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一千四百斤(45)
苍庸看了眼仓库门的位置:“你不能拿刀捅我。”
刀刃离他脖颈又近了几寸,苍庸哇哇叫了两声。
青悠压根不相信苍庸能够闻着味找到她,苍庸只是只仓鼠:“说实话,是不是寅峰让你来的?!”
“不是!我就是来还饭盒的!”苍庸没那么怕刀,只是他怕青悠猛地捅他一下,把刀捅卷刃,这样他的秘密就暴露了。
“青悠阿姨,你要杀掉我吗?”苍庸可怜巴巴地看向青悠。
“我不想在特研局惹出多余的祸事。”青悠松开了他,“放心吧,我就是过来看看我们家白究垣的表弟,只是发现了你在跟踪我而已。”
苍庸起身。
青悠问他:“你记得那个表弟吗?被你揍得鼻青脸肿的那个。”
苍庸连连点头。
青悠笑着问他:“吓到你啦?”
“青悠阿姨,你是不是有屏蔽干扰器啊?”苍庸开口询问。
不然青悠怎么会这么大动作地把他拽进仓库?
寅峰跟他说过,那些高端设备不可信。人不可能真正地在另一个人面前隐身,但人能够在设备跟前抹消自己的踪迹。
青悠:“……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个字都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危险?”
“我现在说话也不会被听到的对吧?”苍庸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人,估计白究垣还以为青悠是来找自己了,“青悠阿姨你是狰礁的人吗?”
青悠身体一僵,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是吗?”苍庸还在追问。
“当然不是。”青悠笑了两声,“你这种猜测也太夸张了。”
“谁跟你说我是狰礁的?”青悠问他。
“你是不是想把透露消息的人杀掉啊?”
季晓亮只是怀疑白究垣而已,之后的可能性都是苍庸和寅峰猜测出来的。
青悠垂眸,在琢磨要怎么处理苍庸。
结果苍庸直接伸手:“第十军团。”
“什么?!”青悠又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第十军团。”苍庸又把手往青悠的方向伸了伸。
“你还真是莽撞啊。”青悠跟他握手,“你都不确定我的身份,你就敢暴露?如果我和你不是一个阵营的,那你这场自爆就足够让你没命。”
“那阿姨你是吗?”苍庸问。
青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寅峰是什么身份?”
“特研局行动部的部长。”苍庸完全没有暴露寅峰的意思,寅峰和他不一样,苍庸纯粹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寅峰如果暴露的话,牵扯的东西就太多了。
青悠捡起苍庸的饭盒,她没有再追问。
寅峰不在她的任务范围之内,与她无关。
“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吃饭?”青悠收起刀,重新揉了揉苍庸的头发。
“快了……对了,白部长他和咱们是一拨的吗?”苍庸也立刻跟青悠走在一起了。
“你觉得呢?”青悠笑着问。
好吧,不是。
苍庸和青悠一起往回走,出了仓库之后他们的对话就平常了许多。
苍庸问青悠平时带那些小孩是不是辛苦,青悠关心苍庸在父母离世之后有没有啥心理问题。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笑,随后他们就看到一群特研局的人急匆匆地从他们面前跑过。
“赵哥,你们去哪儿啊?”苍庸注意到从自己面前跑过的是行动部的人,好多都是他的老熟人。
“杨专员死了!”那男人高声道,“特研局全局封锁!别往外跑!”
“诶?!”苍庸满脸震惊。
他和青悠交换了一个眼神,青悠微微挑眉。
苍庸知道是谁干的了。
从他面前跑过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苍庸,之前专员是不是喝了你的茶才进医院的。”
苍庸:“诶?”
十分钟后,苍庸无助地坐在审讯室里瑟瑟发抖。
寅峰在外头跟人争论,他和局长都被苍庸的茶送进过医疗室,这件事不可能和苍庸有关系。
罪魁祸首青悠站在玻璃外看着苍庸,她跟身边的白究垣说:“不可能是这孩子吧,这孩子没那么大的胆子。”
“走个过场而已,审讯室里那些刑具都给撤了。”
特研局所有人带的所有物品都要检查,青悠的刀被检查出来了,不过这个年代,刀具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武器,尤其青悠还是特研局部长的妻子,她也需要防身。
杨专员是忽然脑溢血死掉的,没有外伤。
局长来看望了苍庸,顺便给苍庸带了一大堆吃的。
“连累你了。”局长看苍庸的目光还是相当和蔼可亲的,“你在这儿住个几天,等风头过去了我就把你放走。”
“局,局长,他们会不会拷问我?”苍庸后槽牙都在打颤。
“不会,也就问几个问题,哦对了,你在这儿还缺些什么?”局长是真觉得对不起这小孩,人是他带过去的,茶也是他递的。
苍庸摇摇头,他只希望自己平安。
【呜呜呜,系统,我这是第一次坐牢。】
【别害怕,这也是经验。】系统安抚他,【你得小心点,现在你这也算是熊落平阳了,小心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踩你。】
苍庸怕得要命。
当天寅峰和冯冲给他送了床上用品和食物,第二天他们又把苍庸的毛线团和棒针给送进来了。
第三天他的同事们给他送了小饼干和鲜花。
第四天他拥有了一堆布娃娃。
第五天不知道是谁给他弄了一箱子炼乳进来了。
“别怕啊,哥也只是例行公事。”把他抓进来的那人安抚他,“哥知道肯定不是你,你看看你还要点什么不?”
苍庸搂着布娃娃,摇了摇头。
“书?电视节目?”那人一个一个项目询问过去,苍庸的回应都只是蔫了吧唧地摇头。
“那整点巧克力蛋糕?”男人又问。
苍庸抬头,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只是眼睛睁得大了些。
“行!巧克力蛋糕!我给你弄进来。”男人转身就走。
苍庸继续把自己埋在那堆布娃娃里自闭。
过来探监的白究垣和寅峰撞上了,他们两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我以前也坐过牢。”白究垣在嘴里叼了一支烟。
“我也坐过。”寅峰说。
“那些混账以为我再也爬不起来了,落井下石,差点把我折磨死。”白究垣点燃香烟。
“我还好,但我的下属在审问我的时候趁机多踢了我两脚。”寅峰面无表情。
白究垣:“所以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人缘好吧。”寅峰记得苍庸每天上班都会给不同的同事带不同的小礼物,一有空就凑在同事堆里,他还给自己的同事织过小手套。
“白部长!寅部长!”有个女人跟他们打招呼,寅峰和白究垣点头。
女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她也是申请去见苍庸的。
“苍庸!你最近吃饭了吗?怎么感觉你都饿瘦了?”女人进了审讯室,把手里那堆衣服放下,“他们折磨你了?”
寅峰和白究垣又对视了一眼。
白究垣疑惑:“她不是不搭理特研局的男人吗?”
“可能苍庸对她来说算小孩。”寅峰看了眼白究垣手里那个箱子,“说起来,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老婆让我给他送点吃的,我顺便给他带了点小玩意儿。”白究垣说完又看向了寅峰手里的盒子,“你那个里头是什么?”
“肉,还有测血糖的。”寅峰说。
他们两个再次对视。
“我先进去。”寅峰扭头转身。
白究垣伸手背在身后。
他一直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可这时候他有些羡慕苍庸的人缘。
有吃有喝,还荤素搭配,营养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