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黑粉装不下去了(81)
谢忱慌乱避开他的视线,避重就轻地说:“这是什么逻辑,就不能是你朋友?”
“煞费苦心找我黑料,还这么着急帮我澄清,朋友做到这个地步——”邵沉慢悠悠地接了下一句,“已经可以叫男朋友了。你真不喜欢我啊。”
邵沉今晚似乎比平时冒进不少,平时他都知道“点到即止”四个字,今天却步步紧追,让人连喘口气的余地都不给,更别提逃避过去。
他甚至还把谢忱剩下的路一并堵死了:“拍戏这段时间,天天偷看我,上回还偷亲我——什么朋友会做这种事?”
越说下去,谢忱就越是底气不足,话题完全跑偏,他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最开始是来找邵沉兴师问罪的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件。”
谢忱神经紧绷起来,却见邵沉抬起手,食指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
“小少爷,你还对哪个朋友脸红?”
说完还捏了捏谢忱的脸颊,触感还挺软。他低头笑了下,大概是含混不清地说了句“真可爱”。
谢忱恼怒地拍开邵沉的手,嘴硬重申道:“我说过我不是——!”
“嗯,没说你是。”邵沉应下来,又笑着说,“我是。”
轮到谢忱懵了。
此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谢忱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展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忱就像一只受惊的猫,错愕地问:“你说什么?”
“你可是——”谢忱艰难地将“主角”两个字咽下去,震惊情绪太浓烈,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书剧情可没有这段啊。
“这次也没听清?”邵沉好似习惯了谢忱这必要时装聋的本事,又凑近了点儿,刚好维持在社交安全距离的边缘,一个不算过分接近,又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
邵沉字正腔圆地将刚刚那句话补全:“我是喜欢你。”
所有的节奏都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乱了。这招实在是太狡猾了,简直是犯规。
本来谢忱今晚没喝多少,加之他酒量还行,应该算是这里目前最清醒的人了。可邵沉这句话好似比所有酒度数都高,短短五个字,竟然让他变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的心脏雀跃地跳动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所有他潜意识想隐藏的东西统统浮出表面,一切都犹如脱缰般恣意而出。
主角,喜欢他?
准确的说,邵沉,喜欢他?
谢忱勉强从一片混沌中稍稍回神,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邵沉忽然身体前倾,紧接着脑袋一沉,重重地垂在了谢忱肩膀上。
“?”
“喂。”
“邵沉?”
谢忱拍拍邵沉的肩膀,半天没反应。接着他望向邵沉桌前的酒杯,突然想到什么,无语地问:“你不会是醉了吧?”
没有回音。
一分钟后李三思回来了,一见到他就嚷:“哥,厨房说刀不外借,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也不答应……不然你用我这把随身携带的美工小剪刀——诶不过哥你刚刚要刀干什么?”
李三思话音刚落,就被席上东倒西歪的“盛况”吸引去了注意力。这里实在是乱得可以,在场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清醒着且能保持站立姿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走到了乱葬岗。
他不禁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嘶,这儿还有活人吗?”
“没有。”
谢忱将倒在他身上的邵沉扶起来,一下没站稳还踉跄了两步,差点连邵沉都没扶稳,慌忙抱紧他,省得此人摔到地上去。
“有也死了。”
第45章
谢忱将在场其他人丢给李三思解决, 告诉他对这群不省人事的醉鬼不用太温柔,全塞进一辆车里打包送走就行。
他本来想把怀里这个也丢给李三思,这个甚至不用塞进车里, 直接放车底拖着走都行。
然而等李三思看清谢忱抱着的人是谁时,立马震惊得张着嘴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哥,他、邵……”
谢忱看他一副话都说不全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算了,这个我自己来。”
“啊……啊?哦,好。”李三思仍处于一种痴傻状态,想问又不敢问。
李三思见谢忱神色不虞,略有些担忧地问:“那哥你是打算……”
“扔垃圾桶。”
嘴上是这样说,谢忱还是屈尊降贵地把邵沉扶正一点, 打算把他送回驻组酒店。
邵沉长得高,谢忱扶起来有点吃力, 正发着愁,邵沉就自己醒了,刚好省了他一番功夫。
其实邵沉还不至于醉到走不动路,只是刚刚那下子太晕了,才不小心倒下了。这会儿他虽然还是晕, 但勉勉强强还能自己走路, 只是多少需要谢忱扶着点。
“不行就别喝啊。”谢忱一阵无语, 即使面对着醉鬼, 嘴上也不饶人,“狗都知道少喝两口。”
邵沉安安静静地听他数落完,非常认同地“嗯”了声, 还微微点了点头。
都说酒品见人品, 邵沉喝醉酒之后倒是挺安分的。谢忱说了两句也懒得说他了, 此人大概还神志不清,说了跟白说又有什么区别。
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们的身影,晚风吹拂而过,带着些许寒意,可半扶半抱的姿势让两人距离很近,热量透过紧挨着的肩膀传递。
然而这样宁静和谐的画面只维持了一分钟。
邵沉率先打破了寂静。
“对了。”邵沉好似终于想起来刚刚自己晕得不合时宜,迟钝地将好不容易断开的话题接了回去,“——你听清了吗?我之前说的话。”
想起邵沉刚刚说的是什么话,谢忱羞恼地否认:“没有!”
“还没有啊……那我再说一遍。”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邵沉声音有点儿哑。他不急不恼,非常有耐心地重复,“我喜欢你。”
心脏又漏跳一拍。谢忱不善于应对这样的场面,邵沉喝醉之后比清醒时难缠多了,话说得直白露骨,让人招架不住。
“听清了吗?”邵沉没听到回应,又一本正经地再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
醉酒后的邵沉有一种莫名的固执,说一句话一定要得到回应,不然就不依不饶地一直重复,倘若谢忱“没听清”,他一定会把话重复到谢忱听清为止。
没等到回音,邵沉挑了挑眉:“我刚刚说——”
“听清了!!!”
“那就好。”
谢忱松了口气,狗比邵沉也太折磨人了。
本以为邵沉应该会就此消停了,没想到他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了。
“你脸好红。”邵沉顿了顿,又礼貌地问,“这句听清了吗?”
饶是谢忱不想理他,但领教过他不断重复的本事,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回他一句:“听见了,你别说了。”
“你真可爱。”邵沉低笑着说,“这句呢?没听清我再说一遍。”
“我听见了,我又不聋!!”谢忱的脸烧得通红,恨不得马上拿胶布把邵沉的嘴封起来。
一路上邵沉都在说些让人脸红的话,谢忱脸皮薄,偏偏又拿醉鬼没办法,只能任由邵沉翻来覆去说“喜欢你”“好可爱”,后来还越说越离谱,谢忱听多两句都觉得耳朵要烧起来。
最后谢忱实在招架不住,去便利店买了根棒棒糖塞进邵沉嘴里,指望着能堵上他的嘴。
结果此人含着糖只安静了几秒,思维不知怎的跳跃到他们拍的第37场戏,低头在谢忱耳边说了句话,前面几个字说得含混不清,不知是说了句什么“你的”,最后四个字倒是字正腔圆:“……比这个甜。”
糖果是水蜜桃味的。
“这句听清了吗?”邵沉歪头回想了一下,好像说得不够清楚。
他不太满意地说:“应该没有,我还是再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