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107)
断裂的中指因为错过最佳缝合时期,陆承安听医生建议,决定接机械手指。
只要舍得花钱,安装在陆承安手上的中指灵活度绝对超过百分之百。原寻说钱不用他担心。
本来陆承安只想要自己的手指,灵不灵活无所谓,但既然原寻这么说,他又把话咽回去。有人花钱不要白不要。
就是看在原寻要为他接机械手指的面子上,被戏耍的陆承安才耐着性子没有骂太脏。他只是冷笑说:“原寻,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局外者。你身为旁观者,好像早就看透了我跟景尚的恨海情天,但你什么都不说。”
“你早看出来他爱我,可是你不告诉我,你也早看出来我在耍弄他,可是同样的、你同样什么都不告诉他。你就看着我们两个人,像傻哔一样跌跌撞撞,看我们的好戏。你真可怕。”
“不是你们两个傻哔不让我说的吗?”原寻受不住谴责,竟然生起一分恼怒,“小时候我要加入你们,跟你们交朋友。本来玩儿得好好的,谁知道一个暑假没过完,你们突然决裂。”
越说越顺畅,原寻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决裂就算了,你们还让我在中间传话。今天中午吃什么明天早上又吃什么,都是些废话!要不是我父亲那时候非让我跟景尚玩儿说要打好关系,你看我理不理你们两个。”
“后来我不想再传话,劝你们俩和好吧,你们俩一人锤我一拳!警告我不准再说这种话,说有大人在场,特别是牧元帅在场的时候更不准这么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说什么决裂才能做朋友。”
“我就纳了闷儿了,都特妈闹到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怎么做朋友啊?!这些事儿你全忘了是吧?那你和景尚把我两只眼睛锤出一片乌青怎么算?!”
“回去和我父亲告状,我父亲都说是我太废物,天天让我练格斗搏击!我那么小差点儿被练废!而你却打完就忘?!”
“虽然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不是看出来你们不是真的想决裂,你看我管不管你们!”
“......”
陆承安摸额头:“是吗?”
原寻怒道:“很早我就想说了,你特妈越长大越神经,是不是分不清想象跟现实?”
“......”陆承安的右手这次改摸头发,挺尴尬地,因为他发现原寻说得很对。很多时候他自己待着,总觉得脑袋恍恍惚惚。
十多年来,他只坚定地记得一件事。
和景尚互相厌弃、憎恶,是他们自保的盾牌。
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
原寻还在发泄:“陆承安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些年你是不是在说反话。不然就凭你在学校干的那些令人无语的事,根本让人没有办法相信,你嘴里说的和身体做的能够实现逻辑自洽!”
闻言陆承安迷惘怔愣,他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他用一种确实如此,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是这样、但依然要怀疑一下自己的语气自问道:“我在说谎吗?”
而后他宛若恍然大悟。
原来......他和景尚......
他们早在相恨的时候,就已然相爱。
恨比爱热烈,爱比恨长久。
这一刻,他蓦然明白曾经挂在景尚房间里的那副油画,上面那句话的含义。
——长相爱或共赴死,别无他路。
他们做到了。
第78章
从十三四岁决定追在景尚屁股后面“恶心”他, 陆承安就学着融入他所谓的“朋友”们。
江端跟高木栖骂他时他从来不忍着,永远反唇相讥。原寻话少,但语言犀利,好像每天不骂几句傻哔和白痴就缺点乐趣, 陆承安同样会骂回去。
几年后真相大白, 原寻没骂过陆承安, 陆承安倒是没少骂原寻。可能是原少爷终于意识到他吃得苦实在太多,怨气积压,憋不住了, 把那张往日里只会点评傻哔的嘴逼成连环炮, 在探监室外面破口大骂, 且面目狰狞。
向来打架没输过、嘴上不吃亏的陆承安, 于今日眼神飘忽神情尴尬。一会儿用手挠额头,一会儿用手抓头发,嘴中时不时发出“呃......嗯......”等无意义的语气助词。
可谓有嘴难言百口莫辩。
最后等探监时间到, 原寻倏地冷静下来,陆承安才赶紧插上话, 边站起身跟随新调来的执法人员走边把右手举起来, 平伸在太阳穴处, 面带歉意地摇手颔首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特妈还怪有礼貌的, 不像穷个凶极恶的杀人犯。
原寻微笑:“我再也不会来看你了。”
铁门即将阖闭,陆承安及时接道:“应该的应该的啊。原少你真是大好人。”
“......”
放江端进入探监室意图酿成惨剧的执法人员已被处理,原寻实名举报后,要求星际联盟监狱给陆承安换单独牢房。
现在他饱受公民关注,有再多恩怨,官方也会把表面功夫做好。江端被江家带走关禁闭, 尽管引发诸多不满谴责,公民们也深刻意识到,“王子犯法”不可能与他们庶民同罪的。
一时之间,连最初喊着枪毙陆承安的极端人士都开始逆转态度心疼他,把江端骂了个狗血淋头。最重要的是,判决前,早在看见陆承安长相的那一刻就有无数人说,能长成这样的小孩儿会犯什么错呢?!
他刚高考完毕,星际联盟高中里许多学生都认识他。他们说就事论事,先摈弃这次杀人事件不谈,陆承安那张脸长得真没话说。他身为一个男生,还身为一个铁血Alpha,却被称为星际联盟一枝花,就知道美貌如何。
另一群人便骂这些替他说话的人是该死的颜控,双方吵架。
陆承安对上述腥风血雨一概不知,就算知晓也不感兴趣。管理他的执法人员盯他几天只觉他很可怕,过于得没心没肺。
开枪连杀两人不做噩梦,每天吃得好睡得好。监狱规定的时间作息,他从第一天执行起来便没有任何不适,挑不出半点错。
甚至他给人一种感觉:能够射杀陆霖琪,亲眼看他死在自己手里,死在自己眼前,是他在目前短短18年的人生中计划了无数个夜晚、也决心要除掉的心头大患。陆霖琪活着的时候,他才反而会做噩梦。如今大患已除,他心无牵挂享受生活。
监狱里的生活也是生活嘛。
“狱警叔叔,你这么盯着我是做什么?后脑勺儿都要被你盯穿啦。”从外面看完普法节目输入完要好好遵纪守法的思想,回牢房途中,陆承安皱着眉头嘶了声,不客气地说道,“其实我现在对你们这些执法人员没有任何好感,不要这么盯着我,谢谢你哦狱警叔叔。”
狱警拿警棍戳他一下,挺轻的:“你先好好说话。”
陆承安眉头皱更深:“?”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说话都像找家长要糖。”青年狱警叔叔说着,还真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来,递到陆承安在牢房外面就要戴镣铐的手心,“我老婆说你很可怜,肯定是个乖孩子,非让我来上班的时候把这颗糖给你。你要是喜欢吃......”
他眼睛先向四周看了看,没其他人,脑袋倾斜一点非常小声地徇私枉法道:“明天给你带一把。但你得藏好不能被发现。前面有牢房有狱警,把你手心的糖捏紧了啊。”
陆承安下意识攥紧手心,紧皱的眉头迷茫地松开。
他开始不自主地反思自己的说话方式。多年来耳濡目染,他知道自己有时说话像......之前不止在床上,哪怕在床下景尚给他休息的机会决定不淦他时,都会警告他说别撒娇。
可景尚能这么说,是因为陆承安想要这么做,故意勾他。
他很喜欢和景狗做。
但他没有这么对待过别人。
......可是因为别人知道他的爸爸是谁,陆承安觉得自己正常或者只是稍显缓和的说话,他们也觉得自己在娇嗔。
一个眼神都觉得是他想要。
这是第一个,听到他同样的语气,却说他只是像个孩子朝大人要糖的人......没有不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