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天花板今天摆烂了吗(114)
“主人,他醒了。”小姜模糊的声音从门板那边传来。
左右别墅里也有禁制,周柏一时半会还丢不了,暮从云长舒一口气,把他扔下,径直上了楼。
越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吴姨正在给他检查后颈的伤口,见他进门,越笙很自然地向他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他哥竟然——
开始有意识地创造和他肌肤相贴的机会了!
青年刚才那点不虞被一扫而空,他眉眼弯弯地接过那只手,被越笙身上冰凉的花香包裹,他探过脸,也去看吴姨包扎的地方。
吴姨给他换了药,一脸心疼地重新换上纱布,等到一切处理完成,她轻叹口气,挨个揉了揉二人的脑袋才转身离开。
暮从云却没有注意到,她走到门口的步伐停滞了那么几秒。
等到吴姨离去,他才攥着越笙的手把人抱在怀里,埋在越笙的颈间吸了一口,他故意用柔软发梢去蹭了越笙耳尖,直到对方实在有些受不了痒,试图退开,又追上去把人留在原处。
闹够了,青年才轻声问:“伤口难受吗,哥。”
越笙摇头,这只是个非常小的微创手术,他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但被这么热闹地关心着……确实还是第一次。
于是暮从云又不说话了,等到他鼻尖又在那段白皙脖颈间移动,越笙才有些难为情般,几番犹豫后小声问道:“你为什么……”
“——总喜欢闻我?”
很早之前他就注意过了这回事,为了调查李明阳的案件他夜闯小树林时,恰好就遇上了同来此处的青年。
那时候的暮从云也是这样,伏在他背后,用鼻尖轻轻地闻了闻。
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气味一般。
但他从来没听任何人聊及过这事,一开始他也只以为这是青年的爱好,可次数多了,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怀疑了。
毕竟暮从云从来没有对别人做过这样的事,而每每他出现,甚至不需要言语,青年就总是能先一步感知到他的到来。
暮从云默了几秒,才面色奇怪地问道:“……哥不知道吗?”
越笙不知道他身上沾满了哀灵花的气味?
……他自己闻不到吗?
见他神色,越笙也不禁有些迟疑:“我应该……知道吗?”
又是一番两脸茫然的面面相觑,半晌,青年才没忍住轻笑着和他解释了那份香气的来源,顺带肯定了越笙对于他爱好的猜测。
——都是情侣了,他对他哥贴贴亲亲有什么不对吗!
越笙用了点时间去消化完自己身上有只有青年能闻到的花香味这个重磅消息,他看上去被砸得晕晕乎乎的,就连耳垂也被艳色浸染了个透。
“我、我不知道……”他别开眼,红了脸磕磕绊绊道,“我没有走上桥梁的记忆……也不记得上面有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这花香泡了入味。
听起来和被腌入味的小萝卜似的。
暮从云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他本来以为这是他和越笙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却没想到他哥一直在以“不理解但都接受”的心态对待他。
不过好消息是,他以后再吸猫,越笙大概就不会再奇怪于他的动作了。
而此时此刻,他还有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要和越笙商储。
“哥,”暮从云耍赖似的把脸重新埋在他的颈窝,故意拉长尾音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全名啊?”
刚才在车上越笙也这样叫他,听起来怪生分的。
虽然他也很享受越笙叫他的名字,毕竟什么字词从那温润似冰玉的声线中吐露都会变得好听,但越笙一直以来,对他的称呼不是“暮从云”,就是单独的“你”。
——关系升级了,他们之间的称呼也该升一下级吧!
闻言,越笙愣了一愣,而后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认真询问:“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这话换别人说出来多少会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但越笙这么问,暮从云却知道他是真的在好奇。
可不等他出声,越笙就自己接了下去:“周衡在我面前叫了你‘小梨’。”
“‘li’是哪个字?你希望我也这样叫你吗?”
暮从云:“……”怎么又是周衡?
青年正待拒绝,脸上就忽然覆上冰冷却柔软的触觉,越笙和他鼻尖相贴,那双桃花眸泛着波光粼粼的水光,男人眉梢带笑地看向他,唇瓣轻动:
“小梨。”
风过无声,却倏然吹乱了他还未出口的所有语言。
一瞬间梨花纷飞,翻涌着打旋,片片飘落向青年的眼睫。
第81章 周柏
“……”
暮从云失语片刻, 热意一寸寸爬上他眉梢,他唇瓣翕动,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在父母去世后, 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抗拒别人再叫这个名字。
梨,二声离。
他已经经历了许多分离,也与他们再不相见。
但是越笙喊他的名字时, 像是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被人精心包裹的糖, 甜味蔓延到四肢百骸, 也席卷上他的心口。
青年深吸一口气, 低头回应了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直到二人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有些埋怨般道:“真是的, 本来没想让哥知道的……”
“嗯?”越笙疑惑抬脸, “所以你不希望我这样叫你?”
——原本他期待的确实不是这个。
但被越笙喊出来那亲昵的小名后, 暮从云又觉得,好像也没有那般难以接受。
至于其他的……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挖掘嘛。
“以前只有我的长辈们爱这么喊, ”他闷笑了声, 捏了捏对方的脸,“不过哥叫我的话, 我也很喜欢。”
长辈……
越笙若有所思。
才见面没几次,暮从云就开始叫他“哥”了, 而且还一直叫到了现在。
所以……
越笙眼睫轻眨了下,认真看他:“你以后也可以把我当成长辈。”
暮从云:“……”
刚才生出的那份轻快倏然消散,他艰难道:“这不好吧?”
那不就乱辈了吗!
面对越笙直白的疑惑, 暮从云默默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对方科普一下“长辈”的释义,却在解开锁屏时,看到一条一闪而过的未读消息。
【谷】:[他怎么样了?]
暮从云指尖微动, 才把他的聊天框划走,对方的消息却又一次跳了出来。
【谷】:[他有提到我吗?他…还记得我吗?]
越笙和他凑得很近,也自然看到了那条信息,暮从云犹豫片刻,没有立刻回复谷子穆。
外面那家伙有些不正常,他还得另找个时间从对方嘴里撬点话。
三两句和越笙简单解释了他受人之托,带回个陌生执念的事,越笙点点头,没就着谷子穆违规偷走收容瓶的事多发表看法,只是问:“你在灵意里接委托?你叫什么?”
暮从云欲言又止,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网名有些难以启齿,他默了默:“哥问这个做什么?”
越笙道:“几年前我接了任务,去追捕一个逃逸的恶灵,但是有人先我一步解决了。”
“桃枝告诉我是灵意上有人发放了委任,局里需要详细的报道,所以她查了下……”
越笙蹙了眉,似乎是在回忆:“那人叫什么……什么摆烂?”
他没发现青年异常的沉默,接着说道:“应该是个很强的通灵者,那个恶念已经杀害了几个人,但我们赶到时,现场却……你怎么了?”
青年侧过脸咳了一阵,越笙伸手拍拍他的背,几番自我开解后,暮从云捂着半边脸,声如蚊呐:
“就是,哥说的这个人……有没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