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起点男的反派渣攻(69)
吾夫。
似是想到了这里,心情好了一点,继续眯着双眸看起来。
——
‘清儿的身体好转,已然不用日日吃药,她心情愉悦,交了很多朋友,虽是罪奴身份,但宁国公府在,无人敢看轻……’
白御卿的字迹飘逸又漂亮,苍劲薄冷。
依稀可见那人垂眸修长漂亮又骨节分明的玉手执着笔,在月色朦胧了纤细浓密若蝴蝶振翅轻颤的睫毛,又氤氲了他笔下的字。
一字一句,似乎都有他的味道。
信上记录了不少陆清文的状况。
但……
白御卿的呢?
他素来是开头提笔陆清文,事无巨细交代,又偶尔只在信尾寥寥几句他的状况,或是回复陆煜行的话。
这次的怎么没有……
陆煜行又蹙眉看了一遍,才在末尾看到一个——
‘哦。’
笔迹松散,不似从前苍劲有力,尾勾虚浮,瞧来心绪不宁。
陆煜行墨色碎发因为着急看信被他随意拢到而后,瞧起来凌乱又不羁,他抿了抿唇。
卿卿心情不好吗?
或许……
他晦暗的双眸死死盯着信上的那个“哦”,斟酌着瞥过眸。
或许……公子只是因为他的那句,“梅开三度,待归君侧。”而心绪不宁呢?
公子这三年,想他了,对吗?
陆煜行摩挲了一下信纸,握枪握剑的手此时小心翼翼拿着信纸又看了几遍才放回书柜之中。
他抿着唇,打开窗户,漠然抬头抬眸看着天上朦胧明月。
陇北黄沙遍布,月色却皎洁。
散着清冷缱绻的余晖,陆煜行却也只觉得虚伪。
他抬眸看了许久,月光照在他俊朗冷酷的脸上,如寒剑的墨眉蹙了一下,又舒展,唇角也莫名其妙勾起来。
只是他觉得。
……公子也在像如此望月。
【黏黏糊糊的。】
【舔狗。】
【舔狗。】
【好甜。】
【舔狗。】
【这叫爱老婆,嘻嘻。】
【不是为啥每次给白子哥写信都是吾夫卿卿啊,为什么不是吾妻卿卿,白子哥到底是男是女啊?我翻了好几遍书了,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哭]。】
【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白子哥包女的。】
【……自欺欺人。】
【什么杀神舔狗恋爱脑,恨不得把信上的味吸干净了。】
【哎,我要有卿卿大小姐这个贤妻和小神医这一个美妾便足矣。】
【楼上做梦呢?滚,陆子哥白子哥1v1。】
【陆子哥确实又凶又舔,但是陆子哥就有种让你心甘情愿在出租屋里给他洗裤衩和袜子的气质,冷水刺痛你的指尖,你跪在地上使劲的搓,一抬头陆子哥倚着门框邪气冲你笑,说离他龙王归来还差200块,你说没钱,他不纠缠,出门抢劫去了,路上还捅死了几个仇人,被判20年,你把裤衩和袜子缝在枕头上,枕他的味道等待他出狱,泪流满面但心甘情愿,有没有人懂这种感觉?】
【……】
【……】
【……逆天。】
【不懂。】
【死男同我早记住你了,就你每天往评论区发些逆天文案。】
【不懂。】
【不懂。】
【男同滚。】
【我只愿意给白子哥洗裤衩和袜子,嘻嘻。】
【你也滚。】
月光确实皎洁,格外圆满。
白御卿穿着松垮的白色寝衣,修长如冷竹、肩宽腰窄的身体被简单勾勒到极致。
俊美的眉眼孤冷漂亮,月光氤氲着,倒也几分闲散的倦懒与高洁。
他在窗前,修长的指尖翻着书,迎着微凉的夜风,抬眸看了一眼月色。
信许是到了。
“啧。”
眉尖蹙起来,垂眸不看月了,继续翻看着话本。
话本上的李大郎三年前被奸夫淫。妇所害,奈何奸夫是县令,权势过于强大,李大郎忍辱负重,被奸夫派人打至奄奄一息丢到山野之中,又被世外高人所救,传授了独门绝学。
这隐姓埋名的三年里,李大郎勤学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终于学成归来,龙王回归。
奸夫淫。妇震惊不已,又被他复仇的决心所震慑,苦苦求饶,却最终被斩于剑下,报了血仇。
——自此,一代浪迹江湖的复仇侠客崛起,成了武林至尊。
白御卿:……
好熟悉的故事。
改头换面之下就是他和陆煜行了。
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龙王归来。
“啧。”
系统此时安慰他:[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五马分尸一点都不疼的,系统会保护您的。]
它哼哼着解释。
[任务已然进入中部进度,骄纵高傲的您在陆煜行龙王归来之后依旧死心不改,企图欺辱他,最终被狠狠打脸教训,给读者提供爽感,最后死于五马分尸,光荣盒饭。]
[所以我们现在来设想一下宿主您以后要去的世界……]
系统的声音兴致勃勃,[您更喜欢小猫小狗还是什么呢?有收养小动物的想法吗?您更喜欢什么小动物的外形呢?或是人类外形……]
“停。”白御卿顿了顿,将话本合上,指尖揉了揉额角,“……聒噪。”
[哦。]系统委屈巴巴闭嘴。
白御卿没了看话本的心思,略微抿了抿唇,他的手掌撑着下巴,懒散倚靠在窗台之上,抬眸看着窗外明月。
余晖照在他脸上,近乎融化了一头柔软纤细的青丝,宛若月光下成精的玉狐。
……不爽。
白御卿蹙眉,依稀想到了陆煜行的脸。
三年不见,好像有些勾勒不出他的模样了。
但是那偶尔谦卑,实际上泄露的肆意狂气与轻佻又在信里每时每刻逸散。
似乎能看见他垂眸谦卑、温驯,却在他瞥眸失神不看他的一瞬,露出凛凛寒气的犬牙死死盯着他,阴森又可怖,又一瞬敛下神情。
乖得像条狗。
“啧。”
……更不爽了。
白御卿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手心的玉佩,把玩玩弄着,这玉佩是曾经陆煜行给他刻的,上好的玉佩刻着一只小狐狸,显得漂亮极了。
是赔了应好给他的玉佩。
想到应好,白御卿猛然一心虚。
三年前应好的玉佩被陆煜行捏碎了,自那之后也便忘了告诉应好那玉佩没了。
嘶……若是应好问起来。
他略微一凝眸。
算了,反正应好如今是陆煜行的“小弟”,两个人兄弟情深,自然不会计较太多。
云烈将军应好,骁骑将军陆既白。
……更更不爽了。
“公子,窗户风大,您身子不好,莫要吹久了。”
墨玉的嗓音从窗外传来,沉默寡言的侍卫倚靠着窗口,轻声道。
他素来爱守这窗子,恪尽职守,又许是三年前陆煜行给的阴影太大了。
跟个滑溜的兔崽子一样,动不动就钻进去,冒犯了公子。
墨玉想了想京中近日来的传闻,以及公子看信的态度,得出一个结论——
陆煜行快回来了。
白御卿并未瞒着他什么,一月一封陇北的来信,陆煜行的失踪,陇北陆既白的锋芒毕露,稍一联想便知道那是谁。
墨玉抿了抿唇。
这三年他消失地彻底,竟没人追究,许是上面手眼更通天之人隐下了行踪。
墨玉看向窗内的公子,手放在窗板之上,轻声道,“公子,属下为您关上窗户,夜风昏沉,许是要过了病气。”
“不必。”白御卿淡声断了他的行为,“今夜月色圆满,我赏一赏月,去为我拿壶清酒来。”
“……是。”
清酒泛着酒气的清香,晃动的水面之中倒影着明月,又被水浪而打碎。
白御卿抿了一口清酒,清凉的酒水顺着唇角滑下,喉结滚动,水珠蜿蜒滑下精致冷白的锁骨,眼尾洇着潮湿的朦胧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