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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不醒(79)

作者:林啸也 时间:2025-05-02 23:01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上 甜宠 养成

  陈乐酩阖上眼,心窝里溃烂一片。
  “如果再见到他,你第一句话要和他说什么呢?”
  余醉沉思几秒,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弟弟跟着一帮小伙伴下河摸鱼被水冲走。
  他知道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那时是晚秋,他跳进河里顺着河道疯了似的找过去,当时心里脑袋里全都乱成一团,甚至完全没抱希望弟弟还活着。
  只是想:要找到啊,一定要找到,河水多冷啊,不能把小咪留在河里。
  后来在河岸的岔口看到双手死抱着树干的弟弟时,余醉连“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就把我一起冲走吧”这种事都想过了。
  时隔多年,再次体验这种感觉。
  他只是捏捏陈乐酩的后颈,说:“回来就好。”
  风寒天冷,大雪缓缓地将整个岛屿埋葬。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场雪。
  陈乐酩抹一把肿成两个核桃的眼睛,牵着哥哥的手往楼上走。
  “我们去洗澡吧,我给你洗,不要小汪哥。”
  下雪天泡热水澡很舒服。
  以前冬天的时候爷爷总会烧一大木桶的水,让他和哥哥进去泡。
  他们泡澡的时候爷爷就劈柴烧炕,把火炕烧得热烫。
  从水里出来匆匆一擦,光溜溜地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再吃一小碗猪油渣,是陈乐酩童年里要写满一整页开心清单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没有火炕,也没有爷爷。
  他很想问哥哥:爷爷不在我也不在的时候,哥哥是不是也像我这么想家。
  后来猛然反应过来,爷爷不在我也不在,哥哥哪还有家。
  “要不要喝点酒?”
  余醉从柜子里拿出那坛只喝了一点的高粱酒。
  陈乐酩这才明白那晚哥哥说的喜酒和新娘子是在暗指什么。
  -新娘子很漂亮,新郎很丑。
  -他非要给自己找这么个新郎,我有什么办法。
  陈乐酩抿抿嘴,看着哥哥吊着半只手臂都帅得让他腿软,心道,丑吗?
  一点都不丑!
  新娘子貌美如花,新郎更是英俊潇洒,这不绝配嘛。
  天生一对来的呀。
  这么想着,他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跑进浴室放水,滴上精油,把温度湿度都调整合适,又去楼下拿了一盘水果两只酒杯。
  余醉什么都不管,懒在一边沙发上做甩手掌柜,看着弟弟顶着那对金鱼眼跟只被抽转的小陀螺似的跑进跑出,有点像有钱人家给病弱大少爷买的小书童。
  那么滑稽又那么可怜。
  小书童打点好沐浴场地,还要来伺候少爷,把哥哥从沙发上揪起来给他脱衣服。
  “小汪哥也是这样给你洗澡吗?”
  “你听他说,他就拿条毛巾随便擦两下。”
  “嗷。”
  陈乐酩双手揪住哥哥的毛衣下摆往上拉,小心护住右手臂。
  余醉没那么娇气,背对着他,恨不得直接一抬手给扯下来。
  肩背上一格格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轻微颤动,显露出后脊至腰窝处的那道浅沟,劲瘦的线条一路往下描摹出最窄的一截。
  陈乐酩用手摸着,指尖抚过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疤。
  失忆的时候他羡慕“弟弟”,知道余醉每一道伤疤的由来。
  现在他全知道了,才终于明白余醉为什么不愿意在他面前袒露伤口。
  每一道伤都是剜进他心里的一把刀。
  他用手摸着碰着,脑海中却满是哥哥九死一生的过往。
  余醉正要去解皮带,就感觉后背落下一处处濡湿。
  猫似的舌头软软地舔过伤口,再用温热的唇亲亲蹭蹭。
  两条手臂从腰两侧伸过来,圈住他的小腹,后背贴上弟弟柔软滑腻的胸脯。
  这是陈乐酩第一次吻他的伤疤。
  以前还是弟弟的时候不可以。
  稍微有一点过界的举动都会被哥哥察觉。
  后来稀里糊涂地和哥哥谈了三个月,能像现在这样亲密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陈乐酩细细地吻着,偶尔还会舔两下,或者拿嘴唇轻碾发出“啵啵”的声音。
  屋里温度高,余醉裸着上身也不冷,就懒怠地站在那里,任由弟弟给他打标记。
  眼看他越吻越往下,这才不得不叫停:“行了,过来给我解皮带。”
  陈乐酩那小牙都要咬到裤带边了,悻悻地住嘴。
  “这个还要我解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低眉沓眼地瞄哥哥的裤裆,鼓囊囊一大团,怪吓人的。
  余醉说我就一只手,陈乐酩想反嘴,一只手你怎么系上的啊?
  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半蹲下去老老实实给哥哥解。
  陈乐酩平常很少系皮带,嫌麻烦,都是穿松紧裤或者系带的。
  他们家衣柜一打开,一边西装裤一边运动裤,哪边是哥哥的哪边是弟弟的简直泾渭分明。
  陈乐酩的手一紧张就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怎么都找不到皮带扣的锁眼。
  余醉垂眸看着,忍半天还是没忍住笑。
  “起来吧老爷爷,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陈乐酩终于成功,迫不及待地一把拽下来,“好了!”
  确实是好了,太好了。
  他这一把把他哥的外裤连内裤一起拽掉了。
  什么软软的东西在额头上弹了一下,又从鼻尖滑过,陈乐酩呆呆地眨巴着眼睛,直视前方。
  那短暂的几秒钟里,他恨不得用手刨开地板挖个大洞把自己塞进去。
  他愣住了,余醉也愣住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动。
  距离实在太近,近到陈乐酩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每一根迫摄的青筋,迎面而来的热意把他搞得晕头转向,又臊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
  余醉退后半步,居高临下看着他,骂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笑骂:“就这么几分钟能急死你?”
  陈乐酩摸摸额头被弹的地方,嘟囔:“我没急,我说的是纯洗澡,没想干嘛……”
  “你没急你上来直接脱。”
  他还在那反嘴,“那我还先给你唱首歌啊。”
  话刚说完就被在脸上轻轻拍了一小下。
  余醉端着肩膀连笑他好几声。
  这小二百五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折腾半天热水澡终于泡上了。
  单人浴缸有点挤,陈乐酩趴在哥哥身上,余醉的右手用防水膜包着,搭着浴缸沿。
  窗外下着雪,浴室灯光昏黄。
  氤氲的水汽中满是两人都熟悉的精油味道。
  肌肤相贴,呼吸交缠。
  陈乐酩贪恋地听着哥哥的心跳。
  余醉在喝酒,时不时喂他一口。
  他用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压着哥哥坚实的腹肌,履行小时候的承诺。
  余醉身上多了一处新伤。
  在腹部,肚脐底下半寸的位置,平时穿着裤子根本看不到。
  当然,现在也看不到。
  他在伤疤上贴了块巴掌大的白色防水绷带。
  陈乐酩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束缚器、失控的毛病、还有这块绷带。
  他很在意,几次三番让余醉揭开绷带给他看看,余醉不理。
  问他怎么伤的,还是不理。
  陈乐酩担心生气又毫无办法,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露出尖牙的样子十分凶狠。
  结果刚咬进嘴里就立刻松下力道,舍不得地含含舔舔。
  “为什么要戴束缚器?为什么贴绷带?”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陈乐酩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我拿我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不换。”余醉压根没看他。
  “真是的!你怎么对我的秘密一点都不感兴趣!”
  余醉转过头来,目光沉沉望着弟弟。
  他身上有一种大型野兽的特性,总是懒懒地坐着、靠着,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看大部分人都是冷眼看空气的眼神,唯独对上陈乐酩,是在看一个疼到心尖子上又不知道该怎么管教的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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