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行十九卷(550)
“我也是。”
阿达加迦耐心十足地回答。
“相信我,只要是给你的承诺,无论多久我都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
“我很期待。“
“你给我等着!”
“乐意之至。”
第480章 风与火的叙事诗
/ 重回此地我们将迎来无尽的开端与光辉的前路,曾经舍弃尊严与希望的同胞们啊,这就是我们共同缔造的强盛,也是我们必须捍卫的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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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任何传说中所记载的那样,一个充满惊喜的时代悄然出现在登上历史舞台的瞬间,让此前一切懦弱与无力的历经者,成为了勇敢与强大的必经之路。
历5888年,冬火之月,曾经有人族和灵族同时宣称在在同一地点目睹到一场蓝色火焰与飓风组成的“蓝色龙卷风”。
遗憾的是,该“灾害级现象”发生的位置位于没有任何生物的荒原中心,因此既没有配备任何气象监控设备,也没有谁能穿过周围的沙尘暴前去一探究竟,当然也就无法证明其真实性。
历5889年,秋风之月初,帝坎贝尔对外公布:将在一个月内完成交接并卸任海克鲁首座,即刻引起一片哗然。
不说以他目前在灵族平均寿命中刚步入了黄金时代的年纪和他刚步入了成年期的外表间接证明了他至少还数百年寿命的事实,单就其作为跟塞尔并称的“百余年未曾更换过的首座拥有者”的立场,就足以掀起轩然大波,当然出现了许多包括不解与反对的声音。但他对此早有准备,不止不为所动,还进行了最完美的应对——他亲自逐一说服了所有的反对者。
当帝坎贝尔正式处理完卸任相关的交接事务,从海克鲁脱身出来回到梵释的时候,却没能在阿达加迦经常出没的范围找到他,当即不满地质问:“他怎么又不见了?”
风炎圣树对此表示: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除非你囚禁他。
帝坎贝尔:“……”
风炎圣树随即收到了行火者的瞪视与火焰的威胁,立刻十分贴心的改变了说辞:我已经承诺过绝对不向任何谁透露他所在的具体位置。但他特别叮嘱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他没有离开梵释并且欢迎你去寻找,只是不许你带外援帮忙。
帝坎贝尔:“……”
这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小家伙们所酷爱的“捉迷藏”游戏了!问题是一个已经飞驰过七百岁,稳步迈向八百岁的老家伙怎么还可以这么幼稚?帝坎贝尔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但,“自行寻找”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在充斥自然精灵和魔免的梵释森林里,无论是探查魔法还是发脾气,显然都毫无用处,甚至就连提速魔法都变成了:偶尔能用,但无论级阶,只要使用就会迅速耗空魔力。
或者说,正是这些“要素”才让魔法的力量在最大程度的“削减”与“压制”的前提,突出了与自然精灵们沟通的重要性,才促成了原本只是“纯血”特有的“与自然沟通”的能力,才让大家的基础魔力获得更多的提升空间……当然,帝坎贝尔因此想要在这片森林里寻找到阿达加迦,只能依靠对其性格和习惯的了解。
在提速魔法无法使用的前提下,他徒步穿过一大片灌木,跃过两条小溪,又踏过好几片被阳光照暖的厚苔藓,才来到远离风炎所在的小树林尽头,找到其中一棵标志性的存在——梵释外围那十八棵“炎”属巨木的其中一棵。
可麻烦的是,这里依旧没有对方的身影。
火舞精灵们同情道:看来不是这一棵。
帝坎贝尔已经习惯了这些小家伙们时而调侃时而过于诚实的话语,它们的声音也在证明自己的寻找方向并没有错。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却没有任何沮丧的意思,因为一旦阿达加迦跑到了“这边”,就并非单纯为了“捉迷藏”了,而是因为远离梵释核心的范围对“魔力成形”的基础方式的限制相对变松,更容易了解到除了“对话”以外的“其他交流方法”,例如:感知。是对方为了引导那些天赋较弱的小家伙们学习除了“对话”之外的另一种魔法入门的方法。
更何况,只要到了这里,以帝坎贝尔的级阶,完全可以尽情使用提速魔法了,前往下一棵炎属圣书的寻找过程自然就比先前容易得多。
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在最偏僻的那一棵附近听到了一些声音,继而放轻了脚步,悄然接近那棵巨木,仔细辨认着那些攀爬在树杈上的小家伙们以及那个依旧喜欢爬树的老家伙所在的位置。
一切都在帝坎贝尔的预料内,可他接下来听到的某些内容就不那么符合自己的意料了。
“那位骑士和他所效忠的王怎么样了?”一道稚嫩地声音迫不及待地追问,“就是叛逃的那位骑士。”
“我也想知道。”另一道声音附和。
“我也是。”
“我也……”
接着是第三、第四,乃至于无以计数的、吵成一团刺耳童音。
他们的问题让帝坎贝尔感觉到莫名的熟悉,却因为线索太少而无法联系在一起。
“叛逃的骑士遭遇命运的捉弄,在保护他所效忠的王时,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包括他曾经向王许诺的效忠誓约以及他们相伴数十年的过往,他们就此各奔东西,一生都也没有再见过彼此——故事完。”
“什么?”
“这居然是结局?”
“这也太悲伤了!”
“不能换个结局吗?”
“我都快哭了!”
“呜呜……”
帝坎贝尔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阿达加迦在说哪个或者说是谁的故事。虽然加入了不少杜撰的成分,也隐瞒了很多不适合未成年小鬼们聆听的内容,但结果很明显:过于现实的结局让那些小家伙们都难过得哭了出来。
联想到那些“小魔鬼”哭声的威力,他不禁心有余悸。
当然,接下来那些小家伙们提出的看以注定会让他不自觉出声制止。
“为什么王不去追回自己的骑士呢?”
“为什么他不告诉骑士过去发生的事?”
“他是还在计较遭到背叛时的事吗?”
“但骑士不是牺牲了自己来保护他的王吗?”
“没有办法帮骑士回忆起过去吗?”
“我想听他们在一起的大结局。”
“我也想。”
“不行吗?”
在一片吵杂声中,阿达加迦选中了最普通却也最值得回答的问题,用反问来回答:“怎样才算是‘在一起’的大结局?”
“同居,或者结婚?”
“……”
阿达加迦哽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揉乱了那名小亚灵的头发。
“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太早了。这两个词汇也是。”他说,“等你到了成年期再说。”
“那王为什么不去追回自己的骑士呢?”最先提问的那个小亚灵再度问道,“我只是想知道理由,我可以付出‘被揉乱头发’作为交换!”
阿达加迦毫不犹豫地揉乱了他的脑袋,却没有告诉他答案:“这就要去问那位骑士了。”
“你居然不知道?”小家伙们惊讶了。
“是的,”阿达加迦毫不脸红地说,“我虽然知道这个故事,但并不知道故事里的他们的想法。”
“骗子!你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
“什么?他是骗我们的吗?”
“大骗子!”
面对一群聪明小脑袋所引发的此起彼伏的指责的阿达加迦,只能:“……”
“本来就是虚构的故事,”帝坎贝尔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孩子们的抗议,“他愿意花时间给你们讲已经是一种亲切的表现了,你们却因为出现了不好的结局就要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