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影帝的仔之后被他封杀了(182)
一会儿说动作编排得太剧烈,不好拍摄人脸啦;一会儿又说摄影跟不上,要返工啦;有时候打得太认真,两人还会受一点儿伤。
许中辉对他颇有些怨声载道:“……这就是我不想让你当武指的原因!配合你们这种愣头青,太吃亏了!”
靳若飞只得灰头土脸地给人道歉:“辉哥,对不住!撞得严重吗,要不要休息两天再拍?”
他这么老实巴交的,搞得许中辉都不好意思再训他了,只能淡淡地翻个白眼:“……没事啦!我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明天照常拍!老子还想早点儿杀青呢。”
许中辉拍完这一段打戏就可以杀青了,最后一幕是重头戏,靳若飞饰演的杀手要用锁链将人的脖子紧紧勒住,反顶在背上,将人勒死——这与之前六爷设计的用匕首捅死不符。
陈嘉信忍不住问他:“之前第一段打斗戏里,杀手杀警察时,不就是用匕首捅了好多个洞给弄死的吗?怎么第二段打斗戏不沿用这个设定了?”
靳若飞面色镇定,有理有据道:“这个杀手性格残忍,手法恶劣。从某方面来说,他像一只猫,喜欢用各种各样凶残的手段去折磨敌人。我想通过不同的武器设计来体现他这一点,一直用匕首的话,有点儿太单调了。”
陈嘉信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被说服了。不远处的卫丘恒听见这句话,面色则微微生硬,不屑地抿了抿唇。
四月二十九日当晚,许中辉的杀青戏正式开拍。
晚上十点多,片场灯火通明,接近酷暑的热度和剧烈的灯光一起,将剧组每个人都烘得面红耳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灯光、摄影、收音严密地做着最后的检查和调度,等待着两名演员的就位。
靳若飞跟许中辉排练过最后一次之后,化妆师飞快地提着化妆包冲过来,帮二人做最后的补妆。这时,靳若飞抬手招来黄助理,让他拿来自己的笔记本,在化妆的间隙检查待会儿动作的行进轨迹。
半晌补好了妆,他没着急去布景前就位,而是走到摄影师面前,跟人家交代待会儿拍摄的细节:“我们有一个挥手斜劈的动作,你打镜头记得打快一点,不然就劈到你了,效果也不好。还有,第三个动作会来回拉扯,距离在一米以上,你们运镜时也要注意……”
看着他与摄影师比手画脚、认真交代的模样,陈嘉信坐在监视器后面,不禁“嗯?”一声,笑着点点头:“这才一个多月,就有模有样了嘛!这小子,进步很快哦!”
副导演也低声附和:“而且他设计的动作节奏感很强,层次递进鲜明,很会推动情绪。我想,咱们这部片肯定会受年轻人欢迎的。”
不多时,靳若飞交代清楚,顶着一头黄发跑了回来。他拿起那把TANTO匕首,又将锁链绕到手腕上,深吸一口气,稳稳当当地站到了许中辉面前。
“真难为你,又要导又要演。”许中辉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靳若飞面色平静,摆开了架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随着一声“action!”,拍摄正式开始。靳若飞眼神倏地变得锐利,仿佛一只孤狼猛地露出了利爪与獠牙,面色透出彻骨的嗜血与癫狂,向着许中辉杀去。
老警察已经被捅了数下,失血过多,行动大大减缓。但他仍咬着牙关,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格挡、勉力进攻,却被对方抓着胳膊往后一卸力,顿时失去平衡,扑倒在地,后背被狠狠砸击。五十出头的老警察已然不是年轻仔的对手,只能狼狈地翻滚闪躲。
在地上闪转腾挪之时,他找到之前被打飞的甩棍,赶忙捡起来,回首斜劈,打了杀手一个措手不及。银光闪闪的匕首顿时被打飞,落在路灯下方,发出“当啷”的清脆声音。
杀手揉一揉疼痛的手腕,绷紧经络用力扭一扭脖子,终于失去耐心,狞笑着将锁链从手腕取下,“叮铃铃”一阵轻响,仿佛索命的魂铃。
他像鬼魅一般扑了过去。
老警察精疲力尽地警戒着,本以为对方要正面强突,却不料他一个箭步上墙,紧接着团身前滚翻落到身后,将锁链甩到了自己的颈项上。紧急之下,老警察将手塞进锁链里,想要阻挡他的勒喉。杀手却没急着用力,而是像鳄鱼那样,勒着他一个腾空翻滚,把本就难以为继的他摔了个头昏脑胀。
小巷之中变成一片寂静。
路灯之下,杀手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双手勒住锁链两端,把浑身上下已成血人的老警察拽了起来。他如嗜血的恶魔那般,餍足地笑着,不紧不慢地、游刃有余地将人反手背到自己的背上,身体慢慢向下弯去——路灯照在老警察无力反抗、逐渐窒息的脸上,安安静静的,直到他失去了呼吸。
随着一声“卡”响起,周围爆发出了剧烈的掌声:“好!太精彩了,这段打斗完全是可以拿奖的水平!行云流水、扣人心弦,太厉害了!”
放开许中辉,靳若飞在确认了他没有大碍之后,这才松一口气,恍惚着望向周围的人——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其实他看不见旁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们不断拍击的双手,像蝴蝶的翅膀,扇动不停。
掌声持久而剧烈,层层叠叠环绕着他。beta男生受宠若惊地站在灯光汇聚处,心里难以置信地想:看来,我设计的这场打戏……也许还不赖?
恍惚地看着众人,靳若飞不敢确认,只一颗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直到许中辉从后头走过来,用力拍一拍他的肩膀,道:“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谢谢大家,别耽误我庆祝杀青!”
他这才释重负地扯唇笑笑,忍住眼眶中的热意,不熟练地朝大家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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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戏结束后,陈嘉信给他放了一天的假。
经过一个月的连轴转,靳若飞累到极点,却不敢贸然休息,生怕一放松就无法找回节奏。洛城默契地跟黄助理对视一眼,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一颗助眠药,压着他睡下去:“让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逞强什么?工作这边有我和lee哥、Allen,你安心睡觉就是了。”
身体被强制关机,靳若飞像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啪嗒”一下昏睡了过去。
他在一片空白之中沉睡了几个小时。在睡饱之后,即将醒来之时,他才做了一会儿的梦。
他梦见邢再洺来看他了,坐在床边,用那副严肃、冷峻又埋怨的眼睛瞪着自己,一点点细数他身上的伤:“……我早说了不让你拍动作片,你非不听!看,伤成这个样子,你不嫌痛,我还心疼呢!”
不知怎么的,面对这样的埋怨,靳若飞却觉得特别高兴。他低头傻笑着,总忍不住朝邢再洺怀里靠过去。这人严肃地推开他一次、第二次……最后终于没拗过,把人紧紧搂进了怀里:“你怎么这么犟!我都犟不过你!”
……可等醒来之后,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过分宽阔的床铺。
靳若飞呆呆地坐在床上,良久,又倒了下去。
整理好心情,他穿上睡袍走下床,总觉得身体有些沉重,没睡够似的。蔫蔫地打开房门,外头一个标志性的明朗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
“哈哈哈哈城哥,你真讨厌!还好你现在是omega,不然还不把娱乐圈撩个遍呀?……不行,我得给闻人老板打小报告!”
“哎哎哎,陌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我逗你高兴,你居然要跟我老公告发我?你这叫什么,用完了就扔?”
“我哪里用过你啊!讨厌!”
靳若飞震惊地走到客厅,赫然看见徐以陌靠在洛城肩膀上,正笑得花枝乱颤。他惊呆了:“陌哥,你怎么来了?”
见他终于起床,徐以陌眼睛一亮,像只花蝴蝶般扑了过来:“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今天半夜呢!……还好醒了,勉强能陪我吃个宵夜。”
说着,他垂下眼,瞅见了靳若飞睡袍衣襟下那一抹精瘦结实的胸膛。忍不住轻笑一声,徐以陌伸出手指,耐人寻味地戳了一戳:“敞这么开干什么?勾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