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115)
陆灼年耐心听着陈则眠絮絮念叨他,唇边牵起一丝笑意,没有反驳:“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了。”
陈则眠不甚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了。”
陆灼年目光落在陈则眠白净修长的手指上,喉咙滚了滚:“那现在怎么办啊陈则眠。”
陈则眠顺着陆灼年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一蜷,讲话也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还、还能怎么办,你自己多注意,不要总吃那个帕罗西汀了。”
陆灼年注视陈则眠:“药都不可以吃了吗?”
陈则眠想起自己误服帕罗西汀后的副作用,心有余悸地说:“真别吃了!那药吃完我都想死,你总吃那个药情绪能正常吗?”
陆灼年声音很淡:“可性瘾发作又不分时间地点,别人会发现的。”
陈则眠说:“谁没事盯着你看,不会很明显的,再说没准定期排解以后,就没那么容易犯病呢。”
陆灼年像是被说服了:“也许可以试一下。”
陈则眠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太好了,先把你这些药全扔了。”
陆灼年阻止道:“还是不要扔了吧。”
陈则眠单手抛接着药品:“成,那药我先给你收着,你什么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再吃。”
陆灼年未置可否,只淡淡提醒了一句:“放个稳当地方,别又随手往哪儿乱塞,跟你平板充电器似的,用的时候找不到。”
陈则眠当即表示绝无可能。
也不知是否真是陈则眠妙手回春,陆灼年这次来势凶猛的病症,在陈则眠回京市的次日彻底痊愈。
两人离开陆灼年的‘养病专用居所’,又一起搬回了隔壁。
从去三亚离开京市的那天起,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半个多月,由于父亲工作调动缘故,陈则眠打小就经常搬家,换一个地方生活于他而言就和换家饭店吃饭差不多,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不知为何,这次陈则眠竟有种‘到家’的感觉。
明明前一天就回到了京市,就住在隔壁那栋别墅里,两个房间的直线距离都不超过100米,可那种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陆灼年表现一切如常。
虽然他在病中认可了陈则眠的治疗方案,还表示要一起释放压力,却没有付诸任何行动,甚至没再提过这茬。
好像只是当下心血来潮,抑或发烧烧久了讲的胡话。
陈则眠本来还在思考,他俩互帮互助的时候怎么才能不那么尴尬,却不料陆灼年只是虚晃一枪,表面上认可了应当纾解,但实际上仍是习惯克制、压抑欲望。
这次的病扛过去了,他就又回归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陈则眠也无计可施。
总不能硬扒陆灼年的裤子,也只能随便他了。
病好以后,陆灼年先回了陆家老宅,和父母报了平安。
那天恰好是正月十四,陈则眠原以为陆灼年会在家里过完元宵节,没想到当天晚上十点多,陆灼年披星戴月,连夜赶回了盛庭华府。
还带回了一捧蓝粉色的绣球花。
陆灼年说这是他母亲种的,恰逢花期正好,就剪下来送给陈则眠,专程表达谢意。
陈则眠看着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陆母谢他什么,也不知道陆灼年回家后怎么说的,才会让雍容华贵陆家夫人亲手剪了花送他。
从理论上来讲,以陆灼年的矜贵高傲,应当不会详细讲述病愈过程,说出譬如‘陈则眠帮我撸了一发,然后我就好了’之类的话吧。
可是谁知道呢?
毕竟陆灼年这个人看起来高冷孤傲,但有时候也自有其抽象之处,保不齐会突然面无表情地蹦出一句什么话来语出惊人。
比如最开始陈则眠说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他的时候,陆灼年说‘现在你有了’;还有陈则眠揍唐天聪那次,说人是自己打的和陆灼年没关系,陆灼年直接踹了唐天聪一脚说‘现在我也打了’;更离谱的是两个人互损,陈则眠说‘没你好玩’之后,陆灼年居然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来玩’。
这还只是陈则眠记得比较清楚的,记不清那些更是数不胜数了。
他没有陆灼年那么逆天的记忆力,也不像陆灼年那么记仇,会把自己每一句抽象的话都牢牢记在心上,然后时不时拿出来证明陈则眠是个人机。
综上所述,陈则眠也真的很难确定,陆灼年到底是怎么跟家里说的。
明天就是元宵佳节,是阖家团圆的传统节日,若说陆灼年不在京市没留家里过节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都在正月十四这天下午回家了,然后晚上十点又从家走了,这谁看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别说是陆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就算是放在普通人家都很难说得过去。
除非是有什么不容置辩的正当理由。
比如治病。
然而陈则眠除了能‘妙手回春’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帮陆灼年治病的手段?!
所以……不会是陆父陆母都猜了吧。
陈则眠看着陆灼年把绣球放入花瓶,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鼓足勇气问:“你到底咋跟家里说的,你妈为什么要感谢我?”
陆灼年回过身:“说你从三亚赶回来照顾我,没有你在,我不会好得这么快。”
陈则眠观察着陆灼年的表情,试探道:“没说我怎么给你‘治病’的事吧。”
陆灼年压下唇角,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反问:“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
陈则眠一记眼刀飞过,打断陆灼年:“不可以说!这件事不可以有第二个人知道!”
陆灼年沉默数秒:“所以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个是人吗?”
陈则眠无语道:“这是重点吗?”
陆灼年轻笑一声,插好绣球花,问陈则眠想摆在哪里。
陈则眠记得绣球的花期很短,折离枝头后更是很容易打蔫儿,就说放卧室里吧,这样能多看一会儿,放楼下的话,没准明天等他醒了花都谢了。
陆灼年说不会这么快的。
陈则眠说,花还是要在枝头才能开得久一点,摘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陆灼年当时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宅来人送了十几盆绣球过来,等陈则眠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的花房都快搭完了。
玻璃花房里配备了分区恒温系统,能够兼顾各种植物,不仅配适绣球,还能配适百合、山茶、铃兰、芍药等各种花卉。
冬天还没有过去,这一方小院里,却尽揽满园春色。
陈则眠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安静迅速地施工,整座花房拔地而起,已经放上了许多绿植,从陆宅送来的绣球摆在正中央,欣欣向荣、花枝绚烂。
昨天折下来的那一捧绣球,也分别扦插进土里,园艺师用了特制的营养液养护,说15天就能生根。
陈则眠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工人,感觉像是在做梦。
陆灼年站在陈则眠身后,答复了昨晚悬而未决的问题——
“这样就能开很久了。”
第62章
玻璃花房内群芳争艳,繁花如锦。
陈则眠看着满园姹紫嫣红,一整天心情都不错。
陆灼年也脱离了病后的虚弱状态,精神和体力都逐渐恢复上来,应该能够稳定住陈则眠的情绪转变。
是时候和陈则眠讲他父亲的事了。
晚饭吃的是海鲜粥,陈则眠喝了两碗以后,发现砂锅竟然空了。
“今天怎么就煮了这么点,”陈则眠抱怨了一句,转头盯上了陆灼年的粥碗,充满暗示意味地说:“我还没有吃饱。”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暗示视若无睹。
和还想吃海鲜粥的陈则眠不同,陆灼年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一会儿要说的事情上。
他已经尽力营造一个舒服的环境了。
温暖绚烂的花房,一整天的好心情,美味易消化的海鲜粥……他甚至考虑到了因为情绪激动可能会引发胃痛的情况,特意吩咐厨师不要煮太多粥,避免陈则眠贪食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