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操作手[全息](293)

　　看视频能转移注意力，尤其是他感兴趣的内容。
　　悬浮车开得很稳，吴医生的医疗站离首都大学有点距离，但不算太远。
　　等到地方的时候，周随已经看完视频在搜其他的东西了。
　　季栖元看着最后一个视频，对方点都没点开过，下车的时候特意指了指:“还有一个。”
　　周随看着剩下的视频是妖魔捉宠玩法解析的，散养一只蜃兽就够头疼了，他又不是开动物园的：“我等回去再看。”
　　季栖元沉默半会，“嗯。”
　　“到了，可以下车了。”
　　首都星第三医疗站，周随轻车熟路。
　　进了医疗站里，吴医生的机器人已经到了，带着周随跟猫去做检查。
　　季栖元道：“我去师兄那等你。”
　　周随：“我大概需要2个小时。”
　　吴医生的办公室里来了两个监察员，季栖元入内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正在审核周随的病例资料，这是社管局针对特殊体质者会采取的行动之一，监控身体激素与心理调查，以防高体质者出现其他异样的举动。
　　监察员看到季栖元的时候稍微问了一句：“这位是？”
　　“周随的室友，也是特殊体质基因领域的专家，季栖元。”吴医生介绍道。
　　提到基因领域，两位监察员查了下季栖元的工作证件，“原来是季先生，久仰。”
　　“季先生是周先生室友，那近期有没有发现他行为举止上异样？”监察员顺口问了一句。
　　季栖元如实回答：“他性格偏内向，其他都跟常人无异。”
　　监察员点了点，多加了一句同居人评价，“稍后季先生方便填个调查表吗？”
　　季栖元微微颔首，到旁边坐下，等着师兄跟监察员聊完。
　　周随是S级体质者，又是集结营最高记录的保持者。
　　社管局会把他列为重点关注目标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周随休养的时间推算起来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按理说应该转为最低级监控了，而不是像现在层层资料把控确认，还需要半个月内最新医疗报告。
　　上次生病周随允许后，他获得了对方相关的病例，只是病例中细节似乎与社管局监察没多大关系。只能说明一件事，周随的某些监控数值不达标，所以还需要保持着最高监控。
　　调查表格上多半都是正常的心理问询。
　　季栖元对这些东西再了解不过，只是当扫到细节信息上出现的‘火灾’‘酗酒’等完全与周随不搭边的问题倾向时，他稍微留了留神，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监察员注意到季栖元动作的迟疑。
　　季栖元点了点酗酒，道：“没有，只是对有些问题有些疑惑。”
　　监察员道：“都是大类问题，季先生照常填即可。”
　　几个监察员询问完相关信息就走了，似乎去调周随的检查报告，顺带找周随进行例行调查。吴医生见到季栖元略微关注的模样，“你不用太担心，周随估计比你还熟悉这些。他运动神经发达，但这些弯弯绕绕的问题确实比寻常人反应要慢点，而且他有点回避社交的倾向。”
　　“加上孤儿的社会背景，所以每半年一次调查他都过不了，监察员都习惯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但例行的程序也得过。”
　　季栖元垂眸看着桌面上资料，从周随种种病例上，都没看到亲属签名。
　　有些答案在意料之内，只是他看向先前医疗报告上的火灾酗酒等字眼稍微认真了几分，“火灾酗酒？”
　　“十几年前首都星C区爆发过一场大火，一个酗酒者嗑药发疯，将住宅烧毁，屋内怀孕中的妻子也被烧死，留下一个几岁的孩子，这件事上过新闻，全家都烧光了。给父亲买酒料的孩子回家就看到火灾，他冲进去想救母亲，结果被邻居拉了出来，最后看着家烧光的。”
　　“那片是贫民区，那人家里有不少特殊药剂跟化学用品，平时做倒卖生意的。烧起来完全控制不住，最后全都烧光了。”
　　大新闻，当时整个首都星都知道，星盟时代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实在罕见。
　　上了当时很多的社会议题，曾卷入到很多风波里，最后是当时收留那孩子的机构，挡住了各种流言蜚语，把那孩子收进了福利院，直到后来事情才慢慢沉寂下来。
　　吴医生知道季栖元在脑域以及基因领域有卓越成就，周随的嗜睡症查不出爆发原因，也归入基因跟脑域领域，季栖元接手周随的日常病症监控，这件事迟早也要告诉他。
　　季栖元对这件事有所耳闻，直到现在，还是社会关注的议题之一：“你说这个……”
　　吴医生说到这稍微迟疑，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那个孩子是周随。”
　　“我们最开始知道这点，是因为怀疑周随嗜睡症的爆发，跟他幼年时有关。”


第133章
　　季栖元神色微冷, 在听到吴医生的话时他拿着数据板的手紧了几分：“那人倒卖违规药剂？”
　　吴医生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是的，而且那男人有家暴的倾向。”
　　种种原因，所以星盟社管局以及专家组, 才会在周随陷入病因昏迷的情况下去查十几年前一宗社会旧案, 以致现在都列他为重点监管目标。
　　季栖元明白他想说什么, 酗酒发疯, 药剂燃烧, 甚至是家暴……幼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极大概率会接触到各种神经类药剂, 人丧心病狂到一定程度, 说不定会对孩子妻子注射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无从得知，甚至可能因为十几年的身体代谢到无从挖掘的地步。
　　而这些, 是季栖元所不知道的。
　　集结营的事情结束后，季栖元为了找周随, 他看过每一个关于集结营选手的侧面报道。
　　从他早年入营的, 到他登顶成为巅峰的存在的资料他都倒背如流。但集结营之前的事, 他一概不知, 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去判断，周随为什么会爆发嗜睡症，是否和集结营的机制有关，全息对脑域是否产生强刺激性作用……等等原因他都考虑过, 唯独不知道还有幼年时这一宗旧事的存在。
　　注意到季栖元脸色变沉, 吴医生急忙打住：“当然这只是猜测, 因为我们没发现相关药剂的残存。”
　　“一个可能就是他小时候确实被注射了药剂，但由于S级体质的优秀代谢能力，我们查不到药剂在他体内残留；二是他没有被注射过, 突发嗜睡症很大概率是原先身体体质状况有关。”吴医生叹气道：“我们更偏向于后者，平时正常的人也会爆发特殊的病症，这些的偶发性都有，他可能是体质不稳定，再加上一直处于集结营那种高压范围内导致发作。”
　　只是，对一个病人的调查是全方面的。
　　社管局也是如此，周随的情况太特殊了，在没有完全合格的情况下，社管局秉持着负责的想法，也没办法放松对周随的监管。
　　办公室里滴滴传来提示声，吴医生站起来走到旁边的观测屏，白色面板呈现出玻璃面的样况，倒映出楼下检查室的样况。
　　周随正在机器人的辅助下上仪器，季栖元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外衣脱下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留在身体上的陈年旧疤。
　　季栖元的目光稍沉，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只是他的视线掠过那些仪器跟机器人最后停留在了周随身上，想到了在游戏里见到的那个复刻出周随幼时的蜃兽。
　　器师蹲在他的面前，平静而又冷漠的表情之后，藏着多少东西。
　　这时，观察室里人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了镜头的方向。
　　好似窥探到镜头背后的观察者，一眼就能锁定镜头。
　　吴医生哎了一声：“这小子也太敏感了，我检测器一开，他就好像知道我在哪里……”
　　他话说到一半，偏头看到站在玻璃窗前的季栖元。
　　季栖元没说话，只是他的眼睛认真，关注点似乎全都在那里面。
　　“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他这种属于特殊病症，研究起来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吴医生不觉得一个原因就能概括或者武断什么东西，更妥帖的说法就是幼时的经历让周随成长阶段里所需要的营养不足，他记录完数据就把观测视角关了，“我们考虑过长期心因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