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2)
管教虫:“万分抱歉阁下,我们眼拙,之前未有注意到您,脏污了您的眼睛,请您责罚。”
凯因斯抿了抿唇,走近了管教虫,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雌虫。
雌虫低垂着头,泥泞的碎发遮挡住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胸膛起伏微弱,凯因斯猜测他应该已经昏过去了。
凯因斯:“这只雌虫是怎么回事?”
管教虫以为雄虫是对这个满身血污的雌虫不满,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指挥手下上前把雌虫移开,但面前的雄虫却抬手挥退了其余虫,站在雌虫身前,隔开了他们。
凯因斯:“关于这只雌虫的事,从头说给我听听。”
很快,凯因斯从管教虫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只雌虫名叫卡利西尔,三个月前,因为惹怒了雄主被送到管教所来受刑,他的雄主特地强调过,说他之前是军雌,耐糙,一定要下重手,狠狠教训这只雌虫,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出心中这口恶气。
管教虫们依照雄虫的要求每天都重刑伺候,记录视频照片,呈交雄虫,直到昨日,雄虫或许是气消了,又或许是厌烦了,跟他们说不用发了,把这个贱虫处理掉吧。
可能是察觉到管教虫们的态度变化,知晓自己在劫难逃,片刻前,这只雌虫突然暴起打伤了守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了出来。
而他们正是来追捕这只胆大包天的雌虫的。
凯因斯听完事情的经过,眸中闪过晦涩的暗色,但只一瞬又恢复了轻蔑的神色:“既然他的雄主已经不要他了,你们也已经准备处理掉他了,那就把他交给我吧。”
凯因斯掸了掸衣袖,看着地上昏迷的雌虫,冷声说道:“他刚刚撞到我了,还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亲手教训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地上的雌虫好像颤了一下。
管教虫神色为难,大汗淋漓:“这……这……”
这不合规矩。
管教所处理完雌虫后会禀报其雄主,决定后续处置安排。
尽管大部分雄虫都不会在意一个雌虫的死活罢了。
凯因斯没再多说,俯下身,在雌虫交错的伤口间挑了处能下手的地方把雌虫拎起,将他上半身按进怀中,臂弯托住双腿,将他单手抱起来。
凯因斯:“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凯因斯另一只手抬起腕间的终端,在面露难色的管教虫面前挥了一下。
凯因斯:“这是我的名片,他的雄主若是有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我,我倒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管教雌虫的,竟然敢冲撞我。”
一时间,雌虫得罪雄虫的事实被上升到两位雄虫之间的矛盾,管教虫赶忙抬起终端隔空接收了凯因斯的名片,连连改口。
管教虫:“抱歉阁下,千错万错都是这只雌虫的错,您想如何处置他都行,求您千万别和那位雄子起冲突,求您……”
要是让信任管教所的顾客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和其他雄虫结了怨,造成雄虫间的争端,那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管**承担得起的罪责,他一定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凯因斯摆了摆手:“好了,只要他不生事,我不会主动去找他,但这口气总要出,这只雌虫必须要为他的无礼付出代价。”
凯因斯说罢转身就要走。
可能是因为凯因斯没有继续发难的态度,也可能是因为他像抱幼崽般的动作,让这只冷面的雄虫看起来没那么凶狠暴戾。
一旁噤若寒蝉的另一只管教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颤声开口:“阁……阁下,这只雌虫性子烈,不服管教,有一定危险性,您……”
您接触他可能有危险。
这只雌虫从进管教所以来一直沉默不言,不管是给他上多么严酷的刑罚都不做忏悔,甚至戴着抑制颈圈还能攻击管教虫,若是他之后暴起伤害到了这位雄子阁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管教虫:“您看是否需要我们代劳……”
但管教虫的话未说完,便在雄虫冷漠的视线中自动消音了。
凯因斯:“我说过要亲手教训他。”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第2章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弗兰卡跳下穿梭舰直向一栋居民楼里奔去。
弗兰卡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医生,他所管辖的区域是一片平民区,住户大多是年轻的雌虫,但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一只叫做凯因斯的雄虫。
为了保障雄虫的权益,每只雄虫在成年时,政府都会给其分配一栋公寓以供雄虫建立自己的家庭。
但这栋公寓大多雄虫都用不上,因为他们早在成年前便会四处物色雌虫,娶纳雌君雌侍,一旦成婚,雌虫的财产会尽数归雄虫所有,那时,政府分配的小公寓可就看不上眼了。
但这只叫凯因斯的雄虫不一样,自弗兰卡接手该片区以来,这只雄虫便一直住在政府分配的公寓中,几年了都没有搬家的意向,也没有娶纳雌虫的消息。
正因为他的存在,弗兰卡这几年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没能服侍好这只雄虫,被问责惩戒,但这只雄虫却出乎他意料地安分,几年来从没呼叫过他。
直到今夜。
弗兰卡跑得一身是汗,站在这个他背过上万次的门牌号前,深呼吸敲响了门。
今夜,这只雄虫呼叫了他,还是加急呼叫,列具了一系列治疗器械药物,让他立刻带来家中,上/门/服/务。
不过数秒,房门打开,暖气涌出房间,扑到弗兰卡的脸上。随后,一张在资料中看过无数次的脸出现在面前。
开门的雄虫身形高大,沉默寡言,明明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却因为眼底的凝重严肃让弗兰卡下意识抖了一下。
虽然雄虫看起来心情不佳,但好歹目测没有严重的伤病。
弗兰卡咽了咽口水,开口问道:“阁下您好,我是片区医生,弗兰卡,方才与您在终端上联系过。请问您的身体出现了什么不适症状?请让我为您诊断。”
在弗兰卡明确身份后,雄虫的神色看起来缓和了一些,他微微点头与弗兰卡问好,侧身示意他进门。
凯因斯:“我没有不适,今夜请你来,是想请你治疗一下他。”
弗兰卡循声望向凯因斯身后的房间,在房间正中央的沙发上看到了一只气息奄奄的雌虫。
……
手筋脚筋皆被挑断,浑身上下多处骨折,体内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甚至……
弗兰卡一边检查着雌虫患者的身体状况,一边忍不住向坐在一旁的雄虫投去目光。
甚至还被戴上了抑制颈圈。
抑制颈圈是雄虫保护协会推出的,供雄虫惩戒家中雌虫的刑具。
雌虫一旦戴上抑制颈圈,自身强大的五感将受到限制,力量速度大幅下降,更致命的是,雌虫自身的修复能力会被抑制。
毕竟抑制颈圈不是晴趣道具,是实打实的刑具,被戴上抑制颈圈的雌虫往往都遭受了残酷的对待或将要遭受严厉的酷刑,伤处无法自愈,死亡率会大幅提升。
更别提颈圈自带的电击、窒息等惩戒功能。
雄虫保护协会曾公开表示,抑制颈圈是犯了错的雌虫的赎罪券,不止标志着雌虫要通过肉/体的苦痛来忏悔,更标志着他们被剥夺了虫权,沦为了最低贱的雌奴。
这就是惹怒雄主的代价。
毫不夸张地说,
抑制颈圈是所有雌虫的噩梦。
看着眼前的身体沉默地诉说着它经历的暴行与虐待,弗兰卡不忍地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能给雌虫戴上或摘下抑制颈圈是雄主才有的权限,这个叫凯因斯的雄虫也一直没有纳娶的消息,或许这只可怜的雌虫只是他心血来潮玩弄标记的雌奴。
他宁愿大半夜叫医生来医治生命垂危的雌奴也不愿解开他颈上的抑制项圈,这是准备待他醒来继续折磨他吧。
没想到这只“安分”的雄虫的手段竟是这般残忍啊……
而坐在一旁的凯因斯没有注意到弗兰卡变幻的神色,他沉默地垂着头,脑海里都是方才窄巷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