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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成为救世主的那些年(115)

作者:九叠云锦张 时间:2025-07-06 10:37 标签:爽文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马甲文 都市异闻

  男孩儿灵活地在狭窄的空隙里穿行,身后的红影不需要找通行的空隙,他直接穿过地上的石笋和头顶的钟乳石,始终跟在男孩儿五步之后。
  如此爬行了几分钟,男孩儿再次一跃而下,噗通一声跳进了隐没在绝对黑暗里的“水井”里,那是一处通往地下河的落水洞,只有农村水井的那样大。
  入了水的男孩儿像一条鱼一样,两只手贴在肚子上,两条细得皮包骨的腿交替摆动,在水里游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比在地上爬的速度慢。
  他又回头看了一下。
  红色的人还在,像山里的花一样,很漂亮。
  男孩儿安心地转回头,专心往前游。
  大约游了五分钟,他开始往上游了。
  哗啦!
  两只瘦弱的小手抓住只有一个西瓜大小的落水洞边缘,用力地将自己从冰冷的河水里拔了出来,上了岸,他又像小兽甩水一样甩干身上的水珠。
  前方有两条蜿蜒的通道。
  他选了最狭窄的一条。
  又是一通爬,这条通道仅能容纳一个人蹲着走路,没有其他小型生物活动的痕迹,那条地下河里也没有活物。
  溶洞里安静极了,只有小孩儿爬行的窸窣声响。
  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红色的光亮,是血月的光。
  男孩儿蹲在了出口处,危越往前飘了四步,保持着最极限的社交距离。
  从出口往下看,下方是一片宽阔平坦的天坑,天坑顶上开了一个形状近似于圆的口子,猩红的月光正是从那里洒下来的。
  危越闻到了泥土、木头和尸体的气味。
  这里是坟场。
  天坑里是一圈圈像切开的洋葱一样排列整齐的坟包。
  “啊,啊!”
  男孩儿对危越叫了两声,倒退着,不是直接一跃而下,而是从出口处慢慢地爬了下去。
  小心慎重的样子,像极了出门鬼混完回来的孩子。
  男孩儿绕开或新或旧的墓碑坟包,走向了最里面那一个坟包,也是最特殊的那个。
  它没有墓碑,石头做的,木板做的,都没有,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簪子插在坟上,簪子上的木花都已经看不清了。
  危越跟在男孩儿身后,面向他的和背对他的墓碑都落入了他的视野里,上面最开头的两个字无一例外,都是“吕氏”。
  有男有女,但女性的墓碑是最多的,占了七成以上。
  “啊!”
  男孩儿蹲坐在最里面的那个坟包面前,乖巧地冲着它很小声地叫了一下,像是在说“我回来了”。
  危越停在坟包面前,略想了想,撤去了身上这层鲜红的喜服伪装,露出了【冠花元郎】的模样。
  他踩在了地上,粉嫩的花瓣从他脚下溢出,宛如荡开的涟漪。
  男孩儿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看他脚下的花瓣,又看看这个头戴桃粉凤冠的“人”。
  好半天,他试探性地,往粉衣男人身边凑了凑。
  雌雄莫辨的郎君静静地垂眸看着他,水润的唇瓣微微向上扬起,似是默许,又像是纵容。
  男孩儿受到了鼓励,急切地往前扑了两步,十分大胆地抱住了粉衣郎君的小腿,灰扑扑的小脸在他粉色的衣摆上蹭了蹭,那衣摆仍旧纤尘不染。
  粉衣郎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任由小孩儿像是第一次认识天与地一般挨着他蹭了又蹭,目光上移,落在了面前这个特别且时间久远的坟包上。
  它至少已经存在三十年了。
  这样款式的木簪,只有女性会用,那花是玉兰花,其花语是……纯洁真挚的爱。
  “那是你的母亲吗?”
  危越轻声问男孩儿,唇瓣却未有开合,清泉似的声音径直传入了男孩儿的意识里。
  他竟对他毫无防备。
  男孩儿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他,似乎是在惊讶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
  危越又重复了一遍,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
  这是一个绝对远离了人类社会的孩子,他有可能根本无法理解母亲这个词的意思,所以危越用了联觉沟通的能力,把这个孩子当作花,当作草,当作树,当作有灵而无言的生灵看待。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儿终于理解完了这句话的意思,他迟疑地点了点头,抱着危越的小腿,挨得更紧了些,偏头冲着坟包啊了几声,像是在叫母亲,又像是在说别的。
  危越轻轻地笑了一声。
  男孩儿咻的一下抬头看他,又似乎是在盯着他脸颊两边微微晃动的大排穗看,那双淡红色的眼睛渐渐看直了。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了。
  粉衣的郎君伸手从大排穗上取下一颗桃粉的珍珠,立刻就有粉嫩花瓣飘飘悠悠地出现,并补上了这个小小的缺口,新的珍珠还是和刚刚那一颗一样圆润。
  他微微躬身,将捏在指尖的珍珠递到了男孩儿面前。
  男孩儿无师自通地明白了羞涩的意思,灰扑扑的脸蛋上隐约显出了两片很浅淡的红晕,他伸出手,接宝贝似的把珍珠裹在了手心里,放在心口,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细碎声音,使劲地蹭着被他抱住的小腿。
  好像一只小奶狗啊。
  危越失笑,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这个小孩儿脏兮兮的脑袋。
  没有温度。
  就和他一样呢。


第67章 吕吉村(9) 缺心眼的诱饵
  危越环视天坑,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条人为挖出来的通道。
  叶片颜色近乎黑色的绿萝从天坑顶上的圆形口子里蔓延攀爬下来,像帘子似的垂落在通道的入口处。天坑里除了猩红的月光外,再没有其他的光亮了, 这么一档,肉眼根本发现不了。
  入口没有风吹来。
  要么,它是一个死胡同;
  要么,它被人为地制造得蜿蜒曲折, 将从出口处吹来的风全部消弭在了通道里。
  男孩儿仍然紧紧地抱着危越的小腿,灰扑扑的脸蛋还在贴着衣摆蹭。
  他真的太瘦了, 脸上凸出的骨头磕在小腿上的触感很清晰,整个人都是皮包骨的状态。
  危越忽然很好奇, 这个孩子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
  他不是诡异,也不是人类, 但他依旧需要进食。
  就和他一样。
  区别只在于……
  危越认真地观察了男孩儿一会儿, 确定了,这个孩子不会出现像他那样不进食就会理智下降, 疯狂上涌,一旦到达了某个忍耐极限的阈值, 就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可怕事情的状态。
  [你平时吃什么?]
  他问道。
  男孩儿停下了蹭蹭的动作, 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张开嘴,一边发出声调不一的啊啊叫声,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向粉色的人解释他平时都吃什么。
  危越理解了一会儿,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先前他以为的“这个孩子与人类社会绝对隔绝”这件事不算全对,有一点出入。
  这个孩子进入过人类的村落,隔三差五。
  为了偷吃的。
  基本上什么都偷, 生的熟的,活的死的,只要是他觉得能吃的东西,他都偷。
  但他不是每天都有吃的,也不是每次都能偷得到,更不是每次都能够偷到一次就能吃饱的量。
  村子里的人如果发现了他,就会有很多人追着他,打他,很疼,会让他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行动。
  所以男孩儿都挑晚上的时候去偷吃的,晚上人都睡了,村子里黑黑的,他只要很小心很小心,就有很大的概率偷到吃的。
  刚开始可以偷到很多,后来就不行了,村子里的人会把吃的锁起来,他只能去地里偷。
  后来也不行了,村子里的人在田地里围起了网,他碰到网,网就会滋滋响,他就会很痛,痛到手脚都不能动。
  有一次他没能及时跑掉,差点被抓住打断手脚,之后就不敢再往地里去了。
  他只能躲起来,躲在更远更深的黑暗里,这样村子里那些只会在晚上出现的光就照不到他了。
  他可以偷点剩菜剩饭。
  那些人再节俭,也会有吃不了的剩菜剩饭需要倒掉,他观察过很长一段时间,确定了他们会把那些闻起来臭臭的,但是可以吃的东西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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