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151)
虽然当天把事情做得无比过分的人是龙乾,但最终疑似产生应激反应的人,居然也是龙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龙乾像是有了PTSD一样围在兰舒身旁,不愿离开Omega半步。
不仅如此,从那天起,他完全不敢再看到任何类似女仆装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甚至连兰舒穿黑色的衣服都能让他产生应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天夜里,兰舒彻底昏睡了过去。
龙乾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拿着光脑,一个人在夜色中把那段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良久。
他似乎是在强迫自己提前适应记忆导入手术成功后,兰舒出现记忆紊乱时的情况。
毕竟十六岁的兰舒最多只把他当作一个养在下水道里的小狗,肯定不可能有什么多余的念头,也绝对不会让他碰。
而十六岁到十九岁时的兰舒,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大概率抱都不会让他抱一下。
龙乾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到时候白天伺候老婆,晚上却只能抱着这段视频睡床下的凄惨模样了。
不过,就像是人体的保护机制一样,龙乾甚至压根没想过兰舒如果没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他该怎么办。
或者说,他认为那没必要想。
如果他的爱人真的没能活着下来,对他来说也不过一死而已。
只要视死如归,前路尽是坦途,所有的惶恐与不安登时烟消云散了。
想到这里,龙乾无比放松地低下头,摩挲着怀中人光洁的腰肢,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兰舒似乎已经被他亲到有了下意识反应,哪怕深在梦中,也依旧乖巧地张开了一条唇缝,方便他索取。
Alpha眼神一暗,大力掐揉着他的腰肢,含着他的唇瓣轻声夸赞道:“……好乖。”
夜色渐浓,兰舒在睡梦中苏醒时,屋内已经彻底漆黑一片了。
他累到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喘息着挣扎了良久,才勉强把眼睛睁开一点缝隙。
身体酸得不像自己的,喉咙里火烧火燎的,但并不干涩,显然是被人喂过了水。
窗外的星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屋内,兰舒有些茫然地看着那点光亮,仿佛被灌了半瓶红酒的人是他一样,大脑因此出现了断片,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过了良久,兰舒突然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传来了一点酥麻的痒意,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
却见那个深夜还没有睡的人,正借着星光,小心翼翼地圈起手指,丈量着他无名指的指围。
兰舒见状一怔,突然间从心底泛起了无边的酸楚。
一瞬间,所有淫靡、疯狂且艳情的记忆尽数回笼,但于此同时,所有的恨意与扭曲,却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龙乾在黑暗中轻轻抬起了他的右手,兰舒见状连忙闭上眼,靠在对方怀中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下一刻,那人的吻轻轻印在了他的手指上,轻得像是一个鸿毛般的美梦。
从第二天起床开始,两人心照不宣般,谁也没有再提起昨天那场荒唐到极致的情事。
毕竟要真掰开来细说,昨天那件事说是兰舒自作自受也对,说是龙乾咎由自取,好像也对。
两者叠加之下的最终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兰舒没提自己最后被人折腾成性x娃娃的事,龙乾也没提自己一开始被人灌了酒当道具用的事。
只不过,不提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
经过昨天兰舒那一场刺激,龙乾的记忆竟歪打正着般开始加速融合了。
再加上他同时又处在易感期和信息素紊乱的双重影响下,整个人的病状彻底暴露出来,再没办法伪装成正常人了。
不过大部分病患发病时都是折腾自己,而龙乾发病时则是折腾兰舒。
具体表现为兰舒在家里基本上没办法穿全套的衣服。
不论两人正在干什么,可能上一秒他们还在严肃地研究着龙乾在记忆芯片中看到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下一秒龙乾的病突然发作,他便瞬间抛弃一切理智,拽着兰舒立刻就要把人往怀里抱。
很多时候龙乾也并非为了做那些事,但他长时间闻不到兰舒的信息素,眼下好不容易能闻到了,自然便对兰舒身上的衣服产生了一股极端的排斥。
在多次劝说无果还被撕坏了几身衣服后,兰舒无可奈何,只能好笑又心疼地下单了一件耐撕扯的真丝睡袍,里面什么也不敢穿,就为了方便龙乾能随时随地从下面掀开布料,直接尝到他的味道。
龙乾的这种病症在第四天时达到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地步,只要一分钟内看不到兰舒,他便会不受控制地开始呼吸过速,血压和心率一起飙升,同时面无表情地开始淌泪。
那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怜,反而无比可怖。
兰舒也是在这个阶段中,发现龙乾其实有一些自残倾向。
他在半夜时感受到腿根处泛起了一阵微妙的痒意,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却发现龙乾不知何时割破了手腕,正面无表情地企图把他的血涂满兰舒全身,这样便能让Omega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了。
那种极度的惊悚感是没办法用语言描述的。
兰舒头皮发麻间立刻坐直了身体,拽着龙乾的衣领逼问了良久,才终于问出来,原来这人穿成照片的那段日子里,每次只要因为妒忌不愿再在梦中沉沦下去时,便会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心强制让自己苏醒过来。
他的自毁倾向,大概率也是从那一刻起开始留下的。
兰舒闻言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但紧跟着,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他的丈夫是一个真正的病人,在药物治疗的同时,这人其实还急需一些更具强制性的措施。
为了避免对方再次出现半夜割手的情况,兰舒晚上睡觉时便会强行夹着龙乾的右手,然而自残的症状好转了不到两晚,他便发现这人居然单手也能划开自己的手心。
兰舒为此气得够呛,睡觉时只能用嘴含着Alpha的左手,腿夹着对方的右手,这下子终于是没再出现半夜被血抹一身的情况了。
这种让兰舒又心疼又精疲力竭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的晚上。
龙乾紧绷的精神状况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好转,兰舒尝试着一个人进浴室洗了场澡,他也没再出现呼吸过速或者莫名其妙流泪的情况。
当晚两人甚至睡了一个素觉,虽然兰舒那件光滑柔软的真丝睡袍还是被人从领口处掀开,但这已经是几天来难得一见的好兆头了。
都已经是这么大的小狗了,怎么还是没断……
兰舒心下忍俊不禁,面上却什么也没敢说,就那么敞着衣襟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疲惫,也可能是因为见到龙乾病情好转的放松,兰舒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只不过睡到一半,感受到身旁人的突然惊醒后,兰舒立刻便跟着苏醒了。
他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如同有了肌肉记忆一般,下意识抬起半边腿架在对方的腰上,方便对方动作的同时,自己也能少受点苦。
然而,当晚的龙乾却离奇得正常,他居然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按住兰舒的大腿,声音发紧地喊了一声:“……哥哥。”
那语气中带着严肃、认真和巨大的不安,把兰舒听得一怔,当即睁开眼看向他:“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龙乾略显不正常地喘着气,面色有些发白,“我想起来基地剩下的那个人是谁了……”
从三天前开始,两人便根据龙乾的回忆,对当时他从芯片中看到的四个人进行了肖像分析。
其中两个人的身份是可以确定的,一个是龙乾当时一眼便认出来的露西亚元帅瓦列里,另一个则是他事后在明雪时的慈善晚宴上偶然遇见的小提琴家芙薇安。
剩下的两个人中,一个根据龙乾的描述,兰舒最终确定了他的身份。
那人正是兰舒伪装成“洛伊”的三年中,利用论坛中的匿名帖钓出来的大鱼——格里斯的上任校长,赛瑞。
排除完这三人后,情况不明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然而两人针对那个人研究了三天,期间又撞上龙乾发病,最终并未研究出个所以然,似乎只能等着龙乾完全康复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