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鬼怪拍戏全网爆红(111)
于是,他趁着怪物没有完全破皮出来时,一刀再次插入自己的身体。
这次是手腕。
剧痛伴随着一束光照上他的眼睛,从光晕中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海棣用力去辨认,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和姜斯有七八分相似的一张稚嫩的小孩脸。
小孩唇红齿白的脸越来越近,直到离他一步之远,奶声奶气地叫他:“海棣,你该醒来了。”
“……”
海棣再次惊醒,一眼正对上姜斯担忧的目光。
姜斯背后是明亮的灯光和无比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海棣幽幽睁眼,又幽幽合上。
姜斯一惊:“阿爷!”
“!”海棣震撼,瞬间睁眼,用无比沧桑的语气道:“瞎了你的眼,谁是他爷爷!”
可以是哥哥,也可以是daddy,但决不能是爷爷!
姜斯脸色复杂,伸手附到他额前,探了探温度。喃喃自语,“这也没发烧啊。”
好好的人,就这么傻了?
这语气有点熟悉,海棣强撑着一口气,一把抓住姜斯手腕,问道:“咖啡和茶,你选哪个?”
姜斯茫然,“当然是咖啡,你知道我不喝茶的。”
因为前老板也就是葛凯给他的阴影太深刻,姜斯看见茶就会产生应激反应想到这个人。久而久之,他便对茶叶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海棣松了口气,不顾姜斯挣扎将人捞进怀中。
有些委屈道:“我刚才真是太累了。”
姜斯不知道他累不累,但是他肯定会疼。
因为姜老头已经拎着拐杖近在咫尺了,见到自己孙子被个野男人强行抱住,怒从心头起,一拐杖敲到野男人背上。
恶声恶气警告道:“你给我放开!”
海棣吃痛,更加确信这不是什么诡异的梦境,心中也踏实许多。
把人放开后,向后望去,这才反应过来姜斯那声“阿爷”是叫谁。
海棣若无其事地起身:“您好。”
姜老头审视这个年轻人,板着脸冲姜斯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姜斯:“……”
他左瞧瞧,右看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得。大大方方地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对象。”
姜斯的介绍是,长得好看,还有钱,盘靓条顺。
姜老头一开始很高兴,结果忘了问最重要事。
他忘了问对方性别了。
眼见他要生气,姜斯忙不迭提醒:“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那还有个东西等着处理呢。”
“……”姜老头狠狠一甩袖,大步流星出了门。
客厅中站了个熟脸的阴差,一手勾魂索扯住一团黑的跟碳似的人形东西。
阴差那张惨白的脸比之见到姜斯,严肃正经多了。
姜斯咋舌阴间也有这种官僚主义风气。
看见那团黑漆漆的东西是,海棣意识到方才梦里一直缠着他的就是这个玩意。
他不禁出声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姜老头对这个拱了自家白菜的人没什么好脸色,懒得搭理。
姜斯主动解释:“我不是说在石单行家中被一个黑色的怪物偷袭吗?这就是那个怪物的本体。有种鬼不是人死所化,而是人影成精怪,有着和人一样的身形却浑身漆黑,没有五官。状态又和水相似,可拟百态,附着任何东西之上。民间称其为影子鬼。”
“这种东西常年处于阴暗中,有光就能出现。又极其会蛊惑人心,编造一个个套环的梦境,引诱人来达到梦中目的。”
“原来是这样。”海棣了然。“难怪我怎么都醒不过来。”
“他骗你了?”
海棣点点头,“他假装你的样子一直试图让我去碰个东西。”
姜斯道:“他想让你去摸唐三彩人俑,好让蛊虫上你身体,从而控制你。”
“但是它怎么会跟回家里?”海棣不明白。
姜斯更加脸色难看,抿着唇角,实在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我把它溅在身上的血带回家里,它也就跟着进入我家。幸好我机智去找了阿爷帮忙,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海棣握紧他的手,不动声色朝姜老头瞄了一眼,感觉他有几分眼熟的样子。
一身绯红官袍,头顶黑帽,明明是个现代人,却端出一副古人的模样。
姜斯这时似乎想起来忘了给他介绍,凑过去低声道:“你们在宁市见过,他是宁市新上任的城隍。”
第73章
托回家后给姜老头上香的福, 姜斯虽然当时没从香上看出什么意思,可冥冥之中被他施法护体,让影子鬼无法找上他只能转而去找了同床共枕的海棣。
姜斯其实一直都没睡太熟, 阴差拿着锁链叮当响的瞬间, 他就醒了过来。
见一直无法叫醒海棣, 便先行起身去处理跟着自己回来的影子鬼。不想这次姜老头居然也来了。
影子鬼如水善于隐藏以及分身, 如果不能一下抓住本体,分身便会如同在石单行家中遇到的情况,直接化成液体遁走。
姜斯正跟阴差一起琢磨怎么才能擒贼先擒王, 一举把它捉住。一错眼的工夫,姜老头直愣愣伸手探入墙体中, 徒手拎出来个浑身通黑的东西。
影子鬼毫无反抗能力就这样被被姜老头抓在手心, 四肢软趴趴垂下, 如同一个乖巧的棉花娃娃。
这娃娃被姜老头合掌揉捏搓圆, 从一个等高人形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成一个巴掌大的球形, 随意往地上一丢。
影子鬼在地上弹了一下, 正落在姜斯和阴差站的地方, 头颅从团成球的身体刚刚舒展开来, 便对视上有着相同怪异神情的一人一鬼。
“......”
还没想好怎么抓鬼的姜斯和还没拿出来武器的阴差齐齐陷入沉默。
瞥见姜老头转身看来,阴差顿时精神一振, 凶神恶煞的模样发出警告:“别动!再动本差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 拿出勾魂锁往它脖子上套。
姜斯默默望了他一眼, 说得跟它真动了一样。
阴差自从得知城隍和这位年轻人的关系后, 就无比后悔曾经索要各种好处的事。但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用。还不如趁机趁机和姜斯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走个后门, 能从这干了一百多年的差事上挪一挪职位。
于是他好心提醒姜斯:“大人近日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今天尤甚。”
姜斯用眼神问他,你这句话要多少钱?
看懂眼神示意的阴差:“......”
唉——
姜老头板着脸道:“把它带回去。”
“是。”阴差忙不迭离开,被姜斯叫停。
想到石单行家里的蛊虫,姜斯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说急等救命的石家夫妇,就是幕后的人一个都没找出来。
既然姜老头来了,那就说明这肯定不是什么轻松就能解决的事,不然他只会作壁上观,等着姜斯自己处理好一切。
想到着,姜斯厚着脸皮试图从他那得知一些内情。
“阿爷,您知道这婴头蛊和唐三彩的来历吗?还有那奇怪的魂幡借命,这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姜老头傲娇地一扬下巴,“你倒是热心肠,什么都想插一脚。”
“这种事情,本不应该由地府和城隍干涉。大人不说也是正常。”阴差替姜老头解释,“您要是想知道背后的事,还须得从人身上入手。看似是鬼怪作祟,实则是人心祸乱。”
“人心?”姜斯拿不准到底是石单行得罪了谁被报复,还是有人抓冤大头来实验。
“您可以试着把眼光放得再远一点,不仅仅是在榕城,也不仅仅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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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处于医院的石单行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单人病房。
浑身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瘦得不成人样,躺在床上,全靠呼吸机供氧勉强支撑微弱的生命体征。
深夜的病房只有走廊透入一点模糊的光,呼吸机上蓝白提示灯在病床边一闪一闪,昭示着它在正常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