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100)
那边安静了两秒,很快便爆发出了震惊的声音:“啊?”“为什么?”“你们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不用担心。”兰舒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半闭着眼享受着Alpha难得的乖巧,“博弈赛由丹尼尔带队,保三争一。”
“团体赛我们已经取得了断层的积分优势,而我们真正的优势其实在后面的机甲赛上,所以博弈赛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你们尽力便好。”
电话另一头,众人纷纷扭头看向那个露西亚人。
丹尼尔高兴地睁大了眼睛,惊喜地指着自己:“真让我带队吗?没想到你这么看好我,兰!”
兰舒闻言一僵,低头果不其然看见了龙乾醋到能喷火的眼睛。
通讯那头突然没了声音,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复,丹尼尔眨了眨眼,随即大着胆子道:“兰,你和你的小狗没事吧?怎么两天都没见你们?”
“……没事。”兰舒大大方方地替龙乾承认了某个称呼,垂眸看着身下人倒打一耙道,“他易感期到了,正趴在我肩头哭呢,离不了人。”
龙乾上一口气还没理顺,下一刻便平白无故被人扣了一口黑锅,当即怒不可遏地抓着他的腰,凶相毕露地往下按。
“——!”
兰舒无声地闭了闭眼,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滴在了Alpha的胸口。
通讯那头的众人闻言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揶揄的笑容,不过他们没胆子当着兰舒的面开口,寒暄了几句后很快便挂了通讯。
声音消失的一瞬间,龙乾一秒都没多等,当场忍无可忍地发力,直接把兰舒掀了下去。
事关Alpha的尊严,他整个人就跟点了炮仗一样,抵着兰舒的脸颊,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学长,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我们俩现在到底是谁趴谁肩头哭?”
兰舒闻言竟当真睁开眼,湿漉漉地和他对视了三秒。
其实龙乾此刻的样子是很令人胆寒的,但一想到这人刚刚气成这样,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安静,就像一只叫声很大却根本不敢咬人的小狗一样。
……透着股说不出的可爱。
想到这里,兰舒竟没忍住笑了一下。
那疑似笑场的动静对正在气头上的Alpha来说,打击可是太大了。
就像是宠物的愤怒一样,哪怕歇斯底里,落在主人眼中也是可爱的,但同样也正说明,对方根本没把他的愤怒看在眼中。
龙乾愣了三秒后瞬间怒不可遏,咬着他的后颈一下子发了狠。
兰舒当场便笑不出来了。
他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实实地经历了一把在发情期中被暂时标记的感觉,冷汗沿着肌肤滚了下去,眼前蓦然泛起了一片白光。
接下来的时间,龙乾用实际行动向兰舒证明了,易感期的Alpha是一种极其记仇的生物。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龙乾竟忍着没再和兰舒说过一句话,连抱着人喂饭的时候都冷着脸,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兰舒对他始乱终弃了。
但不说话归不说话,该做的事却一样没少。
发情期走到第三天时,情潮之间几乎失去了空档,兰舒像是颗熟艳的桃子一样,被人翻来覆去地啃食,汁水顺着足尖淌了一地。
那是一场无声的角力,更是一场真正的“私刑”。
但行刑对象的嘴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任由行刑者用尽手段,也没能撬开分毫。
两人就这么角逐到了第四天博弈赛开幕的时候。
无数观众在直播间怨声载道,疯狂质问为什么不见兰舒和龙乾时,他们心心念念的首席大人正被人按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被迫俯瞰下面的人山人海。
兰舒似乎很害怕那些可能透过窗户扫来的窥视,连眼睛都只敢垂着,但他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龙乾从身后观察了他半晌,终于说出了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学长,你说……我要是把窗户的单向透明功能关掉,会如何?”
兰舒缓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闻言扭头看向他。
没等龙乾看出那眼神中的含义,兰舒竟直接扭过头,抬手要去按取消单向透明的按键。
天星大厦下人山人海,有些记者的记录光脑甚至正飞在半空中,只要单透功能一撤去,无数双眼睛瞬间便能看清楚他们房间内的一切。
龙乾被吓得呼吸骤停,当即攥着兰舒的手腕扯了回来。
他慌张得宛如珍宝险些被人夺去的龙,扯完手腕还不够,生怕兰舒当真按下了按键,于是连忙拉上窗帘,抱着人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后,心脏才算勉强平复下来。
龙乾在心悸中回神,几乎是贴在兰舒耳根处低吼道:“……你干什么!”
兰舒一言不发,直到在沙发上坐下后,才扭头看向他,哑着嗓子轻声道:“……你舍得吗?”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但龙乾闻言却一下子顿在了原地,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些藏在情糜下的真心,猝不及防被人挖了出来。
——他舍得吗?
龙乾心下像是猛地被人攥了一把一样,眼角突然泛起了一丝近乎委屈的热意——你明知道我不舍得,明知道哪怕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兰舒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任由Alpha如何气急败坏地吻着他的唇舌乃至身体,他依旧无动于衷。
像个漂亮的空心人。
龙乾恨透了他这副模样,发狠地舔吻着他的舌尖,只恨不得把他连舌头带人一起吞吃入腹。
可亲着亲着,他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闪光——不对……好像还有一件事被他遗漏了。
兰舒靠在茶几上任由龙乾亲吻,可下一秒,那人却突然松开他,扭头从一旁的衣服口袋中翻找起了什么。
兰舒起初没有在意,可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他却骤然回神,瞬间睁大了眼睛。
龙乾捏着那枚芯片打量着他的神色,见状心下猛地一紧——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芯片果然有问题。
兰舒原本多少猜到了龙乾之所以能找到富伦,恐怕是因为埋在岛屿某处的记忆芯片,但众目睽睽下,芯片又浩如烟海,他完全没想到龙乾居然能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芯片拿了回来。
龙乾仔细观察着怀中人的神态,将芯片举到他的眼前道:“学长,这是我从那片岛上找到的芯片。”
兰舒死死地盯着那枚芯片,嘴上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龙乾眯了眯眼:“除了失忆之外,我其实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我和这枚芯片也能产生关联感?为什么我分明没学过,却能看懂芯片上的文字?”
他按着芯片摩擦在兰舒的胸口,指尖逐渐用力,借着Omega对他的真心,卑劣而险恶地威胁道:“兰舒,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些事解释清楚——我就把它掰碎了给你看。”
兰舒闻言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将视线从芯片上移开,平静和龙乾对视了三秒,突然侧头狠狠地咬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那一口来得实在毫无征兆,龙乾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随之一松,他尚未反应过来,兰舒便已经把芯片抢过含在了嘴里。
“——!”
柔软炙热的触感瞬间透过芯片传了过来,龙乾大脑轰然一声炸开,不顾手上的鲜血,当场气急败坏地掐住兰舒的脸颊:“吐出来……!”
浑身上下湿透了的Omega闻言不为所动,反而含着芯片扯出了一个虚弱中带着挑衅的笑容。
然后——他用牙齿咬着芯片,舌尖则缓缓地舔了下去。
龙乾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大脑中那处名为理智的弦骤然绷开。
他自以为能以此拿捏住兰舒,所以极其自信地拿出了那枚芯片,未曾想,他却亲手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兰舒手上。
湿软高热的口腔包裹着那枚芯片,裹得人失去了所有理性,彻底沦为了欲望的奴隶。
世界失去了声音,寂静得没有了任何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