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我的神明(22)
……
郁危明本来想再等等,等到司令官的双腿也接驳上仿生义肢,在安抚神经的复健期里,他就又可以名正言顺地一遍遍亲吻他的大腿内侧。直到那双修长的腿在痛楚的难耐下,乞求而迷茫地盘上他的腰。
以治疗之名,行占有之实,多么冠冕堂皇。
可他现在不想等了。
喘息灼热碾过司令官的颈侧,他单手箍住那截消瘦的腰。昏黄的夜灯在顾远泽眼底投下一片荒原寂静,只有皇帝的灰眸倒影疯狂。
“可以吗?”
他喉咙发干,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数着彼此交错的呼吸直到确信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指腹碾过腰窝处的旧伤,郁危明眸色晦暗。
掐住司令官的腰往下一拖,喘息着抵了上去。
61.
郁危明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兴奋愉悦到脊椎发麻、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更不知多少次幻想过司令官被他弄得狼狈不堪、乱七八糟的样子……
现实永远比幻想更让人战栗,那一夜无比漫长。
怀里的司令官其实一开始很能忍。
大概也是尽了全力,默默咬牙想要稳住疯子。然而随着雾夜渐浓,新皇变本加厉的索取和贪得无厌和折腾,直接击碎了他那层残存的理智,让他喘息变得毫无章法,身体不受控制地持续发抖。
表情也终于从隐忍逐渐变成了气急败坏的崩溃,哑着嗓子咬牙颤抖:“混蛋……停下……够了。啊。哈啊,有完……没完!”
皇帝撑起身子,莞尔,灰眸里是璀璨又亢奋的光华。
他喉结滚动,几乎脱口而出最虔诚的爱语。
他想赞美司令官,想感恩和顶礼膜拜他的神明赐予他的无上欢愉,可不知为什么,最终溢出的却是带着颤音的笑讽:“还以为司令官哑巴了呢,这不还是会说话吗?”
啪——
金属手掌掴在脸上的触感,一如既往像被幼猫挠了一爪。郁危明顺势捉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发烫的颊边,痴迷地用唇摩挲冰凉的指节。
当顾远泽气得挣扎时,他又俯身将双唇送上:”咬这里。”
气疯了的司令官这次没有再纵容,齿尖陷入下唇的刺痛,让郁危明口中也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但是不够,远远不够。
这种程度最多肿上两天,很难留下印记。
他干脆转而直接将脖子送过去。顾远泽闷哼,犬齿刺破颈侧皮肤的瞬间,郁危明亢奋得几乎眩晕。疼痛与快感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他痴痴地想着,这下该能留下永远的烙印了吧—— ”再重点……”他喘息,满意地听见齿关更深地嵌入皮肉的声音。
温热血珠顺着锁骨滑落,在雪白床单上绽开暗红的花。
多好啊,这样就算将来司令官要逃,至少也能给他留下了什么了。
62.
隔天,虚脱的司令官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郁危明自顾自絮叨了半天。哄也哄了,道歉也道歉了。也试着转移话题,也喃喃了点疯言疯语,也精神分裂一般地挑衅、叫嚣和威胁了。
没有用。
于是郁危明干脆又抱起司令官,食髓知味地亲吻厮磨,狠狠又弄了不知道多少回。
第三天清早齐绍洲来进行预定好的二次义肢手术,差点没原地爆炸。
那遍布的吻痕,和司令官脖子上戴的鬼玩意儿……他很想知道皇帝这次又是犯的什么大病,脑子真的还好吗???
郁危明认定自己没什么问题。
是,他是跟司令官纵欲了,但既没让他流血也没让他发烧。又不影响手术,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齐绍洲:“……”
司令官的第一次义肢手术非常成功,所以对于后续治疗,医疗团队里其实有不同意见。
有些医生认为第二次手术应该直接一次性义肢全部接好,省得一次次重复麻醉和多次受罪。但也有医生担心一次性手术会不会太过刺激,司令官会不会很难熬下来。
“可是一次一次做,也未必不会重复带来创伤。风险其实都一样。”
最终,手术还是定下一次性一起做了。
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是错误的。
术后醒来的司令官,几乎是瞬间就被感官刺激给逼疯。又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封闭感官,因而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在耳鸣、眩晕、疼痛和崩溃里无数次昏死又挣扎醒来。
同时,情绪、记忆和人格也似乎触发了长久以来最严重的PTSD。在峰值的感官下,他只会绝望又痛苦地发疯一样寻求安慰。
郁危明庆幸自己这时候,多少还能对司令官有点用。
可这一次和上一回术后每三四个小时还能有所停歇不同,这一次司令官的神经刺激是漫长而持续的,因而需要的也是一刻不停的安抚。
郁危明于是就这么一刻不停地亲吻,厮磨,安抚神经,揉弄一切难受痉挛,用身体帮他转移注意力。
从日落到日出。
但他确实也是疯的,呵,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只有疯子吧,会抱着痛苦的爱人,一边恨不得能替他承受一切,温柔地揉抚他所有的痛苦,一边又有一种凌虐的破坏欲,想要和他一起翻滚纠缠,让他呜咽呻|吟,就此抱着他残破的灵魂共同沉沦死去的冲动。
直到次日中午,他疲倦地喘息着,从旁边枕头下面掏出来一袋子药。
艰难地戳开其中一板营养片的外壳。
其实在营养片的旁边,还有几针镇定剂,针尖在日光下泛着蓝汪汪的光。
那是齐绍洲留下的,说实在不行只能给司令官用上。可是还不到时候,郁危明还是先坚持吞服营养片,咬牙一口气吞了四颗,用无比干渴的嗓子努力咽下去。
整整一夜加半个白天,他的腰已经酸透了,大腿也一直在发抖。
但磕了营养片应该就还可以!
实在不行,旁边还有比那更厉害的药——他父皇死前纵欲享乐多年,身体早坏了。后来油尽灯枯天天仍能乱搞,靠得就是那玩意。
大不了他跟着也吃两瓶。
他就不信……
药壳的声响或许吵到了司令官,他喘息浑噩,似乎循着声音想要寻找什么。
“没事,别怕。”
郁危明收紧颤抖的手臂,喘息着埋进对方肩窝:“两三天……而已,顾远泽无坚不摧,这次也一定撑得过去的,嗯?”
“这次撑过去后,就都好了。”
“后面眼睛手术不会痛,最难的都过去了。”
“顾远泽,帝国很大,幅员辽阔。有很多联邦没有的巍峨高山和分层大海,你很快就能用眼睛去看,用手脚去丈量。”
“可以去看动物迁徙,看海洋生物,去追云海和彩虹,去触摸涟漪、仰望星辰,过想过的人生……”
郁危明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尾音碎在汗湿的银发间。可这一切司令官却好像都没有听见,郁危明无奈笑笑,低头吻了吻他同样疲倦发红的眼尾。
突然,腰间传来冰凉的触感——
微凉的机械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郁危明的呼吸停滞了。那手臂贴着他的发烫的后背缓缓收拢,每根手指好像都在试探拥抱的力度。
“……郁栀。”
耳边好像炸响焦雷,心脏震如擂鼓。
机械手臂只是轻轻一带,郁危明整个跌下去。
正午明媚,让人昏昏欲睡。郁危明枕着司令官的胸膛,告诉自己还不能睡。
但如果此刻闭上眼睛,会不会一辈子留在最好的美梦里呢?
第18章
63.
这场神经安抚,最终持续了三天三夜。
几近一刻不停地徘徊在痛苦与快感的边缘,让司令官结束后彻底被精疲力竭击垮,身下床单抓得不成样子,之后更是睡了很久很久。
好在新接驳的义肢因为连续数天“气血充足”的“不懈锻炼”,神经恢复倒是堪称理想,灵敏度和融合度也都不错。
皇帝则是撑着在司令官昏睡之后才虚脱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