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残疾后和新任首席哨兵结婚了(74)
刻进大脑中枢的关键词被触发,祝回眉头微蹙,调动听觉朝那群人说话的地方聚集,将其他杂音排除在外。
“如果祝回没结婚,应该很多贵族要找他闲聊。”
“肯定的啊,那个婚约来得突兀,之前没有半点征兆,我估计好多本来想拉拢他的人都懵了。”
“他和……那位结婚,是不是就算帝君派系,所以其他方拉拢也没用?”
“哎哎哎,这话可不兴说啊,陆司大人举办的晚宴呢,你还敢聊这东西。”
“就是,不过听我朋友的伴侣的表哥的妹妹——她在白塔读书,她说他们俩关系其实挺好。”
“真的假的?我最近一直在忙帝都护卫队的年底考评,都没关心这方面的小道消息。”
“谁知道呢?我最近也忙,白塔里的事也就那些成天待在白塔里的人比较清楚。”
祝回眉间刻痕变浅了些。
原来是在议论我,然后顺便提到了哥哥的名字。
没说哥哥坏话就行。
至于关系好不好?
呵,哥哥昨晚跟他谈了最近的时间安排,已经约好明天去线下相关部门领纸质结婚证了。
到时候整个帝都还有谁会不知道?恐怕他们会自己疯狂脑补……
没什么好听的,可以走了。
祝回准备起身。
那群青年却忽然换了个话题。
“嗯?那不是易程礼吗?他干什么呢?”
“怎么往门那边走?”
“他出什么事了?脸色不太好看。”
“这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自从他上次莫名其妙失控以来,易家就减少了对他的资源倾斜……当然,易家家大业大,肯定不至于不管他,但现在貌似有转移家族培养重心的架势。”
……往门边走?
祝回似有所感地朝某个方向望了过去。
一位面色有些苍白的俊秀哨兵正向门边——又或者说是自己的位置走来,不是易程礼又是谁?
“有事?”
祝回站起身。
易程礼在他身前几米的距离处站定。
“……马上要毕业了。”
祝回扫了眼他的脸色。
“看在你伤还没完全好的份上,给你一次说废话的机会。”意思就是刚刚的废话当没听见,有什么要说的别墨迹。
易程礼呼出口气,一咬牙,直接道:“你以后还会组队吗?如果组队,能不能加我一个?”
祝回:“??”
祝回:“少爷吃错药了?”
大概是被他呛着了,易程礼猛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道:“没有,我是真这么想,反正决定权在你手里……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到时候,个人终端联系我吧。”
哨兵学院要求同一个班上的同学都要加彼此的联系方式,祝回确实在刚进白塔求学的时候就加了易程礼的好友,但好友形同虚设,几年下来压根没用过。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早年他还没去参军的时候,易程礼通过终端给他发过挑战信息,就是那种挺中二的战书。
只是被挑战者已读不回罢了。
“我考虑一下。”
原本就准备离开,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跟易程礼来了这么一遭对话,见周围或明显或暗戳戳的目光隐隐有汇集过来的趋势,祝回直接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正好还多了个跑路的借口。
这可是陆司的晚宴,人多眼杂。
有事回家再说,他要跟哥哥讲这件事。
……
一个小时后。
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已经住了个把月的庄园,祝回还没进入大门,就先看见了小楼二层亮着的暖光。
天上下着雪,楼里亮着光,这样的场景和新婚那晚他在外面看到的十分相似。
但现在,祝回知道了,亮着光的房间是书房,他已经在那里待过很多次、也看过里面的书了。
时间过得真快,幸福的日子过得更快。
这样想着,嘴角便扬了起来。
庄园大门没上锁,显然是在等他,祝回进了大门就顺便把它从里面给锁了,之后便仰着头,一边走一边看那个房间,丝毫不怕自己一头撞在树上。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那扇透着光的窗户的窗帘被一下子拉开。
“哗”的一声。
是庄园主人走到窗边了。
徐寻月看着自家哨兵一边仰头一边走路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面上也毫不克制地笑了出来。
向导对哨兵的近距离感应很强,他当然知道祝回的靠近,甚至知道祝回一直盯着这扇窗子。
本来想继续坐着,可感应久了,还是起身拉开了窗帘。
挂在唇边的笑意还没开始消散,徐寻月忽然发现院子里的哨兵跑了起来。
他跑得速度很快,直接在雪地上出了残影,没花两秒就到了窗下。
然后施展了灵活的身手,三下五除二翻到二楼。
徐寻月:“……”
他把窗户打开,将突发奇想不走正门的哨兵抱进怀里,摸了摸对方短发上的雪粒,笑着问:
“怎么忽然翻窗子回家?”
“感觉这样会更快,”祝回笑着蹭进他怀里,又侧过脸亲他的下颌,“看见哥哥在窗户这里对我笑,我就忍不住翻窗户进来啦。”
第52章 共枕
帝都西郊庄园,晚上十一点。
二楼书房的灯已经灭了,除去主卧,其他所有房间走廊都陷入黑暗。
主卧房门虚掩,轮椅停在角落,丝丝缕缕的光从门缝泄露出来,将趴在门外地毯上的雪狼背部照亮。
它在和地上的影子玩。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污染核心的缘故,阴影比之前浓郁许多,在光下都能明晃晃出现,它们的行动方式更加独立了,就算不借助外物影子也来去自如,让雪狼看上去像一只灰狼。
房间内传出衣料摩擦声和交谈声。
“你是说,易程礼在情报部长组织的宴会上向你示好?”
徐寻月取下发绳,长发便瞬间倾泻下来,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柔和,再配上洗漱后更换的睡衣,完全是慵懒舒适的居家风格。
“嗯……”即便不是第一次看,祝回仍然觉得这个取下发绳的过程赏心悦目极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坐下,说话之前先讨了个吻,才道,“没错,根据目前所知的信息,他或许是想通过这种途径重新证明自己?之前请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假,最近几天,他确实开始回学院收拾东西了。”
“他回校的事我听夏风院长说过,”徐寻月道,“易程礼最开始失控的时候,易家还拜托院长老师在的研究所想办法,没想到一个月后,他们的态度就出现了这样的转变。”
“我记得我们学院有学生问易程礼怎么回事,没打听出有用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消息渠道不够……”
“确实打听不到什么东西,因为白塔研究所也没挖出原因。”
祝回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易家转移重心就说得过去了,至少有了个非常可观的理由。”
易家是帝都活跃的贵族,家大业大,不像许家低调又血脉凋零,在危机四伏的灾变时期,他们会在众多新鲜血液中选一个可靠且稳定的进行资源倾斜。
稳定性和战斗力是衡量年轻哨兵潜力的两大指标,前者甚至比后者还重要。在帝国精神医学史上,哨兵失控的诱因无非是压力太大感官过载,这已经够麻烦了,像易程礼这样找不到原因的失控更是一个隐形炸弹。
即使他目前恢复正常状态良好,能通过帝都精神疏导师的测评回校办理手续,也没人敢打包票以后他不会发作……
“他失控很可能是被帝君污染了。”见祝回陷入思考,徐寻月直接了当地道,“那次他失控攻击你,我就在你的精神图景里找到了和帝君精神场气息一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