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68)
阿舍尔:“也就是说,绑匪很可能是交流会中到场的雌虫?”
已升上少校的阿舍尔此次被皇室近卫队派来协同办案,听闻卡利西尔的话语,接到。
阿舍尔:“那也就是说,他若继续犯案,报复对象应该也就出在这些参会的雄子之中。”
卡利西尔点了点头。
调查员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将到场雄子名单整理出来了。
各区治安长官立刻安排部署手下士兵前去这些雄子家中进行保护。
调查员正在整理被带来交流会的雌虫名单,忽而神色一顿,眉头紧蹙地说到。
调查员:“其中一场交流会中有一只雌虫当前是在逃犯。”
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卡利西尔感到喉头一紧,下意识看向终端。
“谁?”
一旁已有军官发问。
调查员:“是上个月越狱的逃犯,赛拉斯。”
“滴滴滴——”
几乎同一时间,卡利西尔的终端亮起通讯提示音。
是来自凯因斯的通讯。
卡利西尔:“雄主——”
不详的预感攀至顶峰,
卡利西尔顾不上军部纪律立刻接通了通讯。
然而,通讯那头传来的并不是熟悉温和的声音。
“卡利西尔长官,您家的雄虫可真带劲啊。”
……
老旧小区,公寓内。
目所能及之处一片狼藉。
破碎的玻璃印着血色的月辉。
“报告长官,经鉴定,现场血迹中含有微量雄虫素,存在雄虫受害者。”
“受害者应与绑匪发生冲突,客厅存在打斗痕迹。”
“现场有硝烟残留,绑匪持枪。”
现场检测组的声音在耳畔嗡鸣。
卡利西尔的指尖没入掌心,温热滑腻。
方才终端中的声音粗犷、嘶哑。
他不会认错。
是他亲手送进监狱的星盗首领,赛拉斯。
家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他是从窗户进来的。
他今夜特地来这里埋伏蹲点,
是为了来堵他卡利西尔的,
但他今晚却没有回来,
回来的是凯因斯……
阿舍尔:“长官,您还好吗……”
阿舍尔不知道卡利西尔家怎么会突然出现雄虫,但不论如何,能出现在他家,雄虫必然和他关系非同一般。
现场墙壁、地板、家具上都交错着血迹和抓痕,一看便知雄虫在这里经受了惨烈的折磨。
卡利西尔长官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肯定不好受。
六年前的回忆闪入脑海。
阿舍尔紧张地打量着卡利西尔的脸色。
卡利西尔长官好不容易从失去前雄主的伤痛中走出来,接受新的雄虫,可如今……
阿舍尔不知该如何安慰,但面前的雌虫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绝望崩溃。
卡利西尔:“从血迹凝固程度看,赛拉斯离开不超过一星时。”
卡利西尔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士兵,沉声说到:“立刻调取Z区所有监控,取监控盲区模拟逃亡路线图,重点排查处于无监管地带的建筑、尤其是具备抗打击能力可做安全屋的房间。”
卡利西尔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冷静理性,雷厉风行。
“是。”
行动队立刻领命出发,卡利西尔又对身旁副官说道。
卡利西尔:“通知医疗队待命,定位到赛拉斯位置后,医疗队立刻前往现场,争取救援时间。”
“是。”
他的语调平稳,逻辑清晰,仿佛只是在指挥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军事行动。
阿舍尔缓缓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带兵投入搜寻。
却在转身的瞬间,余光撇过卡利西尔垂在身侧的手掌。
黑色的鳞甲已然爬上他的手背。
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第51章
Z区荒郊。
夜色如墨。
当赛拉斯回到安全屋时, 午夜将近。
全区已响起一级警报,街头巷尾亮起的全息投影都是他的通缉令。
赛拉斯沉默地避开监控和巡捕队,终于回到这个最后的藏身处。
当指尖触到安全屋门把时, 赛拉斯绷紧了一路的神经稍稍放松,然而就在下一秒, 后颈的寒毛突然炸起, 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警觉瞬间响起了无声的警报。
赛拉斯:“谁!”
话音未落,一阵急风自后袭来,速度之快让赛拉斯来不及反应,脑袋便被狠狠按在墙壁上,发出震碎夜色的巨响。
“砰!”
涌出粘稠的液体自撞击处涌出, 赛拉斯痛得眼前一黑, 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的枪,却在下一秒听见了腕骨断裂的脆响与皮带扣弹开的声音——配枪已经落入敌手。
剧痛顺着神经直冲赛拉斯的大脑,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卸枪的手法,
利落,干脆,训练有素。
是军雌!
赛拉斯顾不得身上的伤势,骨翅“唰”地展开, 向身后袭去。
锋利的骨刺划破空气, 却在即将触及目标的瞬间落了空。
腹部随即传来内脏碎裂的剧痛, 赛拉斯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腾空而起, 重重砸在五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还没咽下, 漆黑的军靴已经碾上了他的咽喉。
“我的雄主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让剧痛中的赛拉斯笑出声来。
赛拉斯:“真快啊,卡利西尔长官……”
赛拉斯提起嘴角。
赛拉斯:“其他区的废物要是有你一半效率,我前天就该回监狱了——唔。”
军靴裹挟着劲风袭来,赛拉斯的头猛地偏向一侧, 耳膜在嗡鸣中捕捉到周边窸窸窣窣的动静。
数名全副武装的军雌包围了这里,并在以此处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搜寻。
卡利西尔:“最后问你一遍。”
卡利西尔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卡利西尔:“我的雄主,在哪?”
卡利西尔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可赛拉斯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压抑的、濒临爆发的杀意。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脊背窜上一阵电流般的战栗,
可随即,一股扭曲的畅快/感却自胸腔翻涌而上。
赛拉斯低低地笑着,血沫从嘴角溢出。他缓慢地正过脸,仰视着居高临下的军雌,眼神里带着某种近乎愉悦的恶意。
赛拉斯:“这么着急干什么,卡利西尔长官。”
赛拉斯舔了舔裂开的嘴角。
赛拉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抓住了你的软肋啊。”
卡利西尔的瞳孔骤缩。
赛拉斯将那一瞬的动摇尽收眼底,笑意更深。
赛拉斯:“哟,是真的啊。”
赛拉斯咳嗽着,喉咙里滚出低哑的笑声。
赛拉斯:“那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卡利西尔的手指无声收紧,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拧断赛拉斯的脖子。
卡利西尔:“你要寻仇的是那些欺辱过你的雄子。”
卡利西尔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带着暗涌的怒意……与恐惧。
卡利西尔:“我的雄主从未害过你,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赛拉斯:“欺辱?”
赛拉斯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在黑夜之中回荡,癫狂而刺耳。
赛拉斯:“你也知道那些雄虫欺辱过我啊。”
笑声戛然而止,赛拉斯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看着面前军装笔挺、荣誉加身的雌虫,眼中溢出阴毒的恨意。
赛拉斯:“卡利西尔,我今天去你家,原本是想要杀了你的。”
赛拉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上刑场,在帝国的审判下化为灰烬。
就算逃出来,面对铺天盖地的追捕,他也撑不了多久。
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所有未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