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分化成A后(129)
他虽然生在一个显赫的家庭里, 却也不是眼高于顶的人。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清楚一件事,就是不同的人对抗风险的能力是完全不一样。
上亿的现金,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创业, 或者是父亲设下的难关。
他有很多的信誉和人脉,可以拿去融资、或者选择低头顺从家族的安排, 踏实地经营Lush这个庞大的集团。
可是当时的陆野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除了他的自由, 他的性命,什么都没有。
在这笔巨额的现金面前,顾砚修有无数个选择和退路, 陆野没有。
他不想让陆野典当这些, 去给他的某一个梦想铺路。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 就被陆野垂头沉默的样子堵了回去。
很明显, 他藏着这笔汇款单, 就是为了让他接受。他做那些事情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甘之如饴,只是因为……他偷偷地在爱他。
不得不承认,陆野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他感觉可怜, 即便责备他是出于心疼, 一下子也讲不出来了。
顾砚修没有纠结很久,就认了命。
算了, 幸好都过去了, 以后有他在这里,总能管着陆野不再胡作非为。
责备变成了拥抱,只是一个停顿,陆野就猛地回抱住了他,箍得顾砚修骨头都有点痛。
“……哥哥。”
陆野贴着他的耳朵, 嗓音低低的,像是犯错的小狗在撒娇。
“你怎么这么好。”
——
陆野又开始不停地吻他,两个人顺势倒在沙发上,陆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了顾砚修的衬衫里。
西装外套敞开了,领带歪掉,捆在皮带里的衬衫也松出来。
都是成年人,顾砚修享受这样的肢体接触。只是陆野的侵略性太强,一碰他就像是叼住猎物脖颈的大狮子,顾砚修在他毫无章法却热烈凶狠的进攻中,很轻易地就乱了呼吸。
刚才看文件时戴上的银边眼镜也被陆野一把摘下,丢在了地毯上。
龙舌兰气息的信息素很自然地漫溢出来,像涨潮的海水在月色下汹涌,猛烈又滚烫地将顾砚修包裹在里面,让他的身体蠢蠢欲动。
陆野又开始吻他的脖颈,气息炽热地用嘴唇摩挲他后颈上的抑制贴,本能地隔着贴纸咬来咬去,模仿临时标记的动作。
顾砚修被他咬得又热又痒,气息也跟着变得粗重。
可是陆野把抑制贴咬出一个又一个牙印,对顾砚修来说除了撩拨之外,只能起到一些火上浇油的作用。
Omega的腺体叫嚣着,来自基因本能的欲求催促着他,想要被啃咬,被入侵。
顾砚修从不是个犹豫的人。
他抬手,按着陆野的脸颊将他从自己后颈上推远了一些,然后亲手一把撕掉抑制贴。
白冷杉的信息素气息像是春天的圣托斯凯纳山,雪水夹杂着松枝的清香,奔涌着从山间流下。
两种信息素交融在一起,陆野瞬间红了眼睛。
“哥哥……”
顾砚修不想再听他这样叫,勾着脖颈吻住了他。
不知道是谁碰到了茶几,厚重的保险箱哗啦一声被撞到了地毯上。价值连城的文件和合同散落一地。
在混乱的声响中,陆野低头,咬在顾砚修的腺体上。
——
饭是半夜做的。
顾砚修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衬衫敞开,西装和领带都散落在地上,身上随意搭了一条毛毯,是陆野硬要给他盖的。
咬过腺体,之后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只是他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做到后来,没有让陆野在他这里成结。
完全标记这种事比婚姻更加严肃,陆野也很听话,只是事后讨好处似的在他身上赖了半天,鲜艳的痕迹从他的腰腹蔓延到了胸膛。
顾砚修没什么力气了,就由着他闹。
不得不承认,职业赛车手的身体素质的确远超常人。
顾砚修定期锻炼,各类运动也信手拈来,但现在还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躺在沙发上点开通讯器,一边看一边昏昏欲睡。
厨房里传来了开火的声音,然后就是菜下锅的油响,夹杂着电压锅煮粥的咕嘟声。
怎么不知道累呢。
顾砚修偏头看了一眼,陆野的T恤也丢在地毯上。他在厨房里背对着他,只穿了条裤子,围裙勒在腰上,像是在勾引他。
再勾引也没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顾砚修眼睫打架,随手关掉了通讯器,闭目养神。
幸好陆野做饭很快。
一锅香浓的粥,三个菜。他殷勤地把它们都端到了沙发前,一边替顾砚修拉了拉毯子,一边小声问:“哥哥,吃点东西再睡吧?”
顾砚修睁开眼,恍惚间像是有一只巨大的犬科动物蹲在沙发前盯着他,尾巴呼呼呼地摇出风声。
然后,大狗就端起桌上的粥:“我喂你。”
又不是小孩子。
顾砚修不喜欢别人喂,坐起身端过粥:“我自己来。”
陆野就又替他拉好毯子,遮住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就好像刚才用牙齿撕扯顾砚修的衬衫,甚至扯掉了两颗扣子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顾砚修吃饭,他就蹲在地毯上看他,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泛着光,专注又喜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饿吗?”顾砚修忍不住问他。
陆野压根没听清:“什么?”
“你不吃?”顾砚修又问。
“等一会儿。”陆野说着,下巴垫在顾砚修的腿上,顿了顿,又笑。“我再看看你。”
顾砚修被他盯得错开了目光。
“我从来没敢想过。”陆野又没头没尾地说。
“嗯?”顾砚修垂眼看他。
陆野盯着他,只是笑,笑出一对又尖又亮的虎牙,好像他天生就很爱笑似的。
他总是看顾砚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砚修闪闪发光,他总站得很远。一点点光亮照在陆野面前,就足够让他贪婪又小心地凝视很久,晃得眼睛都痛也不会转开。
他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可以这样看他。
这么近,甚至还可以更近,甚至他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怎么可以呢?陆野想不通,顾砚修怎么可以。
“我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给你了。”陆野忽然说。
然后,他飞快地从旁边乱七八糟的一地文件里翻翻找找,又找出一份来,放在顾砚修的膝盖上。
“签字吧,好不好?”他哄顾砚修。“签个名字就好了。”
又是那份财产转让协议。
……动不动就转移财产,什么毛病。
顾砚修粥喝了一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非常无语地看向陆野。
“……你怎么又忽然傻掉了?”他问。
不是好话,但陆野看着他,又笑。
“没有。”他嗓子有点哑,尾音不自觉地轻扬,缱绻的像在撒娇。
“签一个嘛。”
“拿远一点,我在吃饭。”
“一个名字就好了。”
“……你挡着我夹菜了。”
“签个字,很快的。”
“……放下,过来吃饭。”
——
再回到公司,顾砚修很快投入了工作。
而他周围的人,很快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向来温和中庸的顾总,着手朝着好几个大项目开刀,负责人清一色的都是公司多年的元老,在顾砚修上任初期给他使过不少绊子。
下属们不敢多问,顾砚修安排就立刻去做。连顾蔓也得到了风声,因为其中一个被开刀的,就是她部门的老领导。
“赵董事吓坏了,之前从来不正眼看我,今天专门约我一起吃饭。”顾蔓说。“让我帮他约你出来,喝酒还是喝茶,他都可以。”
顾砚修笑笑:“只是处理一些公司事务,不用私下来往。”
顾蔓耸耸肩:“我就说,你如果真要处理他,那肯定下定了决心,喝几顿酒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