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103)
口供因害怕、哭泣和记错了的原因更改。
“被告人有无异议?”
陆承安从法官的第二次问话里回神,低声说道:“没有。”
问:“枪哪儿来的?”
答:“偷的。”
那把枪是程菲白曾经送给他让他自保用的,她还说如果有必要可以说枪是她送的,她会承担责任。
但陆承安坚持:“偷的。”
根据众多证据链,警方发现陆霖琪的验尸报告里他的基因链有问题——提取信息素基因链是陆承安提出来的,他坚持要知道陆霖琪的基因链是否完整。
人类的基因链条是螺旋式状态,陆霖琪的也还是,但在某一节段重复螺旋。
包括纪邈的也有重复。
有医生前来提取陆承安的基因,当天出报告。他的基因链是一整条螺旋状的走向,没问题。
关于陆霖琪与纪邈的基因链重复,官方还不确定他们是否为天生畸形,有待考证。
但经此,医院首先给出证明说纪邈身为成年人,完全没有自主行为,被陆霖琪如此对待,他依然觉得陆霖琪爱他,并唯他是从。并且纪邈有严重性隐,跟磕毒的时候差不多。
也许是基因链作祟,也许是其他原因,但都因此间接证明死者陆霖琪跟活人纪邈的不正常。
拥有正常基因的陆承安有独立的自主行为,在明确不愿与他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和有被杀的危险时,误杀陆霖琪与其朋友,属于过失杀人。
以此判刑。
平民偷枪私藏枪械,罪加一等,判刑年限叠加。但由于陆承安一开始主动报案自首,且认罪态度良好,最终判处犯人陆承安有期徒刑9年零9个月。
剥夺公民政治权利,没收所有财务所得。
经查,犯人陆承安没有任何财产,只曾养过的一只小猫,和给小猫办的一张金卡。如今小猫不知去向,听说已经死亡,金卡持卡者是小猫,不属于陆承安的直接财产。
没人去查里面有多少钱。陆家那个情况,肯定没钱。
法庭综合考虑予以保留,给陆承安留个小猫遗物,不缴没充公。
一审为终审,不再二审。
拘留所已待两个月,现在陆承安还要服刑9年零7个月。
将陆承安送往监狱,走出法庭前,法官有一个疑问想知道。
“你户口本上的名字跟你身份证上的名字不符,为什么?”
不止他一个人想知道,可能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
陆承安的案子,吸引人的地方不仅在儿子杀掉老子,还在陆霖琪跟纪邈的下流逸闻上面。
性,能引发人最低贱的好奇心。两个爱好做那种事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也是贱的吧。
陆承安平静地看着那些或微笑或冷漠的面孔,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不要询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很多人的名字因为系统原因也可能会出错。
他们想知道的不是陆承安的身份证为什么和户口本不同,而是他为什么叫陆承鞍。
很多人听过陆霖琪对陆承鞍里的“鞍”字是如何解释的,可他们还想听陆承安说。
无言寂阒中,陆承安突然想起四岁的自己和六岁的景尚。
按理说他早就该忘了,但此时此刻,景尚稚嫩的面孔无比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这就是我的名字,给你看看——鞍。”陆承安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把它写出来,昂起下巴骄傲地说道,“我还没开始上学呢,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本以为景尚会夸赞他,但看清那是个什么字后,景尚却大人一样皱起眉头,自以为是地摇头说道:“不是这个鞍。”
“那是哪个?”
“是这个——安。”
陆承安看他写完后,不高兴地噘嘴:“为什么是这个安,我爸说我就是这个鞍。”
“就不是这个鞍,就应该是这个安。”成为朋友以来景尚第一次跟他红脸,坚持说道,“是平安的安。”
“你懂什么啊?我爸爱我才给我取这个名字。我爱他们。爸爸们说,爱我才会这样。”
景尚指着他身上的伤痕无情地说道:“爱你就是打你吗?”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打我?怎么叫打我?”
“这就叫打你。”景尚倔强地指着他的伤。
“这不是在哄我的时候摸我吗?我爸爸就经常摸我头。”陆承安被什么很乱很乱的事情缠绕在里面出不来,说,“这是抚摸我。我爸说他爱我才这样呢。”
景尚突然拿一根手指戳他的淤青,问道:“什么感觉?”
“嘶啊......嘶啊呀......”陆承安立马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地后退不让碰,说道,“痒痒的。”
景尚摇头说:“那叫疼。”
“......疼?”
“嗯。”
“不是痒吗?”
景尚问道:“你喜欢感受这种感觉吗?”
陆承安摇头:“不喜欢。我害怕。”
“那它就是疼。”
“我爸说我要喜欢它。”陆承安说,“因为大家都应该喜欢这种很舒服的、痒痒的感觉。”
“我说了这种是疼,你受伤了。你不喜欢它。你爸该死。”
陆承安怒道:“你干嘛这么说我爸?!”而后声音变得很小很小,确认般地问道,“我爸真的......在打我吗?”
“嗯。”
“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父亲也打我。”
“......”
陆承安安静下来,四岁的身体小小一坨,蹲在景尚身边,然后叫他:“景尚。”
“嗯。”
“我爸很爱我,我爸爸也很爱我。而且等到我18岁了,我就要和人亲亲。”陆承安开心地和景尚说,“我爸爸特别高兴,我也想像他那样高兴。他嘴里叫的声音可好听啦,他很舒服。”
“你不能被人亲亲,那样是不对的。”景尚一边摇头一边非常严肃地说道,“你爸和你爸爸那样对你根本不是爱。”
“......”
陆承安小声:“真的吗?”
“嗯,我不会骗你。”
陆承安托着脸发愁道:“可是我相信了怎么办。”
“你不能相信。”
“我爸天天这么说,我肯定要相信的呀。我现在就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我跟你又没认识多久。你肯定是骗我吧。”
“你不能信,我没骗你。那不是爱。我认识你时间短,但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陆承安。”
“可是我......”
“没有可是。那不是爱。真的不是爱。”
“......好吧。”陆承安眉头更深地皱着,想了个办法,“那你骂我。只要你骂我,我就知道不能相信那种爱。”
景尚觉得行:“怎么骂?”
陆承安张口就来,好像早就听过无数次,现在正好能学以致用地说:“你骂我贱啊!”
“你不贱。”景尚拒绝。
“你必须骂我。你不骂我的话,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我又该不该相信我爸呀。”陆承安猛地推他一把,“你快点骂呀!骂我贱。”
“......”
“骂呀。骂我贱人。”
“......”
“你快点骂啊。”
“......”
“你好磨叽,快骂呀!”
“你......”景尚眼眶湿润,被逼得不知所措。
“景尚!我要烦你啦!”
“......你真贱......贱人。”
第一次骂陆承安的时候,景尚瘪着嘴哭了很久很久。
十载光阴弹指一挥间,陆承安长大成人,背负着10年的有期徒刑,在法庭之上默立良久。他脸上没有表情,但眼泪却无声地流淌下来。
眼泪染湿脸颊,陆承安哭了很久很久。可他开口的时候听不出一丝的哽咽,平铺直叙:“法官大人,我四岁的时候就有人很认真地告诉过我,我的名字不应该是父母因为侮辱和取乐、硬要塞给我的桎梏枷锁。我的名字可以简单,但必须要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