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鬼怪拍戏全网爆红(48)
好一会,才止住痒意,哑声道:“这位……同志。你能不能救救我朋友?他本是生魂……不该有此劫难。”
阴差扭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变,“生死有命,我无能为力。”
“真的不行吗?”姜斯咬着牙,不甘心。
“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香火,只要能救他。”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别的或许可以,他如今连个囫囵魂魄都没有,连地府都去不成,我如何帮?少废话,我还要带恶鬼回去。”
说罢,阴差一扯锁链,连同被堵住嘴的恶鬼一起原地消失。
它们一走,整个店里只剩姜斯一人和满地的纸灰,风从门缝挤入,打着旋把纸灰纷纷扬扬吹上空中。
姜斯摇摇晃晃走到海棣身边,不顾被水浸湿的裤脚,想把剩余的他拼凑起来。
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反而因为姜斯没挡好阴影,让地板的水都蒸发不少。
现如今,任凭姜斯再熟悉人体组织肌肉也没用,海棣完全拼凑不出来一具身体。
甚至因为太虚弱,眼睛都只能半阖上。
“对不起……对不起。”姜斯压抑许久终于忍不住,发红的眼圈滴下一连串的水珠,砸在海棣惨白透明的脸上。
“……”海棣眼睫颤动几下,依旧没能睁开眼睛。
姜斯不敢去想被硬生生撕开的时候,海棣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亦或者,再往前追溯,他能够早点和海棣说清楚,不逃避,他们不会有遗憾。
他沾血的手指在海棣脸上胡乱地抹着,拼尽全力,试图去把人唤醒。
……
等沈笏带人赶到时,就见一地的狼藉和地上跪着的人。
“姜小友?”沈笏压下心中不安,走近去看。
姜斯迟缓地抬头看他,语气平静:“你来了。”
“你没事就好……”沈笏松了口气,他来的路上就怕姜斯出点什么事。
姜斯幽幽道:“你来了就好。”
没等沈笏疑惑,姜斯问他要一把刀。
“你要这个做什么?”沈笏迟疑,“那恶鬼呢?跑了吗?”
姜斯道:“把刀给我。”
“……给你。”沈笏从袖子拿出把唐刀递过去,也就是姜斯知道他有随身带刀的习惯才这么说。
沈笏转头打量其他地方,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地上有大片的纸灰,墙上还有烧糊的黑印,地上香灰纸钱扔了一堆,一看就是经历过打斗的场景。
没等他想明白,身边徒弟惊呼:“你做什么?”
沈笏连忙低头去看,姜斯竟然把刀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血液顷刻间就将他的衣袖弄脏,滴滴答答流出来。
沈笏震惊之余连忙去夺刀,忍不住呵斥:“你疯了吗?”
“别动。”姜斯挡住他的手,抬手间,露出被外套盖住的一颗半透明状的人头。
沈笏僵愣在原地,嗓子被双无形大手捏住一样,艰涩开口:“这是什么?”
“我朋友。”姜斯淡淡道:“他被恶鬼撕碎成这样。我要救他。”
“那个生魂?”沈笏难以置信。
“做不成人也没关系,就算是鬼也能留在我身边。”姜斯说着自己都没想到的话,拔出刀,掰开海棣的嘴,将刀柄上的血沿着刀尖一点点喂进去。
有的血半路落下,滴到海棣眼皮上,像颗血泪般流下,漂亮又诡异。
第34章
“你绝对是疯了……”沈笏从来没见过还能这么做的。
生魂和鬼只有一线之隔, 被硬生生撕裂的魂体直接相当于鬼死了。
死了的人不能复生,难道鬼就可以?
沈笏简直想直接把人打晕送到医院,但姜斯表现出来的状态实在不对劲, 就像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拼命挣扎, 无声地表达倾尽心血也要达到目的的决心。
“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置之死地而后生。天道之外总有一线生机, 我用自己的命去换他回来,不做到极致怎么能成功?”
姜斯的脸色显而易见地越来越白,身体因为失血而产生失温, 跪着的姿势逐渐摇摇欲坠。
他勉强撑着身体,抱着最后的希望, 放手一搏。
之前为了申请非遗文化继承人身份, 他翻遍爷爷的手札, 记得其中有个古法, 叫做以命易命,就是要用他的血肉把海棣滋养回来。
“你这么能赌开什么纸扎店, 就应该去买股票。”沈笏没好气吐槽, 站在他身边来回踱步, 时不时往姜斯身上去瞅。
生怕一个没看好, 这人也死了。
忽然间,他顿住脚步, 直勾勾觑着那颗人头。
“徒弟, 你过来。”沈笏叫人, 指着姜斯道:“你看那个眼不眼熟?”
徒弟眯着眼睛, 小心翼翼打量,也懵了,磕磕巴巴道:“师、师傅, 这人怎么这么像那海家公子?”
这下,沈笏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
什么叫灯下黑?
这就是!
打死他都没想到一直被各方人马找的海家公子魂魄居然会出现在这。
沈笏心虚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能稳住他的魂魄?”
“不知道。”姜斯摇头。
沈笏跟他打着商量:“这样,我这边也有个办法,只要你把他魂魄稳住。我就能让他回到原来的身体里面。”
姜斯倏然睁眼,带着审视,“你确定?”
“我确定。”
“……好。”姜斯点点头,“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刚放下心的沈笏再次被他的话弄得心惊胆战,“那不至于,还是你的生命安全最重要。不要逞强!”
姜斯只做没听见,认真地打量海棣的脸。
眉眼精致,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居然在失忆后能傻到这份上。为了才认识一个月的人,首当其冲承受恶鬼的攻击,真的值吗?
时间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前跳跃,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斯手里的刀再也拿不稳。
“啪嗒”轻响,直直落到地面。
伴随刀落地的还有姜斯失去意识的身体。沈笏慌忙把人抱起,一路飞驰送往医院。
另一边,直升机从宁市调往榕城,接送大师的行程。
得知儿子终于能醒过来的海夫人激动万分,几乎抑制不住在医院走廊上小跑起来。
沈笏的师兄向古旬捧着小小人偶郑重其事地走进病房。床榻上的男人日渐消瘦,皮肤苍白,带着死一样的沉静任凭一圈人打量。
向古旬手指掐诀,默念术语,“魂,起!”
沉睡在人偶中的生魂缓缓回归身体。仪器滴答滴答运行,所有人屏息凝神观望他的情况。
尤其以海夫人最为紧张,连眨眼都倍感无比奢侈。
在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双眸。
海棣猛地看见一圈人围在病床边,难以适应:“你们这是?”
“儿子,你身体怎么样?现在头还疼吗?”海夫人上前关心道。
“妈……”海棣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没事就好。”海夫人捂着脸,从担惊害怕情绪里脱离出,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你又离魂了,你知道吗?简直吓死我了。你怎么会跑到榕城那么远的地方去?”
海棣茫然,“我……去了榕城吗?”
陌生的地名蓦然说出口,海棣却感觉似乎曾经说过无数遍,不仅是地名,仅仅是想到这个地方,他就有种异样的情绪波动。
心脏一下下泵跳,滚烫的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明明是在身体里流淌,口腔中却也有血腥味蔓延。
海夫人见他想不起来也就不勉强,反正醒过来就好。她恢复往日雷厉风行的模样,把人一一请出去感谢,为海棣留出继续休息的空间。
今天之后,宁市的头条新闻再次回归到海棣身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居然没有豪门家族争夺家产的戏码,太不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