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56)
和田辛的第一通电话,他就猜到景尚已经越轨,自此以后更难掌控。牧寒云洗完澡出来,就见到景慈蹲在药剂箱前,一动不动,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悲哀。
“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逐渐在自己怀里咽气,落泪忡哭的悲痛模样,大抵都不如景慈那种神情更震撼人心。
牧寒云不想景慈难过,当然要找景尚算账。
也就是现在。
“景尚,你真是长大了,翅膀想变硬反抗我了。”牧寒云被那句有什么用、激得火气从心底飙升,多年来的身居高位让他无时不刻不在命令,“出来。”
景慈先出来了,喊道:“牧寒云。”
牧寒云不为所动头都没回。
景尚也没有出去。他仍只将门打开三分之一,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将门闭合一点,口子剩四分之一。
通过窄窄的门口,半步之遥就能握手言和,但父子两个中间仿佛横亘着一条天堑银河。谁先跨步谁先掉入黑洞,卷进万丈深渊不得好死。
“现在当着你爸的面,我不想对你怎么样。”牧寒云声音低下去一点,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儿子不是仇人,做父亲的要包容,但这是他酝酿更多风暴之前的伪装,“出、来。”
景尚看了眼已经走至牧寒云身后,顺势攥住他手腕想把他往回拉的景慈。漠然的表情好像说当不当着他的面有什么所谓,不重要。但景慈的手指在微乎其微地痉挛哆嗦,他有软肋。
景慈中将......呵。
握着门把的手松开,景尚垂下睫羽,向外走出一步并且关闭身后的房门,站到了走廊里。
他听从牧寒云的,从门后走出来,并说:“对不起父亲。”
景慈非常意外地看他一眼。
听到房门关闭,尽量贴着墙角缩,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陆承安又隐隐听到景尚的道歉,更惊讶地睁圆眼睛。不是说景尚这几年从不向牧上将低头道歉吗?
上次他被牧寒云的信息素逼得吐了口血,命直接去半条,都依然梗着脖子硬气到底。全然不怕死。
陆承安快被吓死了,他觉得牧寒云有病,跟这样的人共事会早逝。但矛盾的是,他心里没有丁点害怕,还可惜刚才没有把景尚的嘴角咬破。
他应该强硬一点的!
舔狗没有尊严,他就咬。
要是被牧上将发现他此时就在景尚的房间里,他会被杀吧。
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地从胳膊上冒起来,陆承安不敢搓,经历过无数战场厮杀的A l p h a都是感观怪物,这点动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放声高歌。他不会赌命,只敢动动眼珠子观察记录这有趣的一幕。
他想象不到景尚在他父亲面前被驯服的样子,所以使劲儿地想象。舌头舔了舔嘴唇,口渴。
“我没有怪他。牧寒云,那天事发突然,如果他不用我的药剂,事情绝对要比上一次他攻击了上万人的情况还要严重。他已经受刺激了,必须靠基因剂作辅助药物。我们两个当时在军事总部,我没有办法帮他。那你让他怎么办,死吗?”景慈语速颇快地说,“他才是正确的。他做得很好不是吗?”
语气清冷直下,景慈提醒一般地说道:“你用不着替我责怪他。牧寒云他是我的孩子,是你非要我生下来的。你不要总是这样一副让我生下了他、又这么厌恶他的样......”
“嘭——!”
牧寒云一脚踹开景尚紧关的房门,巨响打断景慈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射去。
“景慈,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我没有厌恶他。”牧寒云这么说道。他回头拍拍景慈手背,在景尚那句服软的道歉中已经稍熄怒火,声调平淡下来,开口道:“他有点儿反常,我看看他房间里有什么。”
第42章
陆承安几乎不会呼吸了。
火烧了起来。
有易燃液体助力, 很凶猛的大火。
......
房间门被踹开的那瞬间,陆承安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脏提到嗓子眼儿。两种念头如闪电般风起云涌地转换,是纵身一跃跳窗逃跑还是举起双手跪下投降。
这种危急关头, 他都没做好决定, 一直拿不准主意纠结。
第一种方法有很大的生还可能, 但他以前没有在类似情况下跳过楼,不知道直接跳下去有没有什么保护内脏的姿势。
就算是二楼,也有被摔死的风险。风险还挺大的。
第二种方法看着更保险, 只需要双手抱着脑袋, 做好一个刚成年才半个月的小孩儿那样应该做的。表露出害怕神情, 在牧上将——已经是牧元帅——威严的逼视中跪倒, 勇敢承认错误,不该半夜时分爬景尚的窗。
并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偷鸡摸狗万人唾弃的腌臜行为。
推演起来似乎活命的几率更大,但陆承安有理由质疑, 可能他刚在落地窗帘的后面动那么一下下,牧元帅就会拔枪射击, 根本不会让他演这场戏。景慈也没机会阻拦。
牧寒云不是景尚。
所以陆承安的直觉强烈地告诉他, 不准动。
不要动。
所以火舌猛地蹿起两米多高疯狂地燎向黧黑的落地窗时, 陆承安烟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熊熊的火光, 它们像金色鬼怪一样跳跃。自然界中的火种精灵, 由人为制造出一场灼热火海,先是金灿灿、之后血淋淋地告诉他,人类的躯体多么渺小,不要妄图抵抗。可陆承安的第一反应是想惊叹想哇哦,第二反应是回忆方才发生眼下这种情况的种种经过。
反正没有一个反应是逃跑。
当时卧室门开,牧寒云看见景尚床边的地毯上摆着一堆他几十年没再见过的玩意儿。裁纸剪刀、纸张、纸玫瑰、花的枝干。
“这是什么东西?”他被景慈拉着手, 好整以暇地问景尚。
后者几不可察地攥拳,在牧寒云回身看向他时又轻之又轻地松开,面不改色道:“手工。”
“你做的?”
“嗯。”
“你会做吗?”
“嗯。”
“做一个我看看。”牧寒云凌厉的下巴稍抬,让景尚回屋里拿工具,说,“就现在。”
景慈皱眉道:“牧寒云。他还生着病......”
景尚走进卧室,从地上捡起裁纸剪刀和一根花的枝干,再拿两张白色玫瑰纸。他步履平稳地走回来,不看牧寒云一眼,低头专注手中动作。
有成年男性半个手心大小的纸玫瑰很快显露雏形,就在景尚继续叠着,心无旁骛的时候,一只手猛地伸过来,把那些只能彰显柔弱和毫无力量的、毫无作用的纸玫瑰和剪刀拍落在地。牧寒云的军靴碾上去,脚尖稍抬拧着圈碾,仿佛他脚底下的是一颗血淋淋的敌人的头颅。
侮辱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景尚,我和你爸培养你教导你,是让你玩儿这些只有女人和 Omega才会玩的东西吗?”牧寒云说道,“你的兴趣爱好真是越来越见不得人了。小时候写日记现在叠这种恶心的纸玫瑰,你是顶级A l p h a!出去后你敢承认自己是我牧寒云的儿子吗?”
景尚没说话。
“你的信息素攻击过一次星际联盟高中,那次全城的警报器狂鸣。人人都知道你厉害,人人都拿眼睛盯着你呢,”牧寒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做自己,首先要做好牧元帅的儿子。”
他将“牧元帅”三个字的音调咬得极其重,提醒景尚,别人敬他捧他全是因为他。同时还提醒景尚,他牧寒云过了几十年刀尖舔血的日子,杀过无数人踩着他们的尸骨用实力走到今天,警告景尚守好规矩。
好自为之。
牧寒云用敌人或朋友的血液当洗澡水洗澡时,景尚能够拥有平安、稳定,他应该心存感激。
接着牧寒云去书房,拿了几罐易燃液体。容量像普通的汽水那样,2 0 0毫升左右。牧元帅家里有各种各样危险的武器,星际联盟新研发出的易燃液体第一个都要送给他尝试。
易燃液体被毫不留情地砸进景尚的卧室,目标:那堆在牧元帅眼里全是废品的娘们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