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鬼怪拍戏全网爆红(70)
两个孩子是龙凤胎,约莫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
“妈妈呢?”哥哥问。
“妈妈还没到。”姜斯耐心回答,“我先带你们在这边玩。”
“怎么样?”他问陈流。
“可以。”陈流放心下来,他提出先看看的目的主要因为年纪太小的孩子极有可能变为怨灵,这种比普通的野鬼要难超度得多。
甚至就算强行超度也有反噬的风险,将孩子逼成婴灵,失去理智后随机选择母体寄生,吸收母体的生气使怨力大增,更加难对付。
“你将八字交与我,我去准备。”陈澄说着,手指掐诀,在两个孩子眉心,一人点一下,祛除天台穴的阴晦,以便待会法会进行。
姜斯给了他,又哄着孩子去一边亭子里玩会。
看着它们走后,海棣才好奇问道:“它们的妈妈是秦战生的妻子吧,她现在在哪?”
“她来不了。”姜斯平静地回答:“杀了人的鬼进不来道观这种修行场所,更何况她手里有两条人命。”
“能答应帮她给孩子办法会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多余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他说着,冲站到凳子上的妹妹挥挥手,微微一笑。
“是她动的手?”
姜斯点头肯定。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海棣无奈,“她做得已经算最好的选择了。”
几道墙外,人声鼎沸,周围香客赶着时间都聚了过来。随着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浓郁焚香的味道,飘在空中,散入风里,又难以消散。
“我曾经对她讲过,我能先把她送入阴司,让她找判官诉冤,争取由阴差带着合法报仇的机会,她直接拒绝了。她说,秦战生多活一天都是便宜了他,她实在等不及。就算被阴差捉去打入畜牲道受罚,也要先报仇。”
“生前没弄明白的事情,死后终于搞清楚了。她先是个人,其次才是女人,最后才是母亲和妻子的角色。瞻前顾后,委曲求全,她考虑了所有人唯独没考虑过自己的想法。现在,她想先做自己。”
姜斯这边刚说完,就见那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已经飘了起来,朝中央法坛的地方而去。
“这是?”海棣诧异,刚迈一步,姜斯拦了下来。
“是法会开始了,它们去吃香,让它们去吧。”
第49章
太阳落下柳梢头, 满天红霞即将拉开夜幕时,钟磬轻轻一击,悠长清脆的声音便晃晃悠悠传荡千米外。
法坛上, 陈流一身紫红色法衣踩在八卦阵图行罡步, 依次随星宿排列而转折行进。金线密密麻麻绣在法衣上的花纹折射点点亮光, 看起来精美又古韵十足。
他身后空地上, 几排草团铺地,香客随意选择是否跪拜。
吟唱道经的声音与陈流飘逸的步姿相得益彰,自有肃穆庄严的宏伟气势。
一场诵经下来, 陈流登台执香插拜,宽大的法衣衣摆不断往他身后摇曳, 似乎有风在吹动拉扯。
陈流不为所动, 目光如炬, 手上结印手势迅速变幻。
一请三清观瞻, 肃阴正清。
二请后土安镇,摄鬼行稷。
三请左右黍离, 不得妄惊。
今我持令, 赦开地府, 度使等众, 急急超生!
白烟袅袅飘上九天,自他身后, 数十道虚影显形, 随同香烟而慢慢消散。
姜斯远远瞧着, 那对兄妹因为吃香正上头, 还没反应就已经被带走过去。
它们离开,姜斯总算松了口气,这下算彻底了解。
“一会三元宫有斋饭, 你吃吗?”海棣时刻观察他的表情,见他长舒一口气,忍俊不禁。
“吃!”姜斯揉了揉脸,“这几天一直跑来跑去,都没认真吃过几口饭。”
“这边的饭好吃吗?”他问。
“还可以,白云观属正一派,能吃肉,也能喝酒。你应该会喜欢的。”
“那还不错。”姜斯点头,拉起海棣的手往三元宫的方向而去。
道观建在山上的弊端就是到处都要爬山,姜斯好不容易爬完最后一阶,实在没忍住,扶着山石找了个位置坐下歇会。
海棣走出几步察觉背后少了人又退了回来,见他摆手扇风的样子,无奈半蹲下来,递给他水。
“这么累啊。”
姜斯先点头又摇头,灌了口水才道:“其他还好,我腿疼。真不知道这些道士怎么能天天在这上班的,我一次就快累死了。”
“你这是缺乏锻炼。”海棣理了理他头发,“他们每天都要做功课,像太极拳这些更是每天都会练习的,上下山早就习惯了。”
姜斯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懒得动。”
“……”
海棣:“等下山我背你?”
姜斯沉默,“不是,你不应该督促我去锻炼吗?你这样溺爱,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明天起,我带你健身?”
“我就说说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姜斯直接拒绝,“不要,不想动。”
换成其他人这样,早就在第一句话的时候,海棣就会自己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懒得继续问。但姜斯这般,却怎么看怎么感觉可爱。
心脏软成一团棉花糖,摸着是软的,尝起来是甜的。横看竖看都觉得心情愉悦开心。
他耐心问:“那您的意思是?”
姜斯左右看了一圈,时下没人在附近,又有夜色遮挡。于是他一手拿水瓶,一手扶上海棣的肩,飞速地亲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我充个电就好了。”
海棣只感觉到他忽然凑近又离开,皮肤隐约还残留几分柔软的触感。
愣了几秒,见他夜晚中依旧亮晶晶的眸子,压下莫名的暗火,声音喑哑哄道:“现在没人看得见,你再亲一下。”
“乖。”
姜斯矜持:“这是道观,不好吧?”
“没事,我们还没进去,再亲一下,我背你过去。”
姜斯稍微抬眸,抿了抿唇,轻踢了他一脚,“但是有人在看,你快起来。”
海棣愕然起身,姜斯跟着站起来,不远处站着的人往前走两步也显出脸来,正是刚才法会上的陈流。
三人这时候见面,都感觉到几分尴尬。
陈流从另一边上来,远远瞧见这边有两人一坐一蹲面对面说话,还以为是香客受了伤,过来关心一下情况,结果就听见海棣的话。
一心求道,六根清净的陈流内心受到极大冲击。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惊讶男人和男人居然也能在一起,还是海棣和姜斯居然是这种关系。
姜斯若无其事打招呼,“陈道长好,听说三元宫有斋饭,我和他过来蹭个饭吃。”
陈流恍惚地听见自己说:“欢迎,就在那边。”
他话落,姜斯立即走开,留下海棣和陈流面面相觑。
“你怎么……”陈流说到一半,实在开不了口。
海棣比姜斯更要平静,甚至没放心上:“先别和我妈说,我自己告诉她。”
“……好。”
海棣冲他略一颔首,快步跟上姜斯的背影。
吃饭间,姜斯脸上的余温依旧没散,边出神边夹菜,冷不防听见海棣说道:“多他一个知情人也没什么,反正迟早也得察觉。”
“嗯。”姜斯起身开窗,“这里有点闷。”
山上的晚风瞬间灌入,将墙上挂的画吹得猎猎生风,噼啪作响。
“……”
姜斯尴尬合上,只留个缝隙通风。
转身回座位的瞬间,灯光忽然全灭。
尴尬的神情一凛,姜斯微微压眉,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山上依旧灯火通明,人声沸腾。
只有这里突然断了电。
是电路问题,还是其他?
姜斯正沉思,鼻间忽地嗅到一股纸灰味,猛地朝门口看去,刚才还没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两道身影。
高帽,长舌,手持锁链拖行另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