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分化成A后(76)
他接过那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宝石袖扣。
“陆野呢?”顾砚修看了一眼,就合上盖子。
祝欣柔的笑容退去了一些。
“死小子,大晚上的,又不知道野去哪里!砚修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阿姨。”顾砚修抬眼,很认真地看向祝欣柔。
“……嗯?”
“我这次去冰岛,如果确认上船的话,短期之内很难回家。”顾砚修说。
“并且,无人区是没有信号覆盖的,之后我可很长时间都无法和家里取得联系。”
“啊……啊,是啊!”祝欣柔明显没明白,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顾砚修看着她,严肃而缓慢地说道。
“但是我希望,我不在的期间,请您不要再欺负陆野了,可以吗?”他说。
“我……”
祝欣柔愣在原地。
她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和陆野的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绝大多数时间,她都默认陆野是自己的所有物。
一件想摔就摔的首饰,或者一只用旧了的包包,扔在角落里,偶尔会在试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踩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才强撑起笑容,对顾砚修说:“哎呀,砚修你这是什么话?你放心好了,就算这小子再顽皮,我也……”
“他是个很好的人。”顾砚修打断她。
祝欣柔愣愣地看着他。
“我已经吩咐过阿尔伯特,以后陆野所有的衣食住行,他都会完全照顾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他都会替我关照陆野的安全。”
顾砚修说。
“阿姨,这些话,您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顾砚修点点头,冲她温和而礼貌地笑了笑。
“好的,谢谢阿姨,也谢谢您送我的礼物。”
——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陆野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雪花飞舞着落在他皮肤上,一碰到就化了。
但从首饰店取回的丝绒盒子,却牢牢地收在他的夹克口袋里。
他刚才取走它的时候,打开看过。
钻石的实物比画报上更漂亮。
银白的碎钻在灯光下会熠熠生辉,让海浪看起来像是鲜活的,汹涌的,像是浪花在翻涌,激起海鸥鸣叫着盘旋。
而它顶端的那枚深蓝的钻石,静默而优雅,在灯光下平静地闪烁着深邃的色泽。
很漂亮,像他眼睛里的光亮。
仅仅只是这一个念头,陆野就要压不住滚烫的血液了。
他窒息了一瞬,然后飞快合上盖子,在嘭嘭作祟的心跳里刷卡,连回执单都没拿,揣起盒子就冲进了雪里。
第一回,他在路边打了一辆车,朝着顾家的方向赶去。
凌晨五点,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顾砚修的生日明明才过了五个小时,他就算一步一步走回去,也来得及。
可他等不了。
最近怪异的身体似乎让他变成了一个急性子,又或者说……
顾砚修今天过生日,他一定会回家的。
这个念头简直是在往他滚烫的血液里焦油,火焰都要窜起来了,他怎么能等?
上一回,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顾砚修一靠近,他就要压制着炽热的呼吸躲闪,结果这么久都没再见到他。
这一回……
这一回,他偏不信,不信他血管里流淌的火焰,还能烧死他。
可是,出租车停在庄园门口,庄园的门却大敞着。
“少爷走了。”佣人这么跟他说。
“……他去哪里?”
“去冰岛。航线刚批下来,不知道几点的飞机,不过说天亮就走。”
“他今天不回来吗?”
“何止今天呀。科考团都是按年起步的,至少到明年,少爷都不会回来了吧。”
漫天的雪簌簌地往下落,别墅和树木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连远处的圣托斯凯纳山脉都白雪皑皑。
可陆野这些天,第一次感觉到冷。
好像所有的雪都朝着他落下来,漫天遍野,被雪下得空空荡荡。
他站在雪里,手刚放进口袋,就被硌了一下。
丝绒盒子被他的体温暖得温热,棱角硌在他手心里,麻麻的,感觉不到疼。
“陆少爷,您还不进来?您怎么穿这么单呀,小心感冒……”
陆野身后,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是那辆出租车刚掉好头,在雪里熄火,又重新启动。
车子缓缓驶离,陆野单手攥着那只盒子,猛地回头,甚至没等佣人把话说完。
他头也不回,飞奔着追向那辆即将驶离的车子。
第59章
“顾公子, 您的航线署长特地关照过,您放心,我们和冰岛那边已经取得了联系, 只要您准备好, 随时都可以起飞。”
顾砚修刚到机场,就已经有好几个负责人在门口等他。
他们陪着他朝vip通道走, 很殷勤地替他拉着随身行李。
“这一场雪很大, 塔台那边预计还要两天。幸好现在是可以起飞的,不会耽误您的行程……”
顾砚修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 上面的消息却很多。
大多数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 还有一些工作消息。
“阿尔伯特先生也吩咐过, 飞机上已经给您准备了生日晚宴, 祝顾少爷成人礼快乐!”
机场负责人笑得如沐春风。
顾砚修早习惯把这些马屁当成耳边风了。
“嗯, 麻烦了。”
他淡淡回应一句, 划过那些消息,点开了陆野的对话框。
对话还停在那天校庆典礼。
他跟陆野说有人摔了东西,陆野就没再回复他, 但是短短几分钟, 他就赶到了更衣室来。
……也幸好是他。
只是更衣室里的一些异响,当时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顾砚修停下脚步。
虽然不知道陆野这两天怎么了, 但是对方在家里住这几个月, 确实帮了自己许多事。
沉默却拼命,倔得惊人。
科考团事发突然,他走得着急,虽然把陆野之后的生活起居都交给了阿尔伯特处理,但他想, 该道个别才对。
通讯器的屏幕在他面前弹开,顶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六点了。
他转头朝外看了一眼。
机场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天边隐约泛起了白色,看起来天要亮了。
这个时间,陆野应该在港外休息,不好电话打扰他,还是发消息吧。
顾砚修点开输入框。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争执声从他身后传来。
“抱歉,您不能过去,那边临时有特殊客人,已经戒严了,不许闲杂人等接近。”
“请在警戒线后稍等,谢谢。”
顾砚修回头,看见的就是被几个保安拦在远处的陆野。
他衣服很单薄,一件半旧的夹克,里面的T恤领口还能看见锁骨。
他被人阻拦在外面,眼睛却固执而坚定,越过那些保安的肩膀,正往自己这边寻找什么。
两人的目光隔空撞在一起。
“……陆野?”
——
顾砚修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旁边的几个负责人立刻明白,连忙让那些保安把陆野放开。
顾砚修刚走出几步,就停下来。
他看见保安一松开手,陆野就像一头沉默的小牛一样,穿过人群,快步冲到了他面前。
衣衫单薄的少年冲到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中,顾砚修都觉得像幻觉。
“你怎么来了?”他问陆野。
陆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这回,没像上次一样躲避他的目光。
“我回家,听佣人说你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一路跑过来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顾砚修立刻看向他单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