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残疾后和新任首席哨兵结婚了(31)
他努力思考,在大脑的艰难运作下勉强思考出一个可靠的理由,于是连忙把那种危机感抛到九霄云外,说:“我没受伤的、真的没有,不用处理伤口,你别担心……”
虽然自己和校医都说了没受伤,但自己刚撒了谎很不可信,而哥哥又那么严谨。
哥哥是他的结合向导嘛,校医水平不如哥哥,哥哥肯定想亲自再检查一遍。
他知道哥哥是关心他的,不然也不会收到信息就到医务室,一见面先给他调了五感,还是从精神图景出来之后才教训的他,教训的时候也没让他痛。
……那简直不是教训了,跟奖励差不多。
所以更不想让哥哥有多余的担心。
祝回这么想着,眼前却倏地一黑。
在那种近乎恐怖的危机感的笼罩之下,他差点以为是医务室发生了什么事故,膝盖发力刚要从床上起来,就被戴着乳胶手套触感冰凉的手按住后腰,不容抗拒地压了回去。
……是哥哥的手。
那么,医务室就没有危险,情况是处于哥哥掌控之中的。
祝回在被碰到的瞬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撤去力气,顺从却更加紧张地趴了回去。
然后,他才慢慢反应过来,眼前一片黑暗不是医务室发生了什么变故,而是徐寻月剥夺了他的视觉。
……好强。
向导都可以这样的吗?肯定不是,只有哥哥能做到这种程度。
哥哥好厉害。
“也可以算检查。”徐寻月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祝回懵了一下。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失去视觉,听觉就更加灵敏了,没等他细想,耳朵就轻易捕捉到从身后发出的、某种东西被拆开的响动。
先是包装盒被打开,再是盖子被扭开,之后是液体倒在掌心的声音。
轮椅的轮子在地面滚动,哥哥离他更近了一点。
哥哥……应该是伸了手……是在……
好冰。
冰冰凉凉的液体落在不久前被打过的地方,随后是冰冰凉凉的手套,手套触感更为湿润,看来之前滴落的液体就是从手套上滴下来的。
被手套包裹的一根手指擦着缝隙抵了进来。
……原来是这样。
祝回觉得自己不久前说的话蠢透了。
这下不止是脸,连全身都热了起来,他用两只手在前面搭了个简易的窝,把自己脑袋埋了进去,两条光/着的腿却十分配合地打开了。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罚吗?可是他好像也没有吃亏……
不管了,都一样,哥哥要罚就罚吧。
徐寻月瞥了眼那两只埋不进臂弯露在外面的耳朵,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往里推。
祝回肯定是不痛的,之前抽的那三下,其实就是为了实验到底有没有把痛觉彻底屏蔽,况且他往里推的速度也并不快。
祝回就是纯紧张。
紧张到才吞下一节就绞住了。
徐寻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
“放松。”
祝回深吸口气。
片刻之后,变本加厉。
徐寻月挑了挑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哨兵很着急地抢先了。
“我一时半会控制不了,对不起、我……”他似乎惭愧于自己的表现,“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听话啊。
徐寻月安抚似的揉了揉祝回后脑勺,唇角微勾。
本来就是他的哨兵,怎么弄都行,现在被欺负了还急着道歉,就别怪被欺负哭了。
他故意问:“既然你控制不了,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祝回眼前一片黑暗,他无意识重复了一遍问题,才低声道,“完全操控我?这样……这样应该可以让我没办法继续僵着吧。”
“完全操控?”徐寻月带着点笑意感叹,“看来,在你眼里我是无所不能的。”
祝回愣了愣,一时没摸清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思考,但他没时间思考了,因为下一刻,徐寻月直接调高了他的灵敏度。
二十倍。
屏蔽痛觉之后,放大二十倍的灵敏度。
祝回的气息瞬间变了。
不自觉紧绷的部位瘫/软下去,腰腹收/紧,脚趾蜷/缩,膝盖无助地蹭着床垫,像是本能地想要逃跑,却完全提不起力气,磨蹭半天都还在原地,连原本的姿/势都只能勉强维持。
冰凉的手指得以深入,再也没有任何阻碍,遇到再困难的地方,也只要屈一屈指节转上几圈,咬着它的肌肉就会痉/挛起来,然后讨好般地、恋恋不舍地松开。
现在,哪怕是向导呼吸产生的气流、又或者是一片布料摩/擦/皮/肤,对祝回而言都是可怕的刺激源,咬破下唇也会漏出声音。
他发出了十分可怜的呜/咽,甚至是带着潮/气的哭音,短短十几秒,整个人就快熟透了。
徐寻月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这个完全被操控了年轻哨兵:
“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吗?”
祝回茫然地摇头,又茫然地点头,整个人从指尖红到脚尖,看上去即将崩溃。
在觉醒成哨兵之后的岁月中,他一直专注训练,按照《哨兵须知》中的文字严格要求自己,在战斗之外远离任何可能刺激到自己引发混乱的东西。
饮食清淡、作息规律、起居环境简单,即便攒下了一定的财富和军功,也从不去帝都的任何娱乐场所。正因如此,他的身体状态是年轻一代哨兵里最稳定的。
徐寻月是他成长之后唯一一个主动接近的刺激源,随之而来的,就是许许多多从未体验过的亲密互动。
那些在军队里听闻过的、兵痞喝酒吹牛说得神乎其神的“战绩”,又怎么能跟结合向导给予的刺激比呢?
前者是短暂而虚无的快乐,结束之后只剩痛苦,后者却是无法自制的全方位沦陷。
被死死把控住了,却莫名觉得安心,觉得就这样也没有关系,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本来就可以把自己交给对方,本来就应该把自己交给对方。
——这么做的结果是被/玩/到/大脑无法处理信息。
就像现在,他知道徐寻月对他说了什么,却不能理解话语里的意思。
徐寻月也清楚这点,于是把祝回的灵敏度调到正常水平,暂时没有动他,让他自己缓了一会。
他感受着哨兵的情绪,在等待对方清醒期间,也不知道在脑中听了多少声“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来来去去,只有这两个字。
从调高灵敏度开始,祝回的情绪就成了这样,浓烈,纯粹,别无他物,无法思考的大脑里只剩这个称呼。
好比一杯本来就快满了的水,被加入了别的东西,液体便大股大股地溢了出来。
以至于徐寻月愈发好奇。
祝回到底记着什么?为什么叫他哥哥?
等把匹配度上70%的事处理完,他一定要问一问祝回。
……
当那种强烈情绪消失的时候,徐寻月就知道,祝回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只是没有立刻吭声,而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胸膛起伏仍然剧烈。
徐寻月没有放过他很久,只等了半晌,就摸了摸他红彤彤的耳朵。
“现在想清楚了吗?”
祝回被摸得抖了一下,有些发懵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自己是看不到的,往徐寻月手上靠了一点,才哑着嗓子试探性地说:
“我……不应该撒谎,我不应该骗你,我应该永远和你说实话。”
“还有呢?”
“还有……”
祝回显然没料到答案还有另一半,一时间想不出来,但他不喜欢冷落下去的氛围,所以即使没想到也开了口,态度端正又坦诚。
“我、我暂时没想到,但我以后会努力的,我以后会注意了解这些,对不……”
他的话没能说完,徐寻月把他的道歉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