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92)
30年打工人的眼力见儿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伸手想接过景尚手里被拎着后颈肉的小猫, 要代为照顾。‘陆承安’后颈的皮肉被景尚无情地捏住掂着, 身体吊于半空中, 眼睛当即倒三角地微眯, 四肢僵硬地蜷缩,尾巴一点一点地卷起来挡住中间位置。
“不用。”景尚躲开田辛自作多情的手出言拒绝道,‘陆承安’跟着他的手缓缓地向旁边平滑移动。猫咪起飞。
田辛道:“好吧。”
“景尚, 把他放下来。”陆承安敲了下筷子,凶巴巴地道。
被警告的人眼神看过去。便见陆承安坐在餐桌旁, 一只手拿一只筷子, 要打架子鼓似的交错敲击使筷子发出噔噔声响:“放下‘陆承安’把你的手洗干净过来吃饭。景大少爷你是不是还要我说第三遍才能恢复听力啊?”
“......”
“嗯。”景尚把猫往地上一丢, 起身先洗手, 然后坐过去。
田辛耸肩, 弯腰抱起猫走出客厅,到外面喂它猫罐头了。
陆承安知道景尚又变得奇怪了。吃饭夹不住青菜,喝水端不稳水杯,状况百出像个智障,时不时地死一次机。
仿佛他没办法从一场镜花水月的梦里醒来,唯恐认清现实。
不过他胜在听话。陆承安说什么景尚都不会特意地思考, 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有自己的坚持,陆承安都无法撼动分毫。
“嘶......啊......姓景的狗哔你特妈的是想咬死我吗?!你的信息素好浓......啊......景尚我真、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这......”陆承安毫无还手能力,被景尚压制着按向门板,锋利犬齿在Alpha标记伴侣的时候暴露无遗,无情地刺入陆承安后颈,“轻点咬......玛德你这时候听不见我说话了是不是?缺德的狗玩意儿......”
“没出息的傻哔,我亲你一下你就跟我啊......跟我来疯的是不是?小爷还没说爱你呢......你这样的神经病,谁愿......”
“你冷静点儿,想弄死我你直说......!景尚别太过分......景哥景哥景哥景哥好了吧,我真不骂你啦......我对你好,你特么也对我好点行嘛......景哥饶命啊......”
“景哥我求你啦,饶命。饶我一命啊哥哥......”
“景哥......”
“景哥哥......”
“哥哥,有话好说啊......”
“要死啦要死啦......真的要被弄死啦......”
“呜你玛德臭傻哔......!”
“你就是狗!......谁摊上你谁倒八辈子血霉的疯狗!”
“景尚,你不得好死......”
“......”
他们说了许多话,从好到坏从坏到好,反反复复地利用。那些字被陆承安嘶哑的嗓音叫唤得烂掉,没有丝毫新意。可这些翻来覆去的语言里,没有一句是他们相互诉说爱的酸言酸语。
陆承安在呜咽啜泣中闷头昏睡,那些眼泪仿佛在谴责致力于干正事的景尚绝情。因此他把脸倔强地撇向另一边再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不让景狗描摹他眉眼。
比谁更绝情。
—
翌日睡得心满意足,迷蒙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承安先看见大亮天光从宽阔的窗户投进来。光线有形状,景尚站在正中午被窗户切割成长方形的框状里,掐着猫的脖子比划。
他似乎是在好奇:猫明明不是人,只是畜牲,为什么会有感情和脾气。之前奓毛要挠他,现在却又亲近他。
像人一样善变。
“......你干什么呢?”陆承安张嘴说道。然后他两条秀雅但又不失凌厉的眉毛死死地拧紧,因为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种极其沙哑、仿佛是从胸腔肺腑间硬挤出来的破锣气声在响。
天杀的景狗......
动静虽轻,但景尚注意到他的醒来,提着小猫朝床边走。
“嘀嗒......嘀嗒......”
猩红的颜色自‘陆承安’嘴里淌出来,粘稠地染红脚下的地板,它还在景尚的手里挣扎。景尚走出有光的框梏,迈入阴影的瞬间,他那张可与天使比拟媲美的面容顷刻变得扭曲,赛过青面獠牙的修罗。
恐怖至极。
趴在床上的陆承安眼睛不受控地瞪大,完全无法理解此时倒映于眼底的一幕。
时间变得缓慢、失真。
而后不知是腰身还是腿又或哪里响起“嘎嘣”一声响,与此同时陆承安的躯体“腾”地坐直翻身往床下掉。
“景尚!景尚!!”陆承安没能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因为景尚及时接住他,“谁让你碰我的猫?谁让你碰我的猫?!你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他睡醒后总是红润的健康脸色如今褪得雪白,不管不顾地攥紧景尚的衣服领子怒喊:“你干了什么?景尚你干了什么?!你竟然杀了他!!你......”
“......喵呜。”
“你竟然敢杀......”陆承安惊疑不定,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起身太急翻跌在地,若不是景尚扑过来把他捞进怀里缓冲,非把膝盖磕肿不可。
察觉到人类的情绪波动,小猫嘴里吐着血红颜色,活蹦乱跳地蹭陆承安:“喵呜喵呜~”
“......”
没有血腥味,但有果酱味。
陆承安抹了下猫的嘴巴,将指腹放鼻子底下闻,确定如假包换的果酱。
“他自己不听话偷吃。”景尚把他拽起来甩床上,表情语气无一丝波动地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污蔑我杀他。我真要杀他用等你睡着吗?”
“当着你的面他就死了。”
大清早受惊过度的心脏悲催地趋于平缓,陆承安一把扯过被子像个乌龟似的躲里面,这时觉得面子过不去,可又不想认怂道歉,便把四个被角全部压紧。一时之间,景尚竟然找不到适合把他扒拉出来的下手地方。
最后景尚只好隔着被子扇了两巴掌陆承安的屁股,手劲儿挺大:“下楼吃饭。”
“景狗你特么敢打我!”陆承安猛踹被子警告。
景尚又扇他一巴掌。
乌龟陆承安掀被而起,不顾浑身酸疼,面红耳赤地冲过去要和景狗玩儿命。
“他一个小猫懂什么偷不偷吃,肯定是你喂他的!谁特么有我了解你,你就是个狗东西!”
“我怎么没在家里见过什么果酱,我找不着猫找得着?你骗鬼去吧姓景的!”
“景狗,你特么背着我欺负小猫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别不承认。幼稚!幼稚!”
“狗欺负猫这种缺德事,也就你干得出来!”
“......”
整个牧家全是陆承安不忿的谴责,闹得鸡飞狗跳。景尚口头上不予争辩,只用另外的方法双倍十倍地从陆承安身上讨回来。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彼此身体都跟调色板似的张扬惹目,青一块紫一块。但又不是受伤的那种青紫。根本分不清到底谁吃亏少,谁占便宜多。
可能平分秋色吧。
高考的前一天,陆承安往自己看不见、但他知道绝对惨不忍睹的后颈腺体贴方块创可贴。举着胳膊一分钟,他就累得唉声叹气,瘫在躺椅里不想动。
晚上他回陆家了。
高考前得回去一趟。
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得更好。陆霖琪带朋友回来,纪邈在楼上哭着喊爹地。
原本看到两个爸爸都在家陆承安露个脸就可以回牧家了,但陆霖琪让他别去高考,今天晚上必须待在这儿。
他是以一种很自然很平常的语气说的,不严肃也没有威压。
但早在说话之前,陆霖琪便将陆家客厅的大门关闭严实。
“承鞍,你小时候最先学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学得特别认真。”陆霖琪坐在沙发上,自在地跷起二郎腿,他凝视陆承安长成的外貌,尤为得满意,“我就说你长大后像爸爸。面孔像,身体像。你从懂事起就说等成年以后要变成爸爸那样的人,他很快乐不是吗?这就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啊。被很多人骑很舒服的,这就是你名字的意义。”
他面上全是一个父亲那样的慈爱与和蔼,语调也是。它们曾让陆承安无数次相信两个爸爸是天底下最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