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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遗愿清单(15)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5-05-23 12:08 标签:年上 HE 架空

  只不过是去集团下的实验室实习,又不是毕业典礼,且庄叙身份特殊,真去了实验室,两人也不便说话,不知李善情纠结于这件事的意义在哪里。
  庄叙回了李善情一条不去,很少见的,李善情没有立刻回复。
  到了晚餐时间,庄叙与周开齐下楼,在集团食堂吃了很简单的饭菜,又上楼工作了一会儿,发现李善情仍然没有给他发新的消息。
  介于李善情身体确实不好,又说走得很累,如果他在实验室累出什么事,庄叙也有责任,考虑了片刻,给邵博士打去电话。
  “庄总?”邵博士接起时有些意外。
  她说自己在吃饭,语气惊讶中透露着平静,听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实习生累病的事故发生。
  但庄叙电话都打了,便还是问她:“今天的实习情况怎么样?”
  “很不错!我和你提过的那个高中生,实在是优秀,太聪明了,分析数据都比别人快很多,”邵博士道,“不过他不打算申请奖学金,好在另外三个实习生也很不错,有两位都对奖学金很感兴趣。”
  庄叙又稍和她聊了几句,挂下了电话。
  天色已晚,楼外黑沉沉的。三月底滨港已有湿润的暖风,空气也清新。
  庄叙坐在开着空调的干燥办公室中,感受不到室外的气息,不知何故,变得很难沉心工作。
  电脑里打开的文档,是实验室交来的报告,一条条文字和数字,长长短短、歪歪斜斜,庄叙每句话都看几遍才读得清楚。他将此归咎于最近太忙,事务庞杂,以及天气转变。
  九点半,他终于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离开集团大楼。
  回家路上,庄叙给李善情发去一条信息:“到家了没有?”
  他主动问,是由于李善情以前生病时,也并未特意告诉他。或许这么久不联络,是李善情白天在实验室累得不舒服了,现在已在就诊。
  若是这样,于情于理,庄叙应有所了解。
  回家洗漱后,仍是没有收到回音。思索一阵,庄叙给李善情打了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
  不过李善情声音并不虚弱,而是困倦:“喂?”
  他像是闷在被子里说话,呼吸声也是断续又模糊,庄叙才意识到原来李善情只是睡着。
  “怎么了,”李善情含糊地说,“庄叙吗?”
  既然李善情没事,便没必要再聊天,庄叙说“是”,李善情又说:“我吃完饭就累得睡着了。”听上去没睡醒,所以不太聪明。
  庄叙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手好像不是很听从大脑的指令。
  经过半年持续骚扰,李善情似乎已成为庄叙生活中的一种白噪音,有时候太响了很烦,有时候轻轻的便恰好。
  可能庄叙习惯了,所以还是承认,李善情吵吵嚷嚷虽然麻烦,但是对他来说,比完全没有强。
  如果真没有李善情缠着他,一切就变得更枯燥与难熬。
  电话那头悉悉索索一阵,李善情好像坐了起来,人也清醒了些,开始说话了:“我白天太累了。”
  “怎么没有人和我说,原来上班比上课还累?”
  而后忽然很不满地抱怨,而后质问,“庄叙,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庄叙从不惯着李善情无理取闹,这是李善情自己的选择,与他何干,立刻指出:“不是你自己要申请的吗?”
  李善情嘟哝几句,忽然好像想起:“那你打我电话干什么?没事的话,我要继续睡觉了。”
  庄叙也顿了顿,说:“你先前说的体检报告,加上重要就诊记录,可以给我发一份。”
  终于想到了这件理所当然的正事,庄叙成功为此通电话冠上了必须要打的意义,思维也流畅许多,不再像有什么郁结堵在半道:“我发给临床运营部。”
  李善情安静了一会儿,有点不敢相信一般,轻轻地问:“你要把我排进志愿者名单了吗?”
  他声音轻飘飘的,像很惊喜,充满了以前没有过的梦幻,仿佛如果庄叙实现他的愿望,他会变得百分之百的乖巧,永远不再使坏。任谁听见,应该都不愿戳破他的心愿。
  然而事实不像李善情所猜测,庄叙别无他法:“只是用作志愿者标准的参考。”
  李善情“啊”了一声,马上冷下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又过几秒才说:“好吧。”
  “那参考的话,你没有什么好处给我啊?”他接着问。
  “你要什么好处?”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李善情在那头很固执的撒娇,“庄叙,你快点说,会帮我放进志愿者的名单的。”
  他像一个不通人事的小孩子,不按规则行事,也不知现实世界有达不成的难事。
  庄叙不可能给他这么轻浮的承诺,但那天也确实说:“我会帮你关注,你总得先符合条件,其他到时候再说。”
  李善情才没那么不开心了,对庄叙说了晚安,挂掉电话,把几份报告发了过来。
  这些报告,庄叙比临床运营部的负责人看得要早,看完后发现,李善情是确实脆弱,病史和过敏原比他得到的奖项更多,现在还活着已可称现代医学的进步案例。
  竟然是这样的一具躯壳,支撑李善情的大脑运转,让他尚能言善辩和胡言乱语,不知造物主是残酷,还是别有用意。
  庄叙很晚才将报告转发给了负责人,让他们尽快作专门的分析,看是否能计划出缓释器的植入方案。
  这不恰当的。庄叙那时所做、所想的一切,都很难用合适的理由打出一个体面的圆场。
  那天晚上庄叙有点失眠,持续地回忆起李善情策划的那些以后。他说要做庄叙的学弟,来维原生科工作,所以庄叙也想了很多,认为这些策划,不是不能成真。
  庄叙是独生子,上学时随着父母去过太多城市,虽与同学朋友关系不错,始终没有一个真正谈得上亲密的伙伴。
  但如果李善情能健康起来,如果庄叙的人生中往后必须都有李善情的存在——待李善情博士毕业,他们一起志同道合地工作,从滨港出发,或许到世界。
  即使意味着庄叙要忍受他善变的性格,这未来并不糟糕。
  这晚庄叙所想的一切,都是则漫长的笑料,幸好无人知道,庄叙永不承认自己想过一秒,也决心永不回顾。
  因为阑尾重度发炎必须割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出不对等期许,是一样的。若能消除记忆,或从大脑中将这些片段彻底地压制、掩埋,才是最好的治疗,才能获得有痊愈的希望。


第10章
  可能是因为实验室面积太大,实习生做的杂务又比正事多,难免要走来走去,即使春假实习只需一周,也把李善情累得够呛。
  他每天一回家就是睡觉,别说爸爸妈妈,连玛丽都生出意见,担忧又不满地问他:“善情,你暑假里真的要去实习那么久吗?”
  实话实说,李善情现在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他察觉到实习生只能接触实验室里的低风险区域,工作的强度又很大,导致他的付出和收获不太成正比,怕累出身体上的问题。
  但实验室的氛围又是他所喜欢的,因此难得有点犹豫。
  那天晚上,庄叙忽然把李善情的体检报告要走之后,什么进展都没对他更新,本周以来,两人也聊得不多。
  这次倒不是庄叙不回消息的问题,庄叙莫名似乎回得比以前快些,是李善情自己,常常过完嘴瘾就抱着手机睡着,一觉醒来,手机在哪都找不到,更别提持续地与庄叙聊天。
  再说李善情总问“临床运营部门有没有回应”,说想去维原生科总部朝圣,看看庄博士缓释器原型,庄叙大概不愿带他去看,所以回他的也总是“没时间”“不方便”这一类无聊的拒绝言辞,计分板一度停滞。
  终于到实习最后一天上午,李善情接到庄叙的电话:“我下午会来实验室。”
  “来看我吗?对我这么好,”李善情正在敲键盘,帮一个实验员写个计算模拟速率的程序,故意开庄叙玩笑,“正好留了一份数据给你,帮我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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