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分化成A后(118)
可是……为什么要欺负乖孩子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砚修缓缓呼出一口气,拒绝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
“你那天说给我准备了一辆车,什么样?”他问。
陆野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
“快要安装好了。”他语速很快。“过两天就可以上路。深灰色的,和你这件衣服很像。”
顾砚修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就看见了胸口的那枚蓝钻胸针。
“啊,对了,这个还给你。”
他差点忘了,身上还戴着陆野的东西呢。
可他正要取下来,陆野就按住了他的手腕,说:“别摘。”
“嗯?”
陆野垂眼看着他戴的那枚钻石,眼里浮动着顾砚修看不懂的情绪。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顾砚修看向那颗钻石。
他对珠宝的研究不多,但从小耳濡目染,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枚钻石的颜色和净度有多极品。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这太贵重了。”他说。
“不贵的。”陆野却好像很执着。
顾砚修看向陆野,就见他问自己:“好看吗?”
顾砚修很诚实地点头:“好看。”
夜风里,陆野笑了。
“好看就好。”他轻轻地说。
攀爬在墙壁上的铃兰花摇来晃去,顾砚修的心跳也跟着它摇摆,被晚风熏得全是花香。
可能是空腹喝酒,有点醉了。顾砚修心想。
“那这个周末,我带你去试车,好不好?”路也又问。
“去试你的新车。”
——
顾砚修又答应了。
宴会很忙碌,他们在外面待不了太久。顾砚修一杯酒喝完,就和陆野一起回到了宴会厅里。
果然,得知代表厉氏来赴宴的人是陆野,一大半的宾客都在打听他。
如果能和这位炙手可热的厉公子搭上两句话,那可真就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陆野一露面,很快就被人群包围。
顾砚修也很快就找到了顾蔓,和她一起喝了一杯。
“刚才赫尔曼家的小少爷也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喝酒。”
顾蔓晃着杯子说。
估计是自己离开得太久,乔尔坐不住了吧。
顾砚修问她:“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顾蔓还没忘记这小少爷说她信息素难闻的事儿呢。
“他人怎么样啊。”顾砚修说。
“长得是挺漂亮……”顾蔓啧了一声。“到底什么事,你别打哑谜了。他怎么了,又冲你骂我?”
顾砚修:“……他喜欢你,你没看出来?”
顾蔓:“?”
两个人相对无言,顾砚修认命地叹气,干脆直说。
“我上次说他可爱,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觉得可以,就认识一下,觉得不喜欢,那就跟他说清楚吧。”
顾蔓心里正凌乱着呢,看见自己弟弟冠冕堂皇地说这个话,忍不住胳膊一抱:“那你呢?”
“我什么?”
顾蔓扬了扬下巴。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被人群簇拥的陆野。
他神色冷淡地拿着酒,在一众上流人士中间显得光芒熠熠,像是所有的聚光灯都在他身上。
向来在媒体面前倨傲冷漠的维克多议长,此时像个温和的长辈,站在他对面时,看起来居然有点恭敬。
顾砚修的眼神在他身上顿了顿。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顾蔓说。“这小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顾砚修没想过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他对顾蔓实话实说:“我毕竟是他哥。”
顾蔓直接笑起来。
“得了吧。”她说。“他是厉家的,你是姓顾的,就算他妈嫁给了你爸,你也管她叫阿姨啊。”
顾蔓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你算他哪门子的哥哥。”
顾砚修:“……我知道,但是媒体不会这么想,董事会不会这么想,股民也不会这么想。”
顾蔓噗嗤笑出了声。
“顾砚修,你是会搭理媒体和股价的人?还什么董事会,凭你的本事,什么新闻能动摇你?”
她说着,认真看向顾砚修。
“重要的不是他们怎么想,是你怎么想。”
他怎么想……吗?
顾砚修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和陆野,他们。
心脏又咚咚地跳起来,让他的血氧和体温都在上升,让他的理智被侵吞,非常强势地阻碍他的思路。
更别提旁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的顾蔓。
“得了,也不用问你怎么想了。”
看到顾砚修这个表情,顾蔓笑一声,慢悠悠地和他碰了一下杯。
“连公开之后对公司的影响都考虑到了,顾砚修,你想得还真长远呐~”
第92章
顾砚修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更不像顾蔓说的那么长远。可他却偏偏没法反驳,以至于在顾蔓调侃的目光下,感觉多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他和陆野, 他怎么想?
如果没有横插一脚的易感期, 这件事他恐怕不用想。
如果那天他没有分化成Omega,没有让陆野撞见, 那么陆野对他来说, 就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一个出色的赛车冠军,一个认祖归宗回到厉氏的合作伙伴。
他绝不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往更亲密的方向去考虑, 更不会这么做。
顾蔓没有阻拦顾砚修, 侧身让他离开了。
顾砚修将手里喝空的酒杯放在佣人的托盘里, 转身下楼时, 正好撞上陆野的目光。
他在人群里抬起头, 远远地看向他。
可是, 陆野呢?
顾砚修的思绪一下被打乱了。
陆野不是从他分化那天才开始爱他。
那双眼里满溢出来的感情,甚至让顾砚修想不通,陆野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喜欢他的人其实很多, 陆野的爱并不稀有。
可他却偏要那么懂事, 爱得浓烈又小心,甚至如果没有那天的意外, 顾砚修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对上陆野目光的瞬间, 顾砚修忽然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分化呢?
陆野会把他的爱藏到什么时候,暗地里自我折磨,折磨到哪一天。
顾砚修停在了楼梯上。
陆野偏过头,跟周围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些高官立刻说笑着侧身让开, 陆野放下酒,朝着顾砚修的方向走过来。
顾砚修眼看着他走向自己。
他可能的确有些劣根性,厌恶那些强势凶狠的雄性,却对陆野这样收起獠牙和利爪、近乎自我牺牲式的乖巧没什么抵抗力。
他看着陆野走上台阶来,停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陆野问他。“不舒服吗?”
顾砚修摇头:“没有。”
陆野看了看他的脸色,顺着他走下来的方向往上看。
就看见二楼的扶手处,顾蔓一只手端着酒杯,胳膊肘悠闲地搭在栏杆上,挑眉朝他举了举杯。
“宴会也快结束了。”陆野说。“我送你回去?”
顾砚修没拒绝:“我去跟父亲说一声。”
“嗯,走吧。”
看到顾砚修和陆野一起过来,顾诣脸上顿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明天早上公司还有个会,我就先回了,爸。”顾砚修简单和顾诣说了一声。
“好,好。”顾诣笑着问陆野。“你们一起吗?”
陆野点头。
顾诣立马笑着和旁边的维克多议长说:“这两个孩子从前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简直好得像亲兄弟一样。”
这话是在炫耀,顾砚修没有应和的兴趣,沉默地笑了笑,难得没接话。
维克多议长也笑着点头,看向顾砚修的眼神立马多了许多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