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鬼怪拍戏全网爆红(26)
“诶,小姜,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一直没见你开门。”
“出了趟门。”姜斯起身礼貌道,“张姨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张姨忙摆手,脸色有些古怪。
总不能说她以为这店终于黄了吧。
不过本来就不挣钱,老板还天天关门,这样下去迟早得关店。
张姨心想着,略看看就要离开,无意间突然看见店里有几个最小号的纸人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朝她看过来。
一股阴恻的冷意爬上后背,所有想法全都烟消云散,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迈步匆忙离去。
姜斯茫然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店门,回身继续忙手上的事,“这张姨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不知道。”海棣摇头,跟个手办一样蹲在桌面上看姜斯在纸上来回比划。
趁着没生意,姜斯做了几个角色要用到的纸人。
因为是拍摄要用,没有多大,每个也就二十厘米左右,简单地绑了骨架,然后化妆加衣服。
民间都说纸扎人不能点睛,点睛的纸人就相当于一个躯壳,非常容易被各路鬼怪附身。
姜斯这次却要反着来,每个纸人都点了眼睛,方便他招来的“演员”附身。
加之不同于那些用在陪葬的纸扎人,姜斯十分用心地重新设计它们的脸,看着倒也没了常见纸人身上的阴森感。
“你要参赛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海棣忽地问道。
“DDL是下个月,还剩二十天左右吧。”姜斯想到这,有些担心,“原本计划是差不多,希望别再来什么突发意外。”
海棣仰头看他,姜斯正逆光站在桌前,头颅微低,柔顺的发便自然滑落,露出一截发着光的颈子。
他认真地勾勒手下的纸人眉眼,一副完全沉浸的状态,海棣却欲然又止。
该说不说,他刚从书里面学到一个词“立flag”,似乎就是姜斯这样。
果然午后便来了一人登门。
踏着绿影婆娑的梧桐光影,为首的女人款款进门。门铃被风吹动,悦耳空灵的声音旋即响起,将内室休息的姜斯吸引出来。
一见来人,姜斯就愣住了。
居然是徐婧,她穿着黑色套裙,未施粉黛,长发披肩,比上次见面削瘦几分,却更精神了。徐婧点头致意,侧目打量了一圈店内的装饰摆放。
“你怎么过来了?”姜斯不解。
“王兆说你在榕城开了个店,我正好要在这边机场乘机回四九城,顺路来看看。”徐婧说着,伸手摸上站立的纸扎人,它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红彤彤的脸蛋,睁着没有点睛的白色眼睛和徐婧对视。
“额......欢迎光临,喜欢什么可以买回去带着。”
姜斯话说得极为自然,就像徐婧旅游要买伴手礼回去带着一样。
徐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能跟王兆当朋友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不过我还真要买点。”
她看了一圈,表情无奈,“姐姐的尸骨已经下葬了,但是也得送过去什么东西,让她在那边能好过一些。我不懂这个,麻烦你准备一套吧。”
徐婧满眼的担忧,姜斯却忍不住想着昨天晚上还在和小凤仙通宵打马里奥的徐揽月。
“可以。有什么特殊要求吗?可以选择定做纸厝这些东西。”
徐婧认真想了想,“房子起码得两层别墅,带后花园那种。车子要三辆吧,法拉利、兰博基尼和宾利商务各一辆。衣服也要多多的,这个季节最好多来点裙子。姐姐喜欢穿裙子。”
他就不该多这个嘴。
姜斯木然,又好奇问道:“宾利为什么要商务车?”
“商务方便出行。”
“行吧。”姜斯转身去拿笔打算记下,却见桌上的海棣已经收了笔,站在桌面上,负手看着他。脚边躺着张记满字的黄纸。
姜斯暗自点头,给了他一个表扬的眼神。拿起纸快速对照一遍,上面字体虽然有点潦草,但是好歹对了。
“这是什么?”徐婧也看了过来,诧异姜斯桌面上居然还摆了件如此画风不同的小东西。
“我的手办。”姜斯回答。
三头身的人偶绷着脸的模样超级可爱,饶是徐婧这种御姐都忍不住想去摸摸。海棣灵活躲开,跑到桌面另一头,躲在茶杯后面,警惕看向徐婧又控诉姜斯的不作为。
没料到它还会动,徐婧先是被吓一跳,接着更是觉得新奇,“居然还能跑路。”
“......这个是智能的。哈哈......”姜斯解释着,徐婧立即拍板指着海棣道:“那我也要个同款,到时候一起烧过去。”
这个六位数呢。姜斯眼皮猛跳,接收到海棣那暗藏威胁的视线,仿佛在告诉姜斯但凡答应下来,他就立刻跑路。
而且其实不用烧,你姐现在就能跟人朝夕相处。
压下想要出口的话,他好说歹说才打消这位老板想拿海棣陪葬的想法。
徐婧可惜了一会,终于想起来她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听王兆说你也是导演,有没有想法去成立个人工作室重新回到这个圈子?我可以投资你。”
“毕竟......”她看了眼地上的纸扎人和金山银山,“以你的实力来干这个,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姜斯垂眸在她手上的名片看了看,眼睫忽动,就在徐婧以为他动心的时候,姜斯毫不拖泥带水地拒绝。
“不用了,我暂时没这个想法。这个纸扎店是家传,总要继承下去。”
“你确定吗?其实我看过你拿奖的那部电影,做的非常有灵气,叙述流畅,画风舒缓。只来干这个真的很可惜。”徐婧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诚心诚意劝他,“抛掉我欠你的人情,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说,你都是个很合适的投资对象。”
姜斯敛起笑容,认真道:“‘事死如事生’,我不认为这行有什么不好的。”
“那好吧。”徐婧无奈,“不过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姜斯不想多聊下去,胡乱应下就要送人出门,冷不防徐婧猛地来一句,“还有个事情。我想知道姐姐为什么宁肯在剧组捣乱也不来找我?我来燕鸣山找了她许多次,只有这次我才察觉到了一点踪影。”
“大概是.....剧组的人无意间冒犯到了她。”姜斯摸了摸鼻子,含糊道。
“她现在还在吗?”徐婧又问,她低声喃喃,“要是她还在就好了。也能看到那群人一一伏法的场面,也算痛快。”
姜斯只听王兆提过一两句,徐婧要求重查旧案,不仅要把当年帮助民宿老板犯罪的村民同伙一起抓起来,还要追究当时办案警察渎职的责任。
所幸当年参与迫害徐揽月的人都还活着,也终归逃脱不掉该属于他们的法律制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其他地方早就随着时间发展了起来,只有这里,依旧陷入魔咒一般,引进什么产业就破产。
搞到最后,无人再敢来开发。
姜斯没再回答,无论生前是什么关系,死后人与鬼就不再有任何牵连。不告诉她也是不想让生人的执念牵扰徐揽月,阻拦徐揽月的投胎。
“我知道了,谢谢你。”徐婧见他坚持,不禁有些失望,道完再见后就转身离开。
路边停下的车发动离开,姜斯店门前再次恢复一片冷寂。
姜斯耸了耸肩,转身抱起海棣再进内室补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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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厚重的窗帘完全拉黑的屋子里只有两盏两百瓦的日光灯打光,房间的东西全部被清理出去,仅剩一张超大桌案和一些布景。
日光灯将桌面照的亮如白昼,因为是顶光,所以桌面上没有拖迤出阴影,只有摆放的各种场景物品和一个穿着水红色戏袍、黑发金钗的纸人。
在小凤仙强烈要求下,姜斯连着设计出三版稿子,才最终敲定下来她的形象——和真人有五六分相似,眉眼更加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