　　程郁回到了一楼，耸肩，反问：“我要拿扫帚把你赶出去？还是警告你，让你不要住我旁边？”
　　程郁往厨房走：“还是我这儿吃吧。我今晚想吃点沙拉，中午吃多了，没消化，我怕胖，不然又得跑步机上待一两个小时。”
　　程郁说着打开了冰箱。
　　谈兆天走过去，站在程郁身后，看见冰箱里满满的，说：“我以为你冰箱里也是空的。”
　　程郁没回头，从冰箱的保鲜抽屉里取出几袋蔬菜。
　　他知道谈兆天是什么意思，说：“我不喜欢乱买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喜欢东西摆得家里到处都是。能放起来我都会放起来，方便打扫。”
　　说着合上冰箱，转头，举了举手里拿的菜，说：“蔬菜鸡肉沙拉，会做吗？”
　　两人离得很近，是一个从前没有过的距离，程郁几乎只要再抬些头，就能触到谈兆天的呼吸。
　　程郁也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了，顿了下，淡定道：“站这么近？”
　　谈兆天一只胳膊撑在一旁的岛台边，没站直、略微弓了些肩背，看着程郁，眸色黑亮，不紧不慢道：“以前不敢站这么近，怕你反感。”
　　程郁觉得这话不对，回视着男人：“现在不怕我反感了？”
　　谈兆天的唇边浮起浅笑，一直注视着程郁，缓缓说：“确实不太怕。”
　　程郁幽幽：“有点‘恃宠而骄’了吧？”
　　说完意识到用错了词。
　　谈兆天唇边的笑意绽开些：“‘宠’？”
　　也幽幽地说：“跟其他追求者比起来，你对我的话，确实算很‘纵容’了。”
　　程郁觉得两人的对话开始往暧昧的方向发展，及时打住，收回目光，拿着手里的几袋蔬菜走去水池，边拆着袋子边道：“冰草、黄瓜、番茄、圆白菜，有什么不吃的吗？”
　　“都可以。”
　　谈兆天从岛台边收回撑着的胳膊，抬起来，卷着袖口，说：“我来洗吧。”
　　程郁于是就从水池边退开了，巴不得有人替他洗菜。
　　谈兆天站在水池边，弓背、弯下些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程郁则回到冰箱前，打开冷冻柜，取出速冻的鸡胸肉，拿出来，又去流理台下的抽屉取了只盘子，放鸡胸肉，走去微波炉前，解冻鸡胸肉。
　　等解冻的期间，程郁站在微波炉旁边，默默向谈兆天的背影看过去——男人很高，今天穿的黑衬衫，系了腰带，显出宽肩和窄腰，有着非常完美的倒三角和大长腿。
　　而他站在水池前弓背弯腰忙碌的背影让程郁有片刻的出神。
　　因为在程郁年轻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奉行单身主义的那会儿，他曾经想象过的、拥有伴侣爱人的场景，就是眼前这样非常生活化的画面，爱人为他洗个苹果，或者一起吃晚饭了，伴侣站在水池前洗碗。
　　程郁看着这一幕，心叹：这男人总能在一些细节上打动他。
　　程郁看得都没留神微波炉叮好了，意识到自己看太久了，赶紧回神，收回目光，看向微波炉，把解冻的鸡肉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于是晚上，程郁和谈兆天一起在公寓吃的鸡肉蔬菜沙拉。
　　程郁坐他的老位置，六人位的小长桌的一头，谈兆天隔着一个拐角，坐他身边。
　　吃完，谈兆天径自收拾了两人的碗筷，起身，去厨房洗碗。
　　程郁坐在桌边，边喝水边默默看着男人洗碗的背影。
　　谈兆天太高了，身材也好。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即便只是简单洗个碗，也容易让人觉得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程郁看着，目光好半天没有挪开。
　　等谈兆天洗完碗，纸巾擦着手转过身，程郁敛起看温馨画面的目光，正常神色，伸手，示意了下，说：“晚饭吃完了，是不是到私人时间了？”
　　言下之意，是让谈兆天回他自己那儿。
　　谈兆天丢了擦手的纸巾，高高地立在岛台旁，松着刚刚洗碗时卷上去的袖口，看看程郁，说：“下班了，还要忙工作？”
　　“不忙工作。”
　　程郁从椅子上起身，径直往门口走，走到玄关，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次示意谈兆天，同时道：“把几份文件整理一下，等一会儿上跑步机，跑完再去泡个澡。”
　　“做这些就不用你陪了。语阎乄”
　　谈兆天跟过来，站在玄关换鞋，边换边道：“工作日的夜生活这么健康？”
　　程郁：“只要不是在酒吧烂醉，我大部分时间都过得很健康。”
　　谈兆天走出了门，程郁边合上门边道：“拜拜。”
　　谈兆天走了：“拜拜。”
　　程郁像他说的那样，拿了公文包，坐在餐桌边，先把文件整理了下，整理完，文件收好，他看了看时间，上楼换了身短袖短裤，上跑步机边听歌边跑步；跑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他不跑了，微喘着气，带着满身汗上楼，去泡澡。
　　程郁泡完澡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穿着居家服，站在一楼的岛台前喝水。
　　喝完，他准备把水杯拿去水龙头下冲一冲，这才看见了水池边摆着的表。
　　谈兆天的表，程郁之前送他的那块。
　　表落了？
　　程郁拿起来，另一手把水杯放进水池里。
　　反正就在隔壁，程郁拿着表走出公寓，去隔壁，还表。
　　按了两下门铃，等了等，程郁看了看手里的表，之前觉得这表还挺衬谈兆天的，现在再看看，觉得也就那样、普普通通。
　　他琢磨回头他再给……
　　门开了。
　　程郁抬头：“你的表落我……”
　　生生卡住了。
　　因为开门的谈兆天没穿衣服，上身完全裸着，不但露出紧实的肩膀和手臂，还露着块垒漂亮的胸口和清晰的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