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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系统](4)

作者:抹茶啊 时间:2018-09-01 08:02 标签:系统 豪门世家

  祝生走过来,握住那一只玻璃杯,“妈妈,不要喝酒。”
  江篱盯着祝生的手,没有应声。
  祝生又蹙眉道:“你的身体不好。”
  闻言,江篱终于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夺回酒杯。晃动的红酒从酒杯里泼洒出来,打湿了江篱的手,她用指尖抵着自己的额头,红酒从侧脸淌落下来,江篱微笑着问道:“你想说的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这里——是这里有问题,对不对?”
  祝生摇了摇头,“你只是身体不好。”
  “只是这样?”江篱望向手里的玻璃杯,宝石红的酒光莹润,而她则低头轻啜一口,红酒芬芳,唇齿留香。江篱陡然松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酒杯坠地,并在顷刻间摔得粉碎,“你在说谎。你——又在说谎。”
  江篱轻轻地说道:“你从小就是这么讨厌。”
  “你生病、一个晚上都被锁在浴室里、你从楼梯上跌落,你告诉他们是我,全部都是因为我讨厌你。”江篱笑了一下,美得不太真实,“你满身是血,哭得几乎喘不过来气,却还是可以告诉你爸爸,告诉他是妈妈推的。”
  “但是你答应过我,你会乖乖听话的。”江篱偏过头,难过地问祝生:“为什么你要告诉他们?”
  水晶吊灯的光华璀璨,红酒打湿了江篱的妆容,留下的酒痕颓靡而妖冶,却又一点一点没入墨绿色的旗袍,只余几滴晕开的深痕。祝生抿了抿唇,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说:“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
  江篱拧起眉,忽而推落桌上的饭菜,丝绒桌布也跟着扯下大半。她揪住自己的衣襟,低泣着问道:“你怎么可以不记得自己有多讨厌?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去死的地步?”
  “夫人。”
  阿姨连忙过来安慰江篱,江篱却不肯罢休,她将人一把推开,又说:“只要你快活,那么——我就不快活。”
  祝生置若罔闻,乌黑的眼瞳水光莹润,他抿着唇笑,“妈妈,你该休息了。”
  江篱幽幽道:“我最恨你摆出这样的表情。”
  有风在此时掠过,吹皱了窗前薄薄的白纱,镂空的水晶吊灯里悬挂着的千纸鹤也跟着轻轻晃动,于是摇动的光影明明灭灭、忽明忽暗,而祝生则低头不语。少年精致的眉眼似是隔着几重薄雾,既看不太真切,又失了几分鲜活的颜色,他就安静地站在那里,苍白而单薄。
  阿姨实在是看不下去,又是哄又是劝地把江篱送上楼,祝生原本也想回房看会儿书,只是一看见墙壁上装饰用的油画,又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他托着腮望向窗外,安静得过了分,系统倒是没有再问来问去,它自个儿偷偷玩起了小游戏,一颗柠檬黄的小球在转盘上跳来跳去、跳来跳去。
  祝生咬住自己的小指,慢慢地问道:“三岁,这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系统心不在焉地回答:“嗯啊。”
  祝生点了点头,趴到沙发的扶手上,悄无声息地数起水晶吊灯里透亮的千纸鹤。默数到三十的时候,他苦恼不已地说:“我开始讨厌这个游戏了。”
  系统后知后觉地问道:“怎么啦?”
  “我拥有的,不多也不少,我没有的,从来都是……不属于我的。”祝生眨了眨眼睛,稍微偏过头来,笑眯眯地搪塞道:“现实世界里的谢清让不喜欢我,游戏世界里的谢清让也不喜欢我。你看,这个游戏完全不能带来什么快乐。”
  系统不满地嚷嚷:“你又在骗人!”
  祝生闭上眼睛,“晚安。”
  系统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许叫我三岁。”
  祝生无声地笑。
  就这样,祝生趴在沙发上待了一宿,却睡得不□□稳。许多个梦交织在一起,红色高跟鞋叩出“咚咚咚”的轻响,一声又一声,未曾有过间歇,系在窗台上的千纸鹤哗啦啦地飞走,远方有车辆相撞的刺耳轰鸣,而祝共融则抱着怀里的油画,暮色将海与孤岛一并揽入怀中,猩红的血色浸湿海潮。
  祝共融对祝生说:“妈妈不舒服,生生一定要乖一点,别惹她生气了。”
  ……
  阿姨和往常一样,清晨七八点下来打扫卫生,却见到祝生趴在沙发上。她叫了几声没人应,连忙关上窗,又抱来薄被给祝生搭着,正巧碰上下楼的管家。阿姨满腹牢骚,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哪有这样子的母亲?”
  管家回答:“夫人只是心里太难过了。”
  太难过了。
  祝生的眼睫轻颤,人倒是已经醒了,但是意识昏昏沉沉的。他听见阿姨与管家的对话,尽管那声音忽远忽近,祝生稍微抬了抬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使不出什么力气,只有指尖动了几下,头也疼得厉害。
  系统忧心忡忡地说:“生生,你发烧了。”
  祝生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系统实在是太担心了,几乎急得团团转,还好没过多久,阿姨就发现了祝生的不对劲儿,她回头打算让管家把祝生抱上楼,偏偏管家那边又接了一通电话,得候在门外,走不开身,阿姨只得先给祝生找了些药过来。
  “生生……”
  祝生才把药喝完,系统就吞吞吐吐地说:“「傲慢」要来这里了。”
  祝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给班主任发去一条短信,向他请假。
  靳寒川过来的时候,祝生还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少年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从身后望过去,颈侧处的肤色白皙,而精致的脸上则是一片潮红,过淡的唇色为他增添了些许病态的脆弱感,卷翘的眼睫又轻轻搭下来,显得少年既安静又乖顺。
  阿姨担忧地说:“少爷的温度有点高,烧得都烫手了。”
  管家问道:“叫了医生没有?”
  “还没有,不过已经喂了药,待会儿药效过去了我再来看一看,实在不行就叫医生过来吧。”阿姨摇了摇头,片刻后又说:“趴在这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况且少爷还着了凉,你先把少爷送回屋子里,让他休息一下。”
  管家答应下来。
  靳寒川淡淡地说:“我来吧。”
  管家略有惊诧,但还是摆了摆手:“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靳寒川瞥了一眼祝生,漂亮的菟丝花失去了生机,病恹恹地打着卷,反倒更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他又记起少年泫然欲泣时的模样,宛若一枝沾着露水的蔷薇,靳寒川俯下身把人揽入了怀,眉眼里尽是未把万事万物放入眼中的骄矜。
  他嗤笑一声,“当真是脆弱。”
  再脆弱,祝生也是一株安静而精致的菟丝花。他柔顺地把脸埋入靳寒川的怀里,此刻离得近了,男人身上的冷松香萦绕在周身,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几乎再度将祝生拖入梦乡,他慢慢地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明晃晃的全是笑意。
  系统吓了一跳,“生生,原来你没有睡着的呀。”
  “没有。”
  系统兴高采烈地说:“那我就可以把游戏的音效开外放了!”
  祝生倒不太在意,更何况靳寒川已经把他抱上了楼。就在男人即将把祝生放回床上的时候,他软软地抓住了靳寒川的衣袖,好似才从梦中惊醒,眼神湿漉漉的,也格外柔顺。祝生颇为懊恼地说:“我又睡着了。”
  靳寒川懒得搭腔,只松开了手,把人丢到床上,态度傲慢至极。
  祝生蹙起眉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靳寒川居高临下地望着祝生,笑了,他饶有兴趣地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我想来这里。”
  

  ☆、Chapter 2.3

  祝生抿了抿唇,药效在此刻终于上来,只有男人深色的眸看得真切。他闭上眼,困倦地偏过了头,恹恹地说:“我要睡觉了。”
  靳寒川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把你抱上来,连一声谢谢都不会说?”
  祝生没有说话,长长的眼睫倏忽轻颤,乌黑的短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少年露出来的那截脖颈本就雪白而纤细,但是不知何时落在那里的几道红印又徒徒增添了几分妖冶,他似是白玉瓷器,釉面薄透,若不妥帖收藏——
  便会碎了。
  靳寒川盯着祝生,眸色深黑,“没有礼貌。”
  而后抬脚离去。
  靳寒川一走,祝生不必再抵抗汹涌的睡意,他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再醒过来的时候,枕头边的手机还在振动,祝生懒倦地瞟了一眼,那上面除了班主任回复的短信,让他好好休息以外,其余全是佘已发过来的短信。
  【生生,你怎么还没有来呀?】
  【班主任说你请假了,你怎么又生病了?真是太体弱多病啦。】
  【生生,上课真的好无聊喔。】
  ……
  【生生生生,我记得你会弹吉他,你给我弹吧!】
  祝生从床上坐起来,把短信看完,只给佘已发送了一个符号:【?】
  佘已那边回复得很快,应该一直在玩手机。少女先是用“QAQ”的表情来刷屏,试图打动祝生,而后又苦苦哀求,见祝生不为所动,佘已只得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是这样的,我和班长打了一个赌,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输了。班长非要让我把你拉过去看他们明天的篮球比赛,我都说你肯定不会答应了,班长不信。】
  过了几秒,佘已又补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表情:【QAQ】
  【不去。】
  佘已不死心:【那我再多发几个QAQ,万一你就改主意了呢。】
  【我是你们的赌注?】
  佘已如实回答:【毕竟你貌美如花。】
  祝生无言以对。
  起床冲了一个澡,祝生换上自己的睡衣,来到楼下。意外的是靳寒川还没有走,而管家正在挑选迟来的百合花,无一例外都是白色的百合花。
  看见了祝生,管家关怀地问道:“少爷怎么样了?”
  祝生的声音还带有鼻音,“已经没有关系了。”
  管家给祝生倒了一杯热水,祝生向他道谢,靳寒川就坐在那对面。
  男人的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把玩,即使知道有人过来,他也懒得抬起眼,只是晃了晃酒杯,宝石红的酒在顷刻间荡开来,光泽莹润而璀璨,靳寒川半阖着眼,透过粼粼酒光,着了色的少年美艳而不可方物。
  管家微笑着说:“说起来少爷在这之前应该还没有见过靳先生。”
  靳寒川漫不经心道:“见过。”
  “那真是太巧了。”
  管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把百合花插入清水里,低着头说:“夫人自从先生出了意外以后,一直都郁郁寡欢,不太顾得上少爷,好在靳先生回了国,以后少爷就有人照顾了。”
  靳寒川的眉梢轻挑,瞥一眼祝生,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他的舅舅,自然会照顾他。”
  祝生拧起眉心,“管家爷爷?”
  “夫人大概没有告诉过少爷。”管家向他解释道:“是这样的,靳先生的父母原先是夫人两位高堂的故交,但是后来出了一些意外,他们就收养了靳先生,所以……”
  “你应该叫一声舅舅。”
  靳寒川轻啜一口红酒,不急不缓地出了声,姿态优雅而清贵。他侧眸望向祝生,许久之后,玩味地笑道:“我当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祝生咬住了唇。
  靳寒川眼角眉梢都是凉薄,他嗤笑一声,“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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