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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下(102)

作者:百夜 时间:2017-09-04 13:35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父子 平步青云


  鸿明挑了挑眉头,好心道,“你们别老是和他计较,父皇可是很看重他的!”

  他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鸿皙酸溜溜地道,“父皇待他可比对我们都好了,再不计较,只怕哪天那小子都爬到咱们头上了。”

  鸿明挑了挑嘴角,并不答应他。这小子一看就是找自己挑头好应对父皇,自己干嘛去当那个出头鸟。

  父皇早就说过对那人另眼相待的原因,要不是为了他祭天者的身份,自己哪会一直忍着,连一点小动作都没做,既然鸿皙想去得罪人,让两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对掐,岂不是更妙。

  “我觉得他看着还算好,你们要做什么可别扯上孤!”鸿明说完,仰起头大步离开。

  鸿皙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有自信太子对那小子十分厌恶,为什么却偏偏不愿意出手报复呢?

  除夕虽然衙门放假了,但是皇帝包括文武百官们其实依旧不得闲。

  宁云晋如今也算是半大小子,又有爵位,今年居然破格得到了赐宴的资格,午时不到便跟着爷爷父亲前赶到了保和殿。

  宁家三代人齐齐出现在赐宴上,一老一小的相貌更是出类拔萃,引起了众人的侧目,不少外藩大臣都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开始打听他们的来历。

  宁云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每年在保和殿举行的筵宴,因此适当的保持了小孩子应有的好奇心。

  宁陶煦见他的视线都落在那些外藩大臣身上,以为是他好奇洋人的相貌,便解释道,“那边坐着的都是本朝外藩的大臣,一会走近了可不能盯着别人的脸打量。”

  “孙儿知道,爷爷您就放心吧!”宁云晋才不会在这样的大场面失礼,他打量那些人只不过是想看看在这个时候他们对大夏的态度。

  在大夏所谓外藩的定义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新疆回部、西藏、青海以及呼伦贝尔草原一带的奉武族部落,这是明面上属于大夏的统治但由当地自治的领土;另一部分则是朝鲜、越南、缅甸、琉球、吕宋等这些属国,他们虽然将大夏视为宗主国,大夏却也将之视为上宾。

  在大殿里另外还有几位的相貌明显是西洋人,他们有一半穿着传教士的衣服,宁云晋好奇地就是他们,他还真不知道文禛这么早就已经对西学有兴趣,将他们引入了宫廷。

  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几个人身上,宁敬贤小声道,“那是来自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的传教士以及来自英国、俄罗斯的贵族,皇上对他们说的一些理论很有兴趣,便将他们都留了下来。”

  宁云晋点了点头,见有小太监过来引他们入座,便不再说话。

  以宁家现在的地位,分到的席位相当靠前,他们上方是左师一家,下方是兵部的席位,都是相熟的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左师家明显已经开始培养继承人,今天将小辈中最有前途的左师诚带出来见世面。不过比起宁云晋独有一个座位,他只能站在一旁伺候年事已高的左师衡。

  虽然由于左师静慧的去世,两家人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但是宁云晋明面上可还是左师平林的外孙,自然要上前拜贺。

  两家人相互见过礼之后,左师诚向长辈们请示道,“太爷爷,孙儿想和表弟说两句私房话,可好?”

  左师衡摸了摸胡须,笑呵呵地应了,“这孩子,你二人天天在上书房见着的,还能有什么悄悄话说。”

  宁陶煦笑道,“这不正说明到底是血肉亲情,两个孩子亲呢!”

  亲个屁。宁云晋暗地爆了句粗口,这位表哥可是紧跟太子脚步,在上书房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只恨不得能从来没见过自己,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

  抱着好奇之心,他跟着左师诚避到一旁。

  左师诚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便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可是将二皇子他们得罪狠了呢,最近可要小心一点!”

  “昨天那事是二皇子指使的?”宁云晋好奇地问。

  左师诚摇头,“那倒不是,是那几个宗室子弟挑的头,二皇子只不过是给他们撑腰。不过你昨天让他们下不了台,又弄哭了明朗青,若是二皇子不找回这个面子……”

  宁云晋嘿嘿一笑,表示了解。

  左师诚见他浑不在意,扯了他一把,“你别不放在心上,二皇子已经放出话要给你好看了。”

  “知道了,表哥这个情云晋心领了。”宁云晋对他一抱拳,正儿八经地道谢。

  左师诚倒是不好受这个礼,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地道,“是太子殿下让我告诉你的。”

  “那更要谢谢表哥了,若不是你美言,太子哪会将我的事放在心上!”宁云晋一脸真诚地道。

  你是傻呢还是傻呢!左师诚看他的表情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讽刺自己,不过反正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仁至义尽。

  两人回到座位不久,鼓乐声便响了起来,接着文禛便带着太子、二皇子出现。等到他驾到之后,依次开始了燕礼、奏乐、进茶、进爵、行酒等。

  折腾了一番,好不容易盼到进馔之后,宁云晋偷偷观察着台上的父子三人,文禛看起来精神奕奕,丝毫不见昨日的困倦,太子则面带着春风般温暖的微笑,半点看不出来平日的傲娇,至于小豆丁二皇子则一副娇憨可爱的样子,看着十分憨厚,谁又会想到这孩子才六岁就已经人小鬼大的会使阴谋诡计了。

  他啧啧称奇道,这还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某个自己也深谙其道的家伙完全没有自觉的看着热闹,一边看表演,一边吃着东西。说实话赐宴并不美味,大冬天的这些菜早就端上来,又等了这么久,早就凉透了,偏偏北方人又重油,菜还多是大鱼大肉的,看着上面冷凝的油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宁云晋经验丰富的先垫了些点心才来,所以只是意思一下伸了几筷子而已。

  对于太子的突然示好,他并没觉得奇怪,不外乎是想坐收渔人之利罢了,只是不知道二皇子会让人怎么下手。

  宫里的赐宴并没有持续很久,准备好的乐舞、杂技与百戏一一演完,就意味着宴毕了,文武百官与那些外藩大臣们齐齐谢恩,便可以各回各家准备吃晚上的家宴了。

  今年是宁家难得的一次阖家团圆的春节,府里十分热闹,处处都张灯结彩贴着喜联。家里的男丁们先是在宁陶煦的带领下前往祠堂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等到仪式结束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宁家他们这支本家的人口太少,祖孙三代的男丁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五个人。都是至亲之人也不讲那么多规矩,为了显得热闹一些,老太太与佩华便带着丁点大的云祥坐上了桌。

  看着家人宁陶煦心情大好,满心喜悦地发话道,“平安健康便是福,总算一家人团圆了。云亭的缺也不上了,年后便要当差,咱们家日后会越来越好!”

  桌上的人除了宁云祥一人都分到一杯酒,老爷子的话一说完,便纷纷说着吉祥话将酒一饮而尽,开始盼望来年有个好兆头。

  天授十五年大年初一,宁陶煦与宁敬贤这两个当差的大清早就赶去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年没有赐午宴,贺岁大典之后就各回各家。等到他俩到家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拜年。

  宁云晋每年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不过今年他没跟着父亲,而是粘在爷爷身边。往往几句讨好的话儿,就能换到一个大红包,有时候哄得人高兴了手里漏一漏还会扔给自己一个扳指或者玉佩什么的。

  就算初一来的这些人多是宁家父子的下官,特别是那些能当上宗庙司祭的人多少都有些油水,他们随身带的东西可都不会是凡品,比那些京官们富裕多了,短短半天时间宁云晋就收了一匣子东西和红包,把他乐得笑不拢嘴。

  宁云亭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宁云晋正清点匣子里的东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那闻香居一年赚那么多银子,怎么还稀罕这么点小东西!”

  宁云晋恨铁不成钢地道,“大哥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能白拿的东西干嘛不要!”

  “你这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宁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宁云亭无奈地道。

  宁云晋嘟嘴一副不跟他见识的表情,转而问道,“大哥你来找我干嘛?”

  “父亲说帮我补了内班侍卫的缺,你不是经常进出皇宫吗,我就想问问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宁云亭既期待又担忧地道。

  “还有好几天才开衙呢,你急什么!”宁云晋可懒得现在说这些,现在时间可就是金钱呢!

  宁云亭捏了捏拳头,做出一副威逼的表情,“你说是不说!”

  还没等宁云晋表现出他的宁死不屈,秦明便一脸紧张的走了进来,他也顾不上宁云亭还在,拱手便道,“二少爷,闻香居出事了!”

 

 

第62章

 

  宁云晋并不着急,“你慢慢说,闻香居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的镇定影响到了秦明,深呼吸一口,这才将甄万福传来的事情缓缓道来。

  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闻香居却并没有放假,不少走亲访友的人都喜欢带上店里推出的新年礼盒,所以自从头一年有了被人敲开门买东西的经历之后,宁云晋便吩咐初一午后就开门营业。

  冲着他给出的初一到初五之间每个人都开三倍工钱的福利,上工的伙计们丝毫没有怨言,一个个都是笑逐颜开。

  但是今年刚开门营业没多久,就来了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带着一帮人在店门口哭嚎,说是因为用了闻香居的东西滑了胎,还是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孩,也就怨不得带着一大家子打上门来。

  宁云晋一听是这个原因,便冷哼一声,“果真是好算计。”

  二皇子刚放出话来就出了这档子事情,自己要是轻举妄动才是傻!

  “二弟,是谁在算计你?”宁云亭紧张地问,“你怎么一点都急呀,这事要不要告诉爹爹?”

  “没关系的。”宁云晋摇了摇头,对秦明道,“派人告诉甄万福,让那些人闹吧!不用管。”

  秦明惊讶地道,“二少爷,他们可是堵着闻香居的门,这样会影响到生意的。您真的不用去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又没多大的事情,闹一闹也好!”宁云晋笑道,“等过了节,他们还在闹的话就叫衙门的人。”

  秦明满头雾水的走了,宁云亭更是不理解,“这个孕妇闹上来可真是没道理,明明闻香居含有精油的商品都有特别警告,不能让孕妇用的。”

  宁云晋冷笑道,“谁知道她是怎么流产的呢!”

  虽然嘴里说是不管,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了解,他还是让冯成志带人去调查那家闹事人的来历。

  初二走岳家、母家。

  上午宁敬贤带着宁家兄弟先去拜访左师家,下午又带着宁云祥去安平家里,二进二出,他发现众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有异。

  回府之后宁敬贤叫来了大管家冯松柏询问,这才知道为什么别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都是些聪明过头了的人,没人想到闻香居的事会是小孩子闹矛盾引起的——会挑到这种让人年都过不安的时间来断人财路这得有多大仇恨啊!

  思想复杂的大人们一不小心就想得比较深刻了!

  等到大年初四闻香居的产品出问题的事情越闹越大了,一般而言开店做生意的人最怕这样的折腾,要么就给钱打发了事,要么就偷偷的下黑手整治,更心狠一点的就肉体毁灭,谁也不会像闻香居这样任凭对方折腾。

  不过这次比较奇怪的是那伙人闹得越凶,别人的同情却越少,闻香居的生意依旧那么好。

  用过闻香居产品的人都知道,无论是掌柜和小二都会特别叮嘱一句,含精油的东西不能让孕妇使用,盒子里附带的说明书也写了注意事项,你自己要用难怪还要怪店家!?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会是讹诈吧!

  文禛正是在这一天收到了关于这件事的密折,与一般人打听到的消息不同,他手上这份东西内容更全面一些,连闹事的人接触过什么势力都一清二楚。

  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他对宁云晋的“忍辱负重”非常满意,却也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委屈了这孩子,正巧明天开始他终于可以清闲两天,便让人传旨让宁云晋觐见。

  成功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宁云晋得意地笑弯了唇角,若不是想惊动文禛他哪会让对方蹦跶那么久。

  在他看来二皇子即使想要报复自己,下手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还能用上宫外的人,这背后只怕另外有势力在搅浑水。不过既然鸿皙傻乎乎的漏了风声,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对皇家表忠心,诉委屈。

  揣着这几天急急忙忙赶出来的一份好东西,他便进从容不迫地进了皇宫。

  一番磕头行礼之后,文禛让小太监给宁云晋搬了个绣墩坐下。

  见小孩眼眶微红,眼泪在打着转儿倔强地不落下来——熬夜与生姜,小嘴紧紧抿着,一张小脸绷着。

  “怎么一脸不开心,谁欺负你了不成?”文禛问。

  “没有的事!”宁云晋脸上虽然还写满了委屈,说话时却很坚定。他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微臣还没多谢皇上赐下来的年礼呢,实在是感恩不尽!”

  看宁云晋仿佛是在强颜欢笑却又倔强的小模样,文禛心情有些复杂。

  “那柄小弓是朕以前用过的,听说你的骑射还有不足,日后可要发奋。”

  文禛今年当做年礼赐下来的那柄小弓华丽至极,上面光宝石就有好几颗,更不用说是各种金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宁云晋自然是相当满意。

  “皇上的恩赐,微臣感激流涕,日后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厚爱。”他先是拜倒谢恩,接着又涎着脸道,“微臣斗胆,可否再找皇上求一恩典。”

  他的那番动作,若是个铁骨铮铮地汉子或者白发苍苍的老翁做出来,倒还有几分说服性,一个穿得棉花团似的小孩子学出来,却有着十足的喜感,让文禛忍俊不禁。

  文禛微眯了下眼睛猜测,这个时候求恩典难不成是想反击了?他想了想,就算自己答应又何妨,便道,“说说看吧,想找朕要个什么恩典?”

  宁云晋从袖子里摸出之前准备好的那份东西,笑道,“皇上,微臣的长随擅长打探消息,之前从那些行商们口中听到不少好玩好笑的事儿,有些小子学给家里老太太听,她也听得很乐呵,微臣那时就想,人都有好奇之心,若是能像邸报一样将这些全国发放,只怕愿意买的人也有不少,还能博人一笑。”

  “能赚钱也是真的吧!”文禛笑道,“不过京里办报馆的有好几家,你自个去办便是了,还用求什么恩典。”

  宁云晋苦着脸道,“微臣问过通政司的人,他们说办报只能刊载一些官府允许发布的文件和消息,没有刊载那些无聊八卦消息的先例,不肯给我批复。”

  文禛沉吟道,“这到也是,你这办报宗旨也实在太儿戏了一些。”大夏对发报的管控十分严格,其中就有一条为禁止探听写录科抄以外的新闻,这就注定了所有报馆都只能围绕着邸报的内容做文章。

  见文禛在犹豫,宁云晋只得等他下决断。不过心里却一直暗暗吐槽,那些穿越书里写的什么可以办报纸赚大钱,也太不符合现实了,没搞定皇帝你办了之后只有一个死字。

  言论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可都是掌握在当权者手中的,邸报制度从汉代发展到现在早就形成了固定的流程。

  本朝沿袭前朝,官报由通政司负责传发,还要经过六科和提塘两个环节,并且允许民间自设报房,甚至在东华门外还设有专门的抄写房。

  报房的人每天可以去那里派人抄取当天的朝廷政事、动态以及谕旨、奏折等,然后根据排版难易不同形成了日报和晚报形势。

  根据宁云晋调查,现在光京里就有十多家报馆,所出的报纸销量喜人,甚至有两家资金雄厚的已经在其他城市开了分社,同时还有一批人以传送报纸为业,被称为报房贾儿。

  唯一能让宁云晋看到商机的就是现在的报业虽然已经有了雏形,但是内容非常单一,都是和朝廷大事相关的东西,而且没有广告概念,如果能得到文禛恩典开办一份娱乐性质的报纸,钱景绝对不可小觑。

  文禛思来想去也没能发现其中有什么纰漏,但就担心这个口子一开对民间的风气有影响。

  不过这年头能看懂报的人只有士大夫、学子和少数大户人家的女眷,他也曾经拿到过一部分冯成志为宁云晋抄录的东西,虽然确实有趣,但是除了女眷们真正感兴趣的应该不多……吧!?

  “你确定能赚到钱?”

  宁云晋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皇上若是对微臣有信心,不妨让内务府也参上一股?”

  “你小子是想拉大旗吧!”文禛心领神会地道,“答应你也不是不成,但是朕可就要分你六成,你同意吗?”

  你老人家胃口也太大了吧!宁云晋目瞪口呆。

  文禛解释道,“可别当朕占你便宜,既然你要扯上朕,那就得做成最大的一家,内务府出万两白银占三成,户部占三成,但是通政司的资源可以供你任意使用,你可敢接下!”

  宁云晋又惊又喜,文禛对自己也太有信心了吧,若是能用上通政司的资源,只要资金足够就可以直接铺开到全国了,不敢接下的才是白痴!

  他立刻乐滋滋地道,“微臣必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文禛赞赏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小子年纪小但是志气却很高,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那年后你便仔细给朕拟个章程,朕倒是好奇你的第一版会是怎么样!”

  宁云晋将手上那厚厚的一叠折子高举,双手捧着呈给文禛,“微臣弄了一份经营计划和报纸的样本呢,皇上可以看看!”

  文禛不能李德明帮自己,就好奇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标准的字,字体方正、笔画光圆、墨色乌黑正是考试时最为推崇的馆阁体,他满意的道,“你这手字比上次看到时倒是强了不少,再练上三年增添些笔力,朕起码能点你个探花了。”

  宁云晋得意地仰了仰下巴,上次那方子还是几年前写下的,哪能和现在相比。

  建亭先生对自己的字可是抓得非常严厉的,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认定了自己可以中进士。到了殿试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这手字写得如何,策问内容和文笔都反居其次。

  看他高兴得尾巴都快翘起来的样子,文禛笑骂一句,“不可骄傲自满,你这字还有上升空间。”

  宁云晋只好连连点头。

  文禛这才翻看起里面的内容,折子里面是详尽的报办方法,逐一列出了盈利模式,看到上面写的主要靠招商广告赚钱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之前还当是自己病急乱投医,居然指望一个半大小孩替自己解国库危机。要不是这小子前几年一个人就折腾出了日进斗金的闻香居,他也不敢下此赌注,如今只看这份计划书文禛就有了底气。

  “你这些法子到是可行。”

  一目十行地扫完折子上的内容,他又打开另外一份排好版的报纸。

  这报纸和现在京中流行的《京报》大小差不多,都是对折双页,大概是一本书摊开的大小,没有封面,共有五张纸有内容,上面用分隔成大小不一的小方格,内容都被圈在里面。

  小方格上面还写了一些小标题,如头版头条、近期要闻、热点传递、大夏法制、地方文化、知识探索、小说连载、读者来信之类,内容琳琅满目。

  这份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正是除夕时的保和殿赐宴,用记述的手法将表演、宴席以及自己那天说的话都活灵活现的写了出来;近期要闻和热点传递则是摘抄的一些关于战事的邸报内容;天授法制那一栏并没有呆板的写法律条文,而是写了顺天府判的一桩杀邻案,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个人的证词,最后再总结性的点评究竟哪里触犯到了法律。

  虽然涉及朝政的事情不多,但胜在生动活泼,看报的时候还能学到一些东西,文禛只是随便翻了一下便觉得十分吸引人,比起枯燥的邸报有趣多了。

  等他看到地方文化和知识探索版块的时候,文禛忍不住眯上了眼睛,震惊地道,“这上面写的可是真事?”

  “回禀皇上,微臣使人去山东探问过,确实是真的。”宁云晋见他终于发现了关键,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期他将两个版块弄成了关联形势,地方文化介绍的是山东新汶,里面除了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提到这里有一种特殊的煤,并以野史的口吻写到曾经有人用这种煤代替木炭冶铁,产量与铁制都有明显的提升。

  在知识探索中就将这个问题进行了延伸,设想如果能够利用这种煤重新研发一种冶铁方法,是不是能够让冶铁规模得到提高。

  飞快地看完上面的设想,文禛心中又激动又震惊地将那报纸攒成一把,连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这样的消息怎么可以发出去。”

  宁云晋一脸无辜地道,“微臣想着民间有那么多冶铁厂,也许有人看到上面的消息愿意去试验,若是真的能成功,岂不是大夏之福。”

  文禛无奈地望着他,也分不清这小子是装傻还是真傻。

  虽然自前朝开始就以民营冶铁厂为主,但生铁可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有改善工艺的方法自然要把握在官府手里,怎么可以让民间的冶铁厂知道。这法子若是不成倒也罢了,如果是真的又被敌国知道了,岂不是大憾!

  即使大夏已经是世界性的产铁打过,可现如今的冶铁厂产出效率都不高,即使是大规模的厂子平均每人产铁也不足三斤,少得可怜的生铁产量要同时满足民间农具制作,还要扩充军备,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这样能影响国运的事情,即使以文禛的心性也忍不住淡定不了,他来回踱步,问道,“这事可不能儿戏,你确定这消息属实。”

  宁云晋正经地道,“皇上放心,微臣知道这事关重大,特地找爷爷帮忙找人求证过,确实千真万确。”

  文禛望着他,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个宝,性格讨喜不说,又满身福气,只是儿戏打探消息而已,还能打听到这样的事。

  他原本还想借着闻香居的事情让这小子锻炼下手腕,毕竟里面牵涉到了皇子,一般人都会觉得不好处理,现在看来倒不用让这等小事耽误了正事。

  这样一想文禛便和善地道,“既然如此你最近便一心做好报纸,再配合朕的人调查这种特殊的煤炭,其他小事便不用管了!”

  闻香居的那摊子小事被人接手,宁云晋今天进宫的所有目的便都达到了,他自然是笑颜逐开的答应了。

  出了皇宫之后宁云晋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报纸这种起到喉舌、信息流通作用的好东西不提,能够将焦炭炼炉法推销出去便算是天大的好事!

  与阳澄那个时空一样,自从前朝研究出苏钢冶炼法之后,华夏的钢铁业就一直领先世界,这种冶炼法甚至到了民国时期还有厂子在使用,可见这种冶炼法的先进。

  曾经有外国专家说过,“在中世纪,除了中国,没有什么地方能供应足量的铸铁和钢。”

  然而就在英国人发明出焦煤炼铁技术后,使得西方国家在钢铁冶金技术上迅速发展,超越了华夏,最后使得英国用煤和铁武装的“坚船利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

  虽然自己很多后世的东西都只知道大概理论,但是华夏从来都不缺能人志士,只要自己通过报纸提出理论,总会有人能够研究出来的,这样潜移默化几年,即使短时间推动不出大夏的工业革命,但是总会对国家有好处。

  之后的日子宁云晋便不得闲了,先是配合文禛派来的人辨认出焦炭,接着他就开始和内务府、户部、通政司派来的人联系,开始制定办报纸的章程。

  由于是皇上亲自督办的,这些官吏倒也没多为难宁云晋,加上他的银子攻势,各个衙门都一路为他大开绿灯。手续资料齐全之后,印刷便更不用宁云晋犯愁了,这年头活字印刷术早已经大量运用,多的是印刷熟练工。

  冯成志暂时被任命为《大夏杂报》的第一任社长,之前他雇佣的那些人则成了第一批记者,宁云晋自己可懒得管这摊子事,不过由于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安排定稿,只得先客串一下主编。

  短短十天时间宁云晋主编的第一份报纸就印刷了出来,每份只卖一钱,这个低廉的价格让内务府和户部的人都觉得太低了,这什么时候能回本呀!

  可惜他执意如此定价,又有皇上为他撑腰,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他们却不知道,在宁云晋看来这个价格都太高了,这年头一两半银子或者说一千五百钱左右都能够普通平民一年生活,报纸卖得太贵可不利于他的计划。

  由于现在的交通问题,除了京城以外,其他省会城市宁云晋都采用的是合作经营模式,由通政司和提塘将一份排版好的报纸发送到各地,然后由当地协作的报馆进行印刷与派送,平均每三日出一次刊,偏远的地方日期顺延。

  为了这种合作方式宁云晋还特地将广告分为了全国版和地方版,地方版的广告由当地报社自己招商,广告收入大夏杂报上收三成。

  第一期的《大夏杂报》全国范围内卖出了近万份,这个购买量听起来虽然很多,但还是让那些官老爷们十分失望。毕竟没赚什么钱,唯一的广告收入还只有闻香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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