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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50)

作者:问君几许 时间:2025-06-18 11:49 标签:年上 狗血

  沈家欢会三不五时地跟他说钟毓的情况,比如【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比如【看起来挺喜欢那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的,连着穿了两个晚上了】,比如【老板叫你别再送汤了,否则就滚】,再比如【老板好像胖了一点】,【老板还是把汤喝了】……
  每每看着这些信息,江逾白都会情不自禁地想,那或许不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他对于钟毓而言或许真的和那些跟他睡过的一夜情对象不一样,起码钟毓并不讨厌他。
  因为意识到这点,江逾白更想那个人。而且把钟毓喂胖了这件事让他十分有成就感,他想亲眼看一看。
  开学第二周的周末,江逾白加入的那个骑行社组织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活动,因为只有周末两天,一行人没有去太远的地方,还是选择了市区52公里的骑行小环线。
  他们从校门口出发,迎着初春的微风骑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从喧嚣热闹的步行街到偏僻的胡同巷尾……
  每经过一个地方,江逾白都会拍下一张照片,淮南西路饱经风霜的上世纪建筑、某位名人的故居新修的图书馆、北环广场、文化名人街……
  江逾白默默地将这些照片传给微信置顶的那个人,却不说什么话,而钟毓也不曾有过回复。
  江逾白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他发过去的那些照片,也没跟沈家欢求证,因为那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是单纯地想将路上漂亮的风景分享给对方。
  钟毓不相信他对他的感情,说他只是看上了自己的皮囊,但江逾白很想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他当然喜欢他的皮囊,但更喜欢他这个人本身,了解得越多就越喜欢。
  那些钟毓眼里不堪的过往并不能让江逾白退却,反倒让他更加心疼钟毓,想对钟毓好。命运亏欠钟毓的,他都想补偿给对方。
  时间也并不能将这样的情绪冲淡,哪怕已经快半个月没见,他还是很想他,那种想念和喜欢没有分毫的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而时间也终于在江逾白的疯狂思念中一点点缓慢的流逝,到周三这天,总算是整一个月了。
  当天,江逾白准时到【荼蘼】报道。他过去时沈家欢又在做新的尝试,只不过看着好像又失败了,颜色看起来简直有毒。
  “来了?”沈家欢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嗯。”江逾白应了一声,视线四处瞄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找人。“咳嗽好了吗?”
  “差不多了。”沈家欢说,“天天喝小吊梨汤,能不好么。”
  江逾白高兴地说:“那就好。”
  “不过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过来?”
  要不是每天的外卖不断,沈家欢都要以为这小鬼是终于放弃了。
  “他不让我过来。”江逾白说。神色说不出的委屈。
  “啧。”沈家欢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为什么,不会是因为那个臭煞笔吧?”
  江逾白抿着唇,心说,不然呢,都怪臭煞笔。
  “弟弟。”沈家欢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这回哥挺你,相比那个臭煞笔而言,你简直像个小天使。”
  江逾白无法判定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在夸他,反正挺不爽的:“别拿我跟煞笔比。”
  沈家欢愣了下,继而大笑起来:“没错,煞笔不配跟人比,弟弟,今天这酒我请客。”他问江逾白,“那老板跟那个人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那是钟毓亲口同他说的,就在那天晚上。在他回宿舍之后,半夜睡不着给钟毓打电话,他躲在阳台,听男人剥开血淋淋的伤口,将那些痛苦的过往呈现在他面前。
  天知道当江逾白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何种心情,钟毓的语气越平静,他心里想刀人的念头就越重。
  他后悔得不行,之前那个家伙跑走的时候他就该上去补两脚。
  也是在那个晚上,江逾白知道钟毓一开始其实不喜欢穿旗袍,只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容先生的那天被换上了旗袍,容先生觉得旗袍适合他,那身旗袍就脱不下来了。
  而客人们也喜欢看他穿女装的样子。
  久而久之旗袍就成了他的一副盔甲,穿上旗袍他是刀枪不入的钟老板,脱下旗袍,才是真正的钟毓。
  江逾白很难想象在那些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里,钟毓究竟度过了多少难熬的夜晚,母亲的打骂、父亲的抛弃、被最亲的人背叛、被高利贷追债、被客人羞辱……仿佛世间所有的恶意都加诸在他一个人身上。
  如果没有【荼蘼】背后的那位大老板。
  如果没有,江逾白不敢想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钟毓。
  也许在钟毓被卖入会所的那个晚上,在他们没来得及遇见的时候,他就已经要失去这个人了。
  但那位容先生同样也只当钟毓是一样美丽的物件,将他摆在自以为合适的位置上。


第42章
  也是直到那时候,江逾白才明白,为什么那人的眼神总是空洞又疏离。
  明明是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发光体,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却总给人一种强烈的距离感,仿佛永远和别人划出一道屏障,没有人能越过雷池。
  就像热舞之后那个孤身一人的吧台,没有人能靠近。
  那天最后,钟毓主动问他:“现在你还要说喜欢我吗?”
  在酒吧的后巷,男人对那些事绝口不提,仿佛铁了心要将江逾白赶出自己的世界,因为被那样的人伤害过,所以本能地抗拒所有类似的人,他的世界不欢迎江逾白。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电话里,男人忽然又改了主意,将那些难堪的过往剖开来给江逾白看。
  很难说那不是一种新的赶江逾白走的方式。
  可江逾白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呢,他心想,喜欢,当然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他根本不畏惧于钟毓的过往,更不会介意,他只心疼,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这个人,给了那个煞笔伤害对方的机会。
  如果被钟毓珍惜、被钟毓宠爱的人是他自己,他一定不会做一丝一毫伤害对方的事。
  那简直罪该万死。
  “我喜欢你,钟毓,不管说多少遍,我都是这个回答。”他再郑重不过地回答了钟毓的这个问题,然后反问对方:“那你能喜欢我吗,一点点就可以。”
  钟毓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江逾白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在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他听见钟毓说:“你现在不冷静,等一个月之后再到【荼蘼】。”
  虽然钟毓没有明说,但江逾白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这是钟毓的妥协,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总体来说,江逾白有在好好遵守这个约定,尽管在听钟毓说了那些事之后他十分冲动的在第二天就跑去了酒吧。
  但冷静下来之后就没再那么做了,为了给钟毓留下好印象,他甚至没怎么敢在微信上过多的联系对方,只能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托沈家欢帮忙。
  “……所以那家伙就是人渣,下次他要是再敢过来,千万不要傻乎乎的冲人家笑,二话不说就给人抡上一拳,知道吗?”
  “知道。”江逾白咬牙切齿地说。接着又问,“所以那臭傻x为什么要骗钟毓的钱?”
  “鬼知道,要是有原因那倒好了,最怕是没有原因。”沈家欢脸色很沉,“钟毓也没机会问他,那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那傻x早跑了。”
  如果只是为了钱,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家伙就真的罪该万死。
  “来了?”说话间,钟毓姗姗来迟。
  他已经不常穿旗袍,今天身上的是一件乳白色的高领毛衣。江逾白很少见他穿的这么“暖和”,感觉很新奇。
  “咳了半个多月,咳怕了,知道要多穿点了。”沈家欢阴阳怪气地说。
  “你闭嘴。”钟毓一个眼刀飞过去,沈家欢撅着嘴耸耸肩,不敢吭声了,而钟毓走到吧台后面,拿了两支酒,问江逾白,“不好看?”
  “好看的。”反正你怎么样都好看,江逾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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